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寶華無意中出來的這個消息對葉蔓的沖擊很大。苦苦思索了一整晚,可惜事過去太久了,很多細節都湮沒在了時中,實在想不起來,只能寄希于葉寶華那邊了。
這段曲并沒有影響葉蔓的工作,很清楚,工作才是的安立命之本,這也是如此積極主的原因。雖然這不是的分之事,但把事辦好了,有助于積攢人脈。
一大早,葉蔓就收拾好心,拿著昨晚收拾好的行李去汽車站坐車。
這時候全國還沒有高速公路,連國道都得可憐,省道也寥寥無幾,基礎建設極為落后,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出行難,極為不便,從長永縣到溪化市,兩地不過相距五六十里,但因為汽車一路走走停停,加之路況太差,是顛簸了長達兩個小時之久。
下了車,葉蔓狠狠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然后忙不迭地掏出地圖,找到《溪化日報》的位置,一路問了過去。
到報社的時候正臨近中午,不人從報社里出來,葉蔓趕去找門衛大叔打聽熊記者。
門衛一聽找熊記者,手往大門口一指:“那個,穿棕皮夾克的那個就是……熊記者,有人找你!”
熊記者聞聲轉頭,走了過來,手支在窗戶前,掏出煙盒,遞給門衛大叔一支,然后自己里叼了一支,邊火柴邊瞅葉蔓:“什麼事?”
胡子三寸長,蓋住了大半邊臉,姿勢吊兒郎當的,沒個正形,不像記者,倒有點像個□□的。
這跟葉蔓的想象有很大的出,那前面做的預案就不能用了,葉蔓想了一下,這樣的人應該不喜歡繞圈子耍心眼,干脆直接切主題:“熊記者,您好,我是紅星電視機廠的葉蔓,現在跟著梅文紅主任邊做事……”
“打住,不可能,你可以走了!”熊記者舉手制止葉蔓,毫不留地拒絕了,轉就走。
葉蔓愕然,連忙追了上去:“熊記者,請您給我十分鐘,就十分鐘,可以嗎?”
熊記者本不理會,走到車棚,騎上自行車就走。葉蔓還有求于他,不敢將他得罪狠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揚長而去。
“小同志,是找熊記者辦事嗎?熊記者這個人子比較怪,你還是找其他人吧!”門衛大叔走過來,好心地勸葉蔓。
葉蔓苦笑了一下:“我這忙只有熊記者能幫,大叔,熊記者下午還來辦公室的吧?”
當然不是,是只認識熊記者,而且第一個就來找的就是熊記者,貿然再找其他人,其他人愿不愿意幫忙另說,給人的印象就不好。在沒搞清楚狀況之前,最忌的就是妄,瞎折騰,有時候多做不如做。
門衛大叔不大確定地說:“這就不一定了,下午要是有采訪,他就得外出,不過一般每天都會來辦公室報道,畢竟要稿嘛。”
“這樣啊,謝謝大叔,這附近有什麼吃的嗎?”葉蔓道謝后問道。
門衛大叔可能一個人天天看門無聊的,也樂意跟葉蔓閑聊幾句:“往前走,大概三四百米有條巷子,里面有賣吃的。”
“謝謝大叔,要不是你告訴我,我還要像個無頭蒼蠅一樣轉呢。”葉蔓邊激地說,邊從包里掏出一封芝麻,遞給門衛,“謝謝大叔幫我,沒什麼好謝你的,這是我從咱們長永縣帶來的特產,你拿回去嘗嘗,要是覺得好吃,多幫咱們長永縣食品廠宣傳宣傳啊!”
