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冰出院以后,趙建恒仍沒把他父母送走。
他退了那套一室一廳的小房子,重新租了一套八十平米的兩室一廳,方便他父母繼續留下來照顧梅冰。
而他自己,每天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就算手頭的任務都完了,他也要創造條件加班——只為了不面對梅冰突如其來的暴怒。
今天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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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建恒趕到中餐廳的時候,沈玥的那群同事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幾個清醒的,在那兒陪著沈玥等他。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趙建恒總覺得包房里的那幾個人看他的眼神有點不對——好像多麼嫌棄他似的。
“喏,沈經理在那兒。”助理指著已經趴在圓桌一角睡過去的沈玥對他說。
趙建恒道了聲謝,徑直走過去。
沈玥今天穿了一件V領的薄衫,齊肩的長發被扎了馬尾,剛好出白皙修長的脖子。
趙建恒看著看著,竟不自覺地起了反應。
沈玥無疑是的,否則當初他也不會寧可一輩子不要孩子也要娶。
的臉、的都對他有極大的吸引力,可在床上如死魚一般的表現,又常常讓他提不起勁來。
——也因此,他被熱如火的梅冰勾一勾就掉了魂。
他原來以為,自己可以把神和|分開,但久而久之,他在梅冰這個“溫鄉”里泡久了,就對不懂趣的沈玥越來越嫌棄。
趙建恒克制著自己的,手去握沈玥的肩膀。
沈玥的助理慌忙制止他:“別沈經理的肩膀!前些時候了傷,昨天才去醫院取了夾板!”
趙建恒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他愣了一下,隨即生出許多的愧疚。
得知了他出軌的事,沈玥的助理對他一點兒也不客氣。斜睨著他,話中帶刺:“你是怎麼做人老公的啊,連這種細節都不注意!你是想害沈經理再進一次醫院嗎?”
趙建恒訕訕的說不出話。
他避著沈玥肩膀上的傷,小心翼翼地把打橫抱起,一路走到樓下,讓躺在他車的后座上。
老早就搬了家,那套房子也被他用不彩的手段過戶到了他的名下。
他發現自己竟不知道現在住在哪里。
最終,他把車開到了他們倆原來的家。
因為和的離婚手續還沒辦妥,他沒有急著讓梅冰搬過來。現在這套房子一直空著,里面還維持著他搬走時候的模樣。
一個多月沒有人來,屋里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塵。
一進門,趙建恒就被飛舞的揚塵嗆得直咳嗽。
他用手干凈了沙發的一個角,讓沈玥靠坐在那里,之后又給主臥的大床換了一套干凈的床單被套。
等他做完這一切準備去把沈玥抱進來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這個時間點找他的,就只有梅冰和他父母。
來電的是梅冰。
趙建恒抿一下,不不愿地把電話接起。
梅冰劈頭蓋臉地問:“你現在在哪里?”語氣很不好。
趙建恒的心立即變得更差。
他不想跟吵架,只能輕言細語地說:“我還在公司加班。你有什麼事嗎?”
“趙建恒你放你媽的臭狗屁!”梅冰破口大罵,“我問過其他同事了,你一個小時之前就走了!”
趙建恒很慌,他沒想到梅冰會挖坑給他跳。
“你老實給我代,現在在哪兒呢?”梅冰厲聲問,“是不是在哪個賤人的床上?”
“不是。”趙建恒否認得很快,“你胡思想什麼呢!我就是工作太累,和朋友約著出來喝一杯酒而已。”
“那你為什麼要騙我說你在加班?”梅冰窮追不舍。
背著沈玥與梅冰暗度陳倉了那麼久,趙建恒臨時編借口的能力無人能及。
“我還不是怕你瞎想!你最近都緒不穩定,萬一你想多了,把自己給氣到了,心疼的還不是我!”他聲說。
梅冰知道他以前都是怎麼騙沈玥的,就不吃他這一套。
“你跟哪個朋友喝酒?讓他接電話。”
趙建恒看著空的臥室,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突然,他靈一閃,對著虛空說了一句:“我老婆讓你接電話。”
隔了幾秒鐘,他又說:“你接啊,你不接的話會懷疑的。”
“你就當幫兄弟一個忙,行不行?”
這麼演了半天的獨角戲,他才又對梅冰說:“他說跟你不,不好意思接電話。”
“呵。”梅冰冷笑,“趙建恒,你當我是你前妻那個傻|嗎?你說什麼就信什麼?我給你半小時的時間,你要是不出現在我面前,我就把家里所有東西都砸了!你知道的,這種事兒我干得出來!”
趙建恒心中的煩躁再度涌起。
他不想回去,但又不得不回去。
那是他出面租的房子,里面的家大部分都是房東的,梅冰要都砸了,賠錢的是他——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以他們目前的經濟狀況,賠完以后就得一家人一起喝西北風了。
他了疼痛不已的腦袋,在離開之前,把沈玥抱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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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玥沒想過自己還會回到和趙建恒的婚房。
事實上,就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在房子里逛了一圈,和趙建恒的私人品都不見了,只剩下不好搬走的大件家,和一些不怎麼值錢的小擺設,
房子里的灰塵很重,看得出來趙建恒并不住在這里。
整間屋子唯一干凈的地方就是主臥里的大床,還有客廳里沙發的一角。
沈玥不知道是自己弄的,還是別人弄的。
去了酒店,問助理:“昨天晚上是我自己回去的嗎?”
“不是啊。”助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有此一問,但還是如實代:“昨晚您醉得厲害,我們不知道您住在哪兒,就給您老公打了電話,是他過來把您接回去的。”
“我老公?!”沈玥大驚失,“你確定來的是我老公?!”
“是啊。”助理點頭,“您原來有一陣子的手機屏保不就是和您老公的合照嗎?我認得他的臉,和昨晚來接你的人一模一樣。”
太突突的疼,沈玥覺到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炸。
——也不知道是宿醉的后癥,還是想到自己可能和趙建恒共度一晚后產生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