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棟還能咋辦苦著臉等著批鬥吧,幸好四人組被幹掉了,現在紅兵和小將們一個個老老實實不敢出門,更不敢抓著誰就整,文鬥,武鬥,現在都歇了。
要不李棟這種樂主義,扣幾個資產階級思想作怪的樂主義大帽子,鐵定要剃頭上臺被批鬥了。那年月誰家吃頓都要想想,別被扣帽子了,關門閉戶的吃。
好在韓國富這些人可不是小將,奔著批評教育治病救人的方針,韓國富幾人開始對李棟進行一系列的洗腦,什麼學習好八連,新三年,舊三年,補補又三年神不能一味貪圖樂,要腳踏實地好好上工,不能耍,認真工作爲祖國爲人民,爲社會主義新時代鬥。
李棟一個勁點頭,管他說啥,肯定都是對的,出發點都是好的,作爲一個上過思想品德課的新世紀好學生,一直扣著虛僞面的李棟同學十分認真的承諾一定改,一定按著他們說的做。
點頭yes心裡no的良好心態,堅決的認爲韓國富他們都是沒錯的,絕對不反駁,該吃吃,該喝喝。
“現在是好時候,只要能吃苦,好好幹都能吃飽肚子,等秋收把房子一整,娶個能幹的媳婦,說不定明年就能抱上大胖小子,好好幹幾年再蓋個新房子。”
李棟一哆嗦,別的還好說,大胖兒子想想就哆嗦。
韓國富覺著李棟還是孺子可教的嘛。“艱苦鬥,勤儉節約可不能丟了,咱們過日子要打細算,才能油鹽不斷,不肚子,不是有話說嘛,即使糧收萬石也要茶淡飯。”
“這話對頭,勤儉是個傳家寶,不能忘,你這娃可不能再這麼來了,有道是千日打柴不能一日燒了。”韓國紅咋說讀過幾年書,文化人。“咱們是農民,要量力而行,打細算,別學資本家,老地主那些樂主義。”
“這以後可不能這麼吃了,咱們是老百姓有幾斤米吃幾兩飯,不能有樂主義思想,更不能有浮誇風,這些東西要不得,偉人都說過,這是錯誤的。”六爺幾個長輩站出來說了兩句,無外乎勤儉持家,艱苦樸實作風不能忘,不能學資本家,不能學地主。
磚瓦房的事,最後提了提一直認爲李棟這顆衛星放太高了,李棟無奈,咋的都覺著自己吹牛,浮誇風,至於嘛蓋個磚瓦房而已啊,咋的人與人之間信任呢。
不過說起來信任,這兩年已經不錯了,前些年子告父,告母,夫妻之間舉報,真正人啥的都沒了,親都沒了,你不知道那句話說錯了,被別人聽到了就給你告了。
“小娟你盯著你些達達,這以後可千萬別花錢了。”五拍拍小娟的手,可憐娃娃啊,家裡沒有當家的人不啊。
韓小娟用力點頭,拍脯保證一定要盯著爸爸,不能花錢,管好家,管好新爸爸讓新爸爸改頭換面從新做人。“五太,俺知道,一定看好達達。”
“現在小娟也要拿工分了,你這邊也要好好幹,可不能再來了。”五苦口婆心說道。“今年就娶個媳婦,來年生個胖小子。”
“啊,小娟拿啥工分。”
李棟剛想點頭生吧,生吧多生幾個胖小子帶回去養,可一聽小娟上工的事,忙說道。“國富叔,我正好要和你說,小娟上學的事,聽說還要咱們生產隊開證明?”
“上學,上啥學?”
五和韓國富,六爺幾人都是一愣,疑,咋說起上學的事了。
“小娟啊,上學,我準備今年開學就送小娟去公社上學。”李棟理所當然,孩子年齡到了,可不就送去上學。
“孩子上啥學啊。”
五還想說啥,被六爺打斷了。“上學的事啊,你多想想,這可關乎口糧的問題。”
現在農村人對上學啥的還沒有啥認識,只是覺著臭老九啥的,上學沒啥用還耽誤賺工分掙口糧,生產隊除了隊長家的老三上了公社學校,其他娃子都沒上學。
五六歲就能拿工分了,多好啊,上啥學啊,還是閨,五直搖頭,這孩子啊,咋的不會算賬啊。
五,六爺等人離開,韓國富把李棟喊道一角落。
“磚瓦房的事,你到底啥打算?”這小子剛一直沒吭聲,韓國富覺著這裡邊肯定有事。“你可不學別人來,搞邪門歪道。”
韓國富聽說,現在外邊投機倒把的又出現了,這苗頭可不好,多年輕娃子學壞了。別的莊子,韓國富不管,韓莊誰要幹投機倒把的事,自己先他的給打斷了。
李棟心說來啥啊,難道韓國富知道什麼了,不行得想個辦法,要不這建房子的錢可不好明正大拿出來。“國富叔,你說啥呢,我這上次不是去二叔家,二叔說我爸留一間房子給我,我想著這以後就不回去住了,索賣了好了。”
“城裡的房子?”
