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轉而握住父親的手,兆錫薄彎起的弧度溫,「爸,我已經失去媽媽了,不想再失去你們。以前我們的家太冷,我希從今以後,我們不再孤單,不再冷清,那才是真的快樂!」
這麼多年過去,這是第一次他們父子如此心。坤長長嘆了口氣,手將已經跟他比肩的兒子擁懷裏,「好,爸爸聽你的。」
下降的鐵籠逐漸升起,天鳴跑到船頭,跟眾人合力將榮芝放出來。
「媽。」
「天鳴!」榮芝手腳發的抱住兒子,躲在他的懷裏失聲痛哭。
曾經他不能救起母親,此時看到天鳴能夠保住榮芝,兆錫心中積多年的那個憾,忽然覺輕鬆很多。
媽,我沒有選擇報仇。因為我知道,這才是你想要的結局。
攙扶榮芝上岸后,天鳴恰好看到兆錫扶著下船。他薄了,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兆錫已經走到他的面前。
「家不是我一個人的,我從來也沒有把家當作是我一個人的!」
話落,兆錫將攙扶進車裏,隨即離開。
天鳴默默低下頭,榮芝整個人還沒緩過神來,只會捂住臉流淚。
人世間太多以惡制惡,有冤報冤。太多的恨與惡,織在心中,只能為自己編織一張無法自拔的巨網。套在網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自己。
有時候,退一步海闊天空,淡然自得。也許我們會心有不甘,會有所憾,可人生怎麼能沒有缺陷?放別人一條生活,也是我們的救贖。
早上六點,舒霞已經將早餐準備好。客廳里氣氛抑,老太太低頭喝粥,從頭至尾半句話都沒有說過。榮芝自從那日驚嚇后,人也變的沉默寡言。
不久,天鳴拉著兩個大行李箱走出來,老太太看到箱子,眼神立刻暗下去。
「。」天鳴提著袋子給舒霞,笑道:「這是你喜歡的補品,我買的分量很多,足夠你吃好久了,你要每天都記得吃。」
「好。」老太太勉強笑了笑,握住天鳴的手指微微發抖,「天鳴,你……要好好照顧你媽媽。」
「我會的。」天鳴點頭應了聲,卻在看到白髮蒼蒼的那刻,驀然低下頭。
「老太太,到時間了。」舒霞抹掉眼淚,站在邊上提醒。
老太太點頭,裝作很開心,「走吧,早點去機場,省得路上堵車。」
「媽。」榮芝哭著抱著老太太,老太太抬手在肩膀拍了拍,千言萬語卻都不知道要怎麼說起,「孩子啊,你也不容易,是媽不好,害了你一輩子。」
「沒有,您對我很好。」榮芝滿面淚痕,泣不聲。
過去那些往事,此時再去追求對錯,都已變的失去意義。老太太拄著拐杖站起,不想在這一刻讓自己變的弱小。要強了一輩子,從沒認過輸。
「走吧,都走吧。」老太太發話,天鳴將行李給司機,攬住母親的肩膀往外走。榮芝還在哭,捨不得離開這裏。
「天鳴……」老太太往前走了步,天鳴倏然轉過,「,你一定要保重。」
「我知道。」老太太含笑點頭,眼眶慢慢凝聚起一片水霧。這是親手養育大的孩子,心裏自然捨不得,可捨不得也沒有辦法,為了保全他們母子,讓他們出國是唯一的辦法。
素西堂很快安靜下來,老太太站在庭前,著悄然綻放的睡蓮,慢慢的落下淚來。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如此淺顯的道理,為什麼很多人都不明白?
安城,機場。
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每天不知道有多人來到這座城市,或者離開這座城市。大廳上方的擴音開始廣播,飛往國的航班開始換登機牌。榮芝拉了拉兒子,問他:「天鳴,你還在等誰?」
天鳴笑了笑,把證件先給母親,「媽,你先去安檢。」
榮芝愣了下,好像明白兒子的要等的人,沒在多問。須臾,前方應門一開,有道清瘦的影跑過來。
「言言!」
天鳴看到出現,眼神瞬間亮起來。唐言聽到他的喊聲,忙提著包跑過來,「對不起,路上堵車,我來晚了。」
「時間正好。」天鳴勾起,唐言氣吁吁盯著他的臉,心中閃過莫名的滋味。
男人抬起手,打開他手中握的東西,「我這裏還有一張機票,是我為你買的,言言,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似乎沒有料到他會如此,唐言驚訝的瞪大眼睛,獃獃著他手中的機票。昨天東方集團的東大會上,東方嘯已經宣佈下周將由唐言接替集團總裁的職務。
「天鳴,我……」
男人眼一沉,瞬間制止的話,「不要說了,我明白。」後面這三個字,他特意放緩語速。唐言心頭悶悶的疼了下,咬紅。
「我要離開這裏了。」
「什麼時候回來?」
天鳴輕輕笑了笑,神出奇的平靜,「也許很久。」
「……」唐言深吸口氣。
大廳上方的廣播再度響起,通知航班客人儘快安檢。天鳴將手裏那張機票遞給,道:「幫我退掉吧。」
唐言將機票握在手裏,面前的男人突然出手,用力將抱在懷裏,「唐言,我真的很你!如果可以,不要忘了我。」
男人寬大溫暖的懷抱很快消失,唐言怔怔站在原地,沒有去追。只是握那張機票,用力到指尖泛白。
吧嗒!
有一滴熱淚滾出眼眶,唐言抑制住心底的疼,向走進登機口的男人。
天鳴,對不起。
晴好的日子,兆錫驅車三個小時來到名海市,風塵僕僕前來迎接他的妻。傅家庭院前,連憶晨看到進門的男人,喜笑開的準備上前,卻不想有人比快一步。
「乾爹!」
傅寶寶一溜煙跑過去,雙手攀住兆錫的脖子,迎面在他臉頰親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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