門衛大叔第一次到這種事,有點張,趕推了回去:“這怎麼使得,不用不用……”
葉蔓笑著將芝麻按了回去:“大叔別客氣,我大姨從廠子里拿回來的,不要錢的。”
聽說不要錢,門衛才將東西收下:“你這小同志,真是太客氣了。你一個人從那麼遠來,還沒吃飯吧,趕去吃,巷子里有一家周記小食鋪的,東西便宜衛生,你慢慢吃,熊記者要回來也是大下午去了。”
葉蔓揚起明的笑容:“好,謝謝大叔,那我先去吃飯了。”
吃過飯,哪怕知道熊記者來報社會比較晚,葉蔓還是早早地來到報社門口蹲守。
中午那包芝麻在這時候就起了作用,門衛大叔見守在門口可憐,給拿了一把椅子出來,還問葉蔓:“小同志,帶杯子了嗎?帶了來倒點熱水喝,暖暖子。”
葉蔓忙從包里拿出水杯,激地說:“謝謝大叔,我剛好口了。”
門衛大叔是真閑,給葉蔓倒了水之后也不走,就站在門口跟葉蔓閑聊了起來,先問葉蔓什麼單位的,平日里做什麼,找熊記者干嘛等等。葉蔓一一回答,順便找機會反問兩句,半個下午過去,倒是打聽到了一些熊記者的況。
“小同志,這都四點多了,熊記者可能今天不會來了,你回去吧!”天氣漸漸暗下來,氣溫越來越低,門衛大叔也有些耐不住,了手說。
葉蔓哈了口氣道:“謝謝大叔,我回招待所也沒事,再等等吧!”
大叔便由去了。
葉蔓跺了跺腳,著手繼續在門口等著。
又過了一會兒,葉蔓總算看到熊記者背著松松垮垮的包過來了。
連忙上前笑了笑:“熊記者,您好!”
熊記者的目落到凍得通紅的小臉上:“你們那個新聞排不上,死心吧!”
說完直接越過葉蔓,進了報社。
葉蔓連張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進了報社。
門衛大叔有點同葉蔓,出來勸道:“小同志回去吧,就跟你們單位說熊記者不答應,你也沒辦法。這種事派你一個小姑娘來,不是為難你麼?”
葉蔓笑道:“大叔你誤會了,這不是單位派我來的,是我自愿來的。”
大叔搖頭,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在想什麼。
葉蔓繼續等,等到暮降臨,天完全黑了下來,報社門開的路燈亮了起來,這才看到熊記者披著清冷的月出來。
連忙上前,揚起笑臉:“熊記者,您下班了!”
熊記者直接無視了,騎著自行車走了。
次日上午,熊記者來上班又在報社門口見到了葉蔓。
“熊記者,您早!”
又來了,熊記者擰眉,腳步比昨天快多了,最后直接跑進的報社。
門衛大叔端著泡了茶的搪瓷缸子,站在門衛室的門口,悠悠地看著葉蔓:“小同志,你還是放棄吧,沒用的,熊記者這人不喜歡講人!”
放棄?的字典里沒有輕易放棄這四個字,想當初為了拿下一個重要的客戶,去醫院照顧了客戶那挑剔的媽媽半個月,相較之下,今天的這點壁算什麼?普通人要功沒那麼容易,做好了持久戰的心理準備。
“大叔,給我倒點熱水吧,謝謝!”葉蔓遞上了杯子。
那廂,熊記者一進辦公室就看到好幾個同事湊在窗戶邊,盯著葉蔓,評論:“咱們來打賭,是門口的小同志先放棄,還是熊哥先妥協!”
“我賭熊哥!”
“我賭小同志,這麼冷的天,在人來人往的大門口,一直被拒,小姑娘面子哪掛得住啊!”
“有道理,不過我還是賭熊哥!”
熊記者瞥了幾人一眼:“無聊!”
說笑歸說笑,大家都不是鐵石心腸,見葉蔓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大冬天的一直等在樓下,了點惻之心,勸道:“熊哥,小姑娘也不容易,要不你就花十分鐘下去聽聽說什麼吧!”
熊記者坐下,拿出采訪本,頭也沒抬:“同,你下去啊!”
說話那記者無奈地聳了聳肩。
大家看出熊記者的不悅,趕換個了話題,卻沒有留意到,一上午,熊記者的眼神多次瞟向窗口。
到了中午,大家陸續下班,辦公室里的人相繼離去,等人都走了以后,熊記者起,走到窗邊往外一看,好家伙,還等在外面呢!他倒要看看,能堅持幾天!
這天中午,熊記者干脆沒回家吃飯,干脆在報社里對付了一頓。
等傍晚下班回家時,葉蔓還沒走,仍笑盈盈地迎上來問好:“熊記者,您下班了!”
熊記者氣沖沖地上自行車跑了。
第二天上午,他去跑新聞了,下午才回報社,自行車剛停下,那小同志又湊了過來,臉上的笑容比天上的太還燦爛,半霾都沒有:“熊記者,您好!”
熊記者被這塊牛皮糖磨得沒脾氣了,無奈地按了一下額頭,妥協:“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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