韓國富瞪大眼珠著,李棟心說,上當了。“可不是,我這不落戶韓莊生產隊了嘛,城裡房子還要它幹啥啊。”
“你啊,這娃咋的傻了,城裡戶口多好,有房子戶口轉回去不就行了。“
“啊,那個可能遲了,前兩天我就讓賣了,說不定現在已經賣掉了,城裡房子好賣。”李棟一副我腦子傷不太好使,沒想起來,回城可不行,城裡可釣不到甲魚,再說這年月城裡還沒鄉下自在糟糟的。
韓國富是後悔的直拍口,這娃子。“唉,是我耽誤你了,當初沒好好打聽打聽就給你落戶了。”
“沒,國富叔,這事和你沒關係。”
太好了,李棟心裡樂的不行,國富叔對自己有些愧疚,這以後做事就方便多了。
“那磚瓦房的事,我就幫忙打聽打聽,水泥可不好買,你要有心裡準備。”
韓國富嘆了口氣,城裡的戶口多人想不來的,吃商品糧啊,按著李棟二叔的能耐,不定還能幫著找一鐵飯碗,耽誤人家孩子了。
李棟看著嘆氣離開的韓國富,心說,這下好了,磚瓦房的錢有了正經說法,現在只等著賺錢就好了。李棟查看了一下自己屏幕上的數字,還不錯現在快四十了。
按著現在進度,最多一個星期李棟就能再次開啓越時空,要加釣甲魚了,雖說水庫甲魚不,可工不趁手,一天最多三二隻,現在還沒到十隻甲魚。
至於野生魚更難釣了,真當現在農民傻啊,魚蝦要是好弄,就算不好吃,大家肯定也會做一些填補填補口糧不足。畢竟吃飽肚子是第一位,只不過現在捕魚工不多,魚沒有想象那麼好捉。
與其浪費時間,力還不如好好上工掙工分來的實在,這點上李棟有些不一樣,一隻甲魚在後世幾百上千塊錢呢,賺大發了,回來用賣甲魚的錢搗鼓點的確良襯衫,又是大賺一筆啊。
李棟無奈啊,你說說,自己一後世來的,一堆賺錢的點子,可是來了之後才發現,太難了。前些天回去2018年的時候,李棟還搗鼓了幾本關於這個年代的小說看了看。
一個個賺的盆滿鉢滿,可來了之後,完全是扯淡了,現在鄉下還有巡邏民兵,這可不是開玩笑,真槍實彈的,釣魚抓到都要好一頓批鬥,你敢跑,人家就敢開槍殺你。
隨便出個門遇到打劫的機率簡直不要太高,除卻火車安全一些,其他都是賭命,進城賣東西,生產大隊這邊曉得找你談一談,生產隊這邊可能打斷你的。
投機倒把那時候和後世搶劫殺人,擄掠一個質,舉報有功,這舉報和後世見義勇爲差不多,你說你敢隨便和別人說,你做生意,不說鄙視的眼神了,一個舉報你就關進去了,趕上好時候一顆子彈就能送你回老家。
李棟這些天糾結的,畢竟不是膽大的人,投機倒把這是掉腦袋的事,可不敢隨便和人說,即使小娟這邊李棟只說賣魚,賣魚最多算割集的尾。
“唉。”
五百塊錢,說著容易,想想還難,現在去縣城投機倒把販賣襯衫都是麻煩事,上次是黃英男幫忙,還被舉報了差點被抓,後來吃飯的時候還被幾個二流子盯上了,差點沒被打劫了。
再想進城賣襯衫難度更大了,李棟打算好好合計一下,別翻船了,這可是把腦袋別在腰上的事,雖說作爲後世來的人知道投機倒把過兩年會得到國家方承認。
可現在不行啊,至明面還是階級鬥爭爲綱,可不能自己上趕著送腦袋。“唉,可惜了,這個黃英男不一定是真名,甚至都不一定在池口公社的。”
萍水相逢,李棟用了劉德華,難保著黃英男不是用的花名,唉,至於聯繫方式,開國際玩笑,現在基本靠喊,吼傳播消息的年代,除卻公社有電話,韓莊這樣小生產隊連個喇叭都沒有。
敲鐘聚集議事還是主流的農村,聯繫方式只有地址了,寫信,拍電報那是奢侈的事。
“先積累太值。”
李棟給第一行數字起的名字,太值,積累一百先回2018年再說,東西先帶過來再想賣東西的事,現在可一點影子都沒有。
“真是鬱悶啊,明天開始要連續幹一個星期的重力活啊。”
李棟被勞改造了,這是韓莊生產隊全幹部和個別德高重的村民代表一直同意並通知當事人明天立即執行。“這都幹啥呢,我真傻就不該嘚瑟。”
小娟看著唉聲嘆氣的新爸爸,爬了過來給李棟按肩膀。
“唉,小娟啊,你可要好好學習,爭取上大學找個好工作賺錢養爸爸,那時候爸爸就舒服了。”
“嗯”小娟理所當然點點小腦袋,心想自己一定要好好讀書,賺錢給爸爸娶媳婦生個大胖兒子弟弟,自己出嫁有弟弟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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