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杰驚詫得是半天都合不攏，許久沒有說話。

最后，他輕聲道：“我在民間走的時候，聽過換面之。”

寧瑾華搖搖頭，“不，在子改變之前，未曾離開過王府，而且，這到底是江湖傳說，沒有人親眼見過。”

公孫杰怔忡地道：“那麼，還真無法解釋這種況，甚至可以說，平生未見，子或許可能因經歷而改變，但是醫，尤其高深的造詣，非一朝一夕可達。”

寧瑾華眼里閃過一抹深思，忽地抬眉問道：“你聽過借尸還魂嗎？”

公孫杰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搖頭，“說真的，鬼神之事，我從不相信。”

“本王也不相信，只是，這件事也確實太過蹊蹺了。”

“就算真有鬼神，就當也有借尸還魂這個事，但是也要王妃死了，才讓游魂有借尸還魂的可能。”公孫杰道。

寧瑾華嗯了一聲，想起的改變，似乎是從下迷藥開始的。以前雖然也經常試圖引起他的注意，但是卻從沒試過用這種不堪的手段，想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下此決心。

寧瑾華又問：“你今日見，可有什麼異樣？”

公孫杰道：“我方才為清理傷口，眉頭都不皺，我瞧見了，也不心生佩服！”

“似乎真的不怕疼，還有一件事，就是當日本王從水中救上來之時，已經呼吸全無，其實當時本王心中已經作了最壞的打算，就算我傾盡全的功力，也是救不回的。但是，偏生本王暈倒之后醒來，卻看到活生生地站在本王邊，當時全都是傷口，卻沒聽說半句痛。”寧瑾華想起那時，心中依舊有一種后怕。

“對了，那皇孫也是救回的？我為皇孫診斷過，以我的能力，是無法救得了他的。”

“沒錯，安然其實已經到了最后關頭，宮中的醫也都放棄了，父皇也悄悄命人準備后事，卻想不到，進去一遭，安然竟然活過來了。誰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醫治安然，據當時的醫說，皇孫不曾服過藥。”

“這就奇怪了！”公孫杰一臉的震驚道，“這不進藥，莫非是用針？可曾有人見用針？”

“你說的是針灸？”寧瑾華搖搖頭，“并未聽聞，當日在安然房，只有容妃一人，后聽說醫治之時，不許容妃在場，所以，無人看見。”

公孫杰更是困，無人在場的況下，除非是有十足的把握，否則，一旦皇孫出事，就全部罪名都怪在頭上。到底是有勝券在握還是孤注一擲？

“其實我猜測，開始的時候應該是沒有把握的，否則不會在皇孫最后一刻才出手。但是若并無十足的把握，此舉便十分冒險。”

“從開刀生子到天狼山取靈草，哪一件不危險？說危險，更危險的要算竟然為一個獲罪的醫求，前去午門阻攔行刑，你知道，父皇圣旨一下，鮮有更改的時候，還記得當初梁英一案嗎？父皇下旨斬殺梁英，百求，在干元殿外跪了一宿，父皇愣是半點不心，依照原先的旨意斬殺了梁英，還把一眾求的員全部降級。”皇權不可挑戰，一個小小子，真不知道是不知道害怕還是真有這麼大的膽子。

只是，縱然有這麼大的膽子，犯得著去替一個醫出頭嗎？那人與，并無半點關系，素日里也無往來。

公孫杰腦子里忽然蹦出一個詞，他口而出，“傷其類！”

“什麼？”寧瑾華愕然，“怎麼說？”

公孫杰思緒有些混，若說傷其類，也應該不準確，除非，本來就是一名大夫。但是韓雪晴以前，在侯爺府養尊優，嫁王府，貴為王妃，深得皇后寵，是真真的貴人也。這種出，子本來就會孤傲清高，有點能耐，更把自己看得比天還高。若有人因為醫療適當而遭置，應該是冷笑旁觀，甚至幸災樂禍才是。

至，依照他以前認識的韓雪晴，是會這樣做的。

兩個大男人，在房間里研究韓雪晴，足足研究了大半日。

韓雪晴卻命人取來紙筆，托腮回憶椅制造方式。所幸在醫院工作，椅是每日必見之。

畫了大半日，終于趕了起來，只是有了圖紙還不夠，還要有能工巧匠為打造出來才可。

找來嬤嬤問道：“京中有巧手的鐵匠嗎？”

嬤嬤茫然地搖搖頭，“這個不太清楚，不過之前聽說過小晴的爹是做鐵匠的，只是不知道功夫如何。郡主你要找鐵匠做什麼？”

