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各或大或小的宮殿,也悄無聲息地活了起來,像是蟄伏的野,忽然間聞到了獵的香味。
當然這一點,秦九卿并無察覺,一心一意就想著如何走出宮去。剛走到了一假山的時候,忽然從假山里出一只手來,將拖了進去。
秦九卿心中一,下意識地就反抗,但是下一刻聽到了一道悉的聲音:“是我。”
晉王?
捂著秦九卿的手松開了,秦九卿扭頭一眼就看到了藏在假山里的人,拍拍口:“嚇死我了,晉王殿下,人嚇人是能嚇死人的。你的做什麼呀。”
“這是皇宮,是本王的家,在家中需要的嗎?反而是你,怎麼這麼一穿戴?”晉王上下打量著秦九卿的模樣,淡淡地道,“聽說你今天進宮了,還帶著你的……祖母?”
“咦,這您都知道啊,消息可是夠靈通的。”秦九卿拍拍上不存在的灰塵,往外面看了看,打算趁著無人的時候離開。
“如果你沒有進宮的話,我們的消息還不至于那麼靈通。”晉王低聲笑了,“你現在想去哪里?”
“當然是出宮。這宮里現在是吃人的老虎,我不得離得遠遠的。”秦九卿皺眉,好像聽到周圍有人來了,立刻噤聲。
“知道這里是火坑,還要跳進來。”晉王隨手扯下秦九卿小太監服上的扣子,丟在地上,然后拉著道,“你跟我來。”
晉王果然對宮里更悉,不過小半個時辰,他就帶秦九卿走出了苑。覺呼吸都自由了的秦九卿長嘆一聲:“多謝晉王殿下,否則我今天可就不一定出的來了。”
“哦,真的是這樣嗎?”晉王玩味一笑,“你這麼聰明,會找不到出路?”
秦九卿愕然。
其實秦九卿對宮苑還是很悉的,畢竟上一世的時候,可沒進宮。只是沒有想到,晉王都沒有給自行離開的機會。
“這不是多虧了殿下您嗎?”秦九卿反問,“殿下您這個合作伙伴也真是太優秀了吧?”
晉王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但是秦九卿覺得,似乎晉王被夸了以后很傲,很高興的樣子。笑一笑:“殿下您這麼厲害,是否可以安排祖母平安地出宮呢?”
晉王心不錯,他擺擺手:“放心吧,此刻宮里雖然,但是沒有人會對秦老夫人怎樣的,陛下不會,淑妃不會,其他人也不會。得罪了這位老太太,對大家都沒有什麼好。”
“老夫人運氣倒是蠻好。”秦九卿喃喃道,是知道的,這位祖母為人事差強人意,但一直無病無災的。
“本王有些好奇,你為什麼今天會安排老夫人進宮,還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晉王雖然低調,但是并不代表他沒有消息渠道,他索直言問道,“其實你昨天可以告訴本王,本王可以唐唐正正領你們進宮……”
“哦,那理由是什麼?”秦九卿整理了下自己上的太監服,畢竟不是自己的服,穿著也不太舒服,晉王的話讓心中生出了不滿,“而且,晉王殿下,臣和您好像也沒有那麼。”
晉王瞇起了眼睛,他明顯覺到,秦九卿似乎是生氣:“那倒是,你和老八倒是一見如故。”
“哪怕是沒見過面,畢竟有緣關系,是親表弟。”秦九卿從善如流,抬眼看著晉王,“這樣幫我的忙,晉王殿下,臣倒是想要懷疑,您是不是也想和我一見如故。”
秦九卿的眼神清冽,微微抬頭看著晉王。
一個小太監,一個王爺,這樣的姿勢像極了邀請。晉王不知不覺中有點沉淪,他漸漸地低頭下去,越來越靠近秦九卿,近到能清楚地數的睫,一、兩、三……分明,就好像是蜻蜓抖的翅膀一樣。
“一見如故……是這樣子嗎?”晉王的聲音中多了幾分微的,尾音一挑,差點讓秦九卿心都了。
秦九卿閉上了眼睛,著頭皮:“晉王殿下,你別這樣子。”
“別哪樣啊。”晉王輕笑,看著秦九卿略慌的樣子,他的心莫名地好了起來,他的手到了秦九卿的耳垂,的,不大不小剛剛好,輕輕一下,手好極了。
秦九卿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哎呀,耳朵被了!好恥!
于是,秦九卿落荒而逃了。逃出了皇宮,逃回了鎮國公府,回到了自己的楓染院。
春綠和夏禾莫名其妙地看著一個小太監沖進了屋子里,還撲到了小姐的床上,立刻大怒,剛想喊人,卻聽到床上傳來自己家小姐的聲音:“春綠,夏禾,伺候我更。”
小姐?
春綠和夏禾對視一眼,趕忙跑了過去:“小姐,怎麼是你呀,你怎麼穿這服……”
“說來話長,先換服吧,然后我得去明萱閣。”秦九卿恢復如常,鎮定道。
再說皇宮里,自從得到了景仁宮的消息,整個苑都驚了。大家好一陣熱鬧,卻最終只見到了扮做太監的秦老夫人,未曾見過秦九卿的影。
幾位皇子知道消息的時候,簡直要氣炸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秦九卿竟然被人截胡了。但是得到秦九卿已經出宮的消息后,一切為時已晚,眾位皇子第一次鎩羽而歸,開始醞釀著下一……
秦老夫人像是在夢里一樣,如愿見到了自己的親生兒,但是這短短的一個下午,過的卻比一年還要漫長,親經歷了被元帝召見,喊岳母的一幕,卻也低頭看到了自己的一狼狽,甚至也經歷了被其他宮嬪妃探,然后那充滿鄙夷的目……秦老夫人渾渾噩噩中,只剩下了麻木。
沒有看到,淑妃眼底榮背后的心痛,也沒有看到元帝眼底的懷疑。
秦老夫人滿心只有一個想法:為什麼和心中預期的不一樣呢?
黃昏時分,宮門封。秦老夫人,出宮歸。
回到明萱閣,秦老夫人第一眼就看到了秦九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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