正好聽見媽媽的一番有關“條件匹配”的言論，差點破防。

什麼條件呢？是個25歲了還一事無，在沒前途也沒錢途的工作崗位上的loser。

第4章 和你吃飯的人，是……

林鯨在年尾的時候工作特別忙，施主任如此厲害的大手都抓不到的尾。

相親的事兒也暫時擱置了。

本來施主任和林海生討論之后，越發覺得葉教授侄子不行，他們是比較看重對方家庭氛圍的，因此比較介意單親。

但后來某次和葉教授的老婆蔣蔚華士聊天，說到那個侄子元旦節后去國總部述職了，忙得要死。

聽聽，一般的小職員能撈著機會去國出差嗎？還是去總部！

于是施季玲又心了，一心比墻頭草還容易彎折。

但蔣蔚華那邊的消息，就跟暴風天的風箏細線似的，要斷不斷，也不著急，搞得施季玲都不好主上趕著問。

這天林鯨加班，快七點接到老媽的電話：“還回不回來吃飯啦？”

當時抱著表格在挨家挨戶的敲門，業準備在春節前幫住戶們清潔外立墻，正在征詢意見然后簽字。

“我今天加班，晚點回去。”

“一個小業管家，就賺那麼點工資怎麼還那麼忙？”老媽看著外面黑布隆冬的天實在擔心，嗔怪道。

這話讓林鯨梗了半天。

施季玲心里急，自知說錯了話，只好嘆氣，“下周我給你約見面了啊，你記得把時間空出來。”

“下周更忙，你約了也白約——”林鯨話沒說完，施季玲就把電話給掛了。

冬日天黑的快，林鯨站在萊茵灰的走道里，頭頂的燈和卻冰涼，有一瞬間的失神，也想知道，這麼多點兒工資怎麼那麼忙呢？

抬頭才看見自己正站在16幢的11樓，蔣燃家門口。

摁了門鈴，蔣燃一白黑過來開門，見是林鯨，他眼里閃過一驚訝，問：“還沒回家？”

“嗯。”林鯨彎著眼，笑得機械，“有個意見征詢表，需要你簽下字。”

“這里嗎？”蔣燃已經自然而然地接過手里的板夾，指腹不經意過的指背，互相傳遞一些溫度，兩人都沒在意。

蔣燃垂下眼認真看了起來。

林鯨目一抬，看見客廳里橫陳著超大號的黑行李箱，不知是要走還是剛回來。

有點安靜，閑來無事問道：“要去出差嗎？”

蔣燃簡短回應：“剛回來。”

說完他便在征詢單最后簽上自己的名字，在林鯨要等電梯的時候，他沒有立馬關門，而是站在那兒陪聊了兩句，“周末也加班這麼晚？”

林鯨說：“我周末不休息，工作日調休。”

蔣燃又問：“周幾休息？”

林鯨以為他有事，便說：“一般是周四，不過我24小時手機開機，業主找我會第一時間回復。”

電梯門開了，蔣燃給了一個點頭示意，讓不用機械地回話，聲提醒注意腳下安全。

*

隔天周日，廣恒地產公司的年會；下午是全員總結大會。

來公司的時間不長，難得有和別的部門的同事流的機會。

領導在上面或者自我檢討會展未來，小員工討論的一般就工資，福利，晉升前景……

投簡歷的時候，林鯨本來是應聘地產部門的，但HR看文靜單純，認為不太適合地產部，那里是男人喝酒廝殺的地方，便給調劑到業部門。

當時給畫了大一個餅，溪平院是高端住宅，面對的客戶群都是不一樣的，肯定能學到不東西，一個季度后就給轉崗。

林鯨開始不懂大公司的套路，工作三四個月后才發現不是這麼會兒事，且不說無論接的業主是什麼高專業高素質人群，在人家眼里就是個業服務的而已，本鍛煉不到什麼。

而且薪資待遇和預想的也差了一大截，基本工資是蘇州最低標準，其他都是按照獎金和補助的形式發放，這樣社保和公積金就也能按照最低標準。公司為了省錢，絞盡腦。心大意的員工看似沒吃什麼虧，實則吃了大虧。

今天年會，才知道無論在業部門工作多久，基本工資是不會提高的，晉升更是毫無門路。

大公司的HR套路玩得深啊。

在另一個小區工作的同事告訴：“業服務部不給公司賺錢的，基本上沒有什麼kpi，所以麼工資就是這樣。難招人，但沒啥事業心的人穩定的。”

林鯨心里樹了一個大大的嘆號，猶如醍醐灌頂。

不得不復盤自己投簡歷時的心，是因為經歷一次打擊，生活一團糟，低期聽從了施季玲的建議，選一個靠譜的大公司。

現在看來，當初的選擇頗有點病急投醫，慌不擇路的架勢。

要的職業前景不是委曲求全，混吃等死。

想通了這件事，不甘心做這臺重型機械里的一顆無關要的小螺釘。

在HR沒有兌現的轉崗承諾后，林鯨主出擊，年會后給公司的市場部門經理投了簡歷，要去做居業務。

這些天一下班就窩在房間，熬了兩個大夜，終于把一份樣板房推廣策劃案做出來。

然后跟市場部的陳凌經理約了周四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