“小晴？”韓雪晴記憶很好，很快就想起這個小晴就是那日被掌摑了一個耳，后來還被惠妃韓雪峰趕出府的那丫頭。

“就是被側妃娘娘趕出宮去的那位。”小提醒道。

“你們不是說因為娘親的病了沒錢醫治嗎？爹既然是鐵匠，應當能賺不銀子。”師傅技工在現代可是吃香的行當。

嬤嬤嗤一聲笑出來，“我的傻郡主啊，一個鐵匠能賺什麼銀子？頂多一月就是兩錢銀子，您知道現在看大夫拿藥多昂貴嗎？窮人得了病，若家中貧苦，就是等死了。”

“這樣啊！”韓雪晴沉思了一下，招來小，“小，你躺在床上。”

小不明所以，“郡主意何為啊？”

韓雪晴齒一笑，“我與嬤嬤出府找小晴，你在床上睡著，一旦王爺遣人來問，也不至于陷。”

小與嬤嬤嚇了一跳，“出府找干什麼啊？若讓王爺知道，只怕又要多生事端了。”

“所以才讓小躺在床上啊，放心，我們去去就回，天黑之前一定回來。”韓雪晴說著，便跳下地，嚇得嬤嬤連忙扶著，“我的郡主啊，您傷口就不疼麼？小心點。”

“還真不疼，別廢話了，我找小晴的爹有事，小，你找一你的裳給我，我換了馬上出去。”韓雪晴讓嬤嬤去跟屋外灑掃的丫頭代幾句，讓們別陷。

小還想勸說，卻見韓雪晴已經下錦緞繡花長，等著換的丫頭服飾，只好作罷，急忙取了過來伺候韓雪晴換上。

韓雪晴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說做便做，半點拖延不得，當下便拉著嬤嬤出府去了。

只是，任如何掩飾，的高到底比小高出許多，不稱，十分怪異，想掩飾相反引人注意。

經過庭院的回廊時，被韓雪峰邊的丫頭春凝看見了，見喬裝打扮，心中便知道有問題，急忙回去稟報了韓雪峰。

韓雪峰聽了春凝的稟報，急忙便領人去查探個究竟。分明是有傷在，如何能健步如飛地出府？莫非是裝的？只是那傷口是親眼所見，除非，連那傷口都是造假的，否則，如何會在清理傷口的時候，一點疼痛都沒有？

小戰戰兢兢地躺在床上，是不擔心韓雪峰的，因為韓雪峰如今輕易不敢來犯，若說來看郡主，是斷不可能的，沒下毒就算好的了。所以，只是擔心王爺遣人來查問，也怕屋外的丫頭應對不得宜，被人瞧出了端倪。如今王爺的脾氣不甚好，若被他知道郡主不顧傷勢，出府，只怕會雷霆之怒。

正擔憂之際，便聽聞屋外響起了腳步聲，然后聽到丫頭有些慌的聲音，“參見惠妃娘娘！”

小雙一蹬，僵直，連忙拉起被褥蒙住自己的腦袋，微微發抖。惠妃怎麼會來的？今日不是陪公孫神醫來過了嗎？語氣還不太好，應該不會來問候郡主的啊。

“王妃呢？”韓雪峰的聲音淡淡地響起，自有一威嚴。

丫頭的聲音有些慌張，支支吾吾地道：“回惠妃娘娘，王妃娘娘剛睡下，吩咐了……不許打擾。”

惠妃語調淡漠，道：“開門！”

丫頭似乎是跪下了，聽得噗通一聲響，“惠妃娘娘，王妃吩咐過，不許任何人打擾。”

“你敢攔惠妃娘娘？是王爺吩咐娘娘過來問候王妃的，王爺還命惠妃帶了話過來，你一個灑掃的丫頭，竟也敢攔惠妃的路？不要命了你？”是春凝的聲音，惡狠狠地砸在空氣中，有幾分狐假虎威的勢利。

小的心當場涼了半截，帶著王爺的命令來，即便郡主在，亦是攔不住的。

門陡然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小拉被褥，子瑟瑟發抖。惠妃的厲害，在侯爺府的時候已經見識過，表面善解人意，背地里暗毒辣，罰下人的手段，有一千種之多。

“姐姐！”惠妃的聲音在小頭上響起，帶著一嘲弄與不屑。自然，已經知道床上的人，不會是姐姐。

小咬牙關，沒有做聲，更不敢彈，只一味裝睡，只盼著會自行離開。

春凝是親眼看著韓雪晴出府的，哪里會容許小蒙混過關？雖不知道床上的人是誰，但是十分篤定不會是韓雪晴，所以也不怕冒犯，當下就手掀開被子，小一骨碌爬起來，跪在地上，發抖著道：“奴婢參見惠妃娘娘，惠妃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