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被刺得瞇起一只眼：“霍硯行我睫掉眼里了。”

聲線偏清甜，無意識的抱怨語氣聽起來多了些許意。

霍硯行攥住手腕，把吹風機關掉放到洗漱臺上，捧著臉，朝閉起的眼睛輕輕吹氣：“睜眼。”

桑聽話照做，接著又閉上：“沒弄出來你讓我睜什麼眼！”

霍硯行拿了棉簽，拇指指腹按在下眼皮：“睜開，往上看。”

桑吐了口氣，依言再次睜開向上看。

呼吸間的熱氣呼在霍硯行掌心。

他看一眼的模樣，圓溜溜的眼睛睜大向上，囁諾幾下，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些什麼。

多半是在罵他。

無聲勾了勾，拿棉簽將沾在眼里的睫弄下來。

不聲挲了下的臉：“好了。”

“下樓吃飯。”

霍硯行的聲音和另外一道略顯渾厚的聲音同時響起。

他頓了頓，側目看去。

桑也在他轉頭的同時扭過臉。

直地站著嫌累，給霍硯行吹頭發的時候往后靠坐在洗漱臺邊緣，原本兩人之間還有些可以忽略不計的距離，但是由于剛才給桑清理眼睫，兩人之間連個拳頭塞進去都費勁，他們就這麼以在外人看來像是霍硯行把桑在洗漱臺上的姿勢，出現在站在門口的霍振啟眼前。

霍振啟有事出門才回到家，阿姨已經將菜做好，他上樓換好服順便霍硯行下樓吃飯，看見他臥室門沒關，直接進來人。

不想看見兩人膩膩歪歪的模樣。

霍振啟自然也是在年輕時候走過來的，但是現在年紀大了，冷不丁看見小輩親近，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他輕咳兩聲，又重復一遍：“那什麼，你倆好了就下樓吃飯。”

說完轉要走，還順便把臥室門帶上。

桑面茫然，轉回去看霍硯行，發現二人不清不白的距離，雙手抵在他前猛然一推，拔高聲音：“眼睫弄出來了是吧，那我下樓吃飯了。”

也不知道是在解釋給霍振啟聽還是強調給自己。

霍振啟走得還沒那麼快，桑路過他邊的時候，出個乖巧的笑：“霍叔您今天又變帥了。”

話說著，腳步不停，一溜煙兒躥出霍硯行的臥室。

“……”

霍振啟看了眼桑急匆匆離開的影，又折回去看了眼自己兒子。

霍硯行已經從浴室里走出來：“爸，您沒敲門。”

“？”

還真是兒大不中留，都開始挑起他這個老子的病了。

“我敲不敲門你也不能把人桑桑堵在浴室，喜歡就正正經經地追，你看看你們年輕人現在玩的那什麼曖昧那一套，像什麼話，不統。”

霍振啟是典型的漢形象，常年不茍言笑，所以顯得比較兇，即便不做明顯表，也自有一威嚴。

他出食指在半空用力點了點：“這是不尊重人姑娘，你要這麼不三不四的，我把你打折。”

“知道了。”

霍硯行從未讓人過心，霍振啟點到為止，不再對說。

父子倆一塊下樓，臨到樓梯口，霍振啟又停下，一眼樓下，低聲音：“你桑叔那兒，你多幫著點。”

霍桑兩家的老爺子好，霍振啟和桑伯遠關系也不錯，倆人年輕時都被丟到部隊里練過。

但就是因為關系好，太過悉，有什麼困難反倒張不開求助，生怕影響二人之間的關系。

之前在桑伯遠最開始需要幫助的時候霍振啟主提過，但是桑伯遠拒絕了。

霍振啟明白桑伯遠的顧慮和難，便沒再提過，他已經在華臣退下來，一切都給霍硯行理，桑伯遠那邊他也時不時提兩句讓霍硯行注意點兒。

“知道。”霍硯行點頭：“您放心。”

作者有話說：

霍總，好套路。

第13章

吃完晚飯，桑又在霍家陪老爺子還有陳禾坐了會兒。

聊著聊著天，老爺子棋癮突然上來，手，抓著桑陪他一塊兒下棋。

桑一聽“下棋”倆字，角立刻耷拉下來，哀嚎一聲：“老爺子您饒了我吧，我這菜鳥水平您就別再了。”

小時候老爺子教霍硯行下棋，桑喜歡黏著他，也跟著坐在一邊旁聽，但是在道行不夠，屬實接不了圍棋這種陶冶的費腦子玩意兒。

每次坐在霍硯行邊幾分鐘，上下眼皮子就開始打架，然后子一歪，直接倒進霍硯行懷里開始睡覺。

一直睡到棋局結束，霍硯行的每次都能被麻，等醒來后板著臉讓下次要睡回房間睡。

雖然桑沒有一次撐過棋局全程，但是耳濡目染，也能學到些皮，半吊子水平。

老爺子平日除了和霍硯行對弈，就喜歡抓著桑下棋，逗小孩一樣。

“我讓著你，快點兒。”老爺子從沙發上起來往臺擺著的棋桌那邊走，揮手招呼桑。

桑扁扁，不不愿的跟上去。

默默在心里嘀咕著罵霍硯行工作狂，回家了就好好休息，非要去書房開什麼視頻會議，要不是他不在，能被老爺子抓著嗎。

一老一在棋桌兩端對坐，老爺子倒了杯茶給，讓三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