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家主真的怪罪下來,倒霉的怕是只有他們了。
“哼,有什麼好害怕的。”路飛宇皺眉,“咱們做什麼了嗎?是這小子自己跳下去的!”
“是啊,沒有人推他,也沒有人打他,路澤自己跳下去的,管咱們什麼事。”路飛瑤也叉腰說道。
兩人誰也沒將路澤的墜崖當一件大事。
畢竟這小子本就在家中不歡迎,就連每月一次的家族大膳都沒有他和他母親的位置。
他母親柳式作為家主明正娶的正室,其實是政治聯姻。
家主路顯濤的是側室蘇雨,當年上任家主強迫路顯濤與柳芳華結為道。
這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又讓路顯濤娶了側室蘇雨。
不料柳芳華生的兒子路澤是廢靈,側室蘇雨卻生了兩個天賦異稟的龍胎。
而且隨著長大,路澤的長相卻和父親相差甚遠。
金瀾國有五大宗門和十大家族。
柳家位列十大家族第四位,而路家卻是第九位。
雖然在整個國家看來,這兩大家族實力都很強大,但只有家族之間才知道,他們的差距有多大。
當年柳家同意了路老爺子的提親,這事本就是門不當戶不對的。
只是路老爺子被天上砸下的餡餅沖昏了頭,沒多想便著路顯濤娶了柳芳華。
如今見到路澤的長相,誰還能不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
路老爺子怒問路顯濤是否與柳芳華圓過房。
路顯濤臉鐵青搖了搖頭。
這事便這麼水落石出,路澤是柳芳華在婚前就有的孩子,偏偏讓路家撿來背了鍋。
但這件事一旦傳出去,絕對會被整個金瀾國恥笑,路家不得不吃下了這個啞虧。
這件事除了路顯濤和路老爺子,還有當事人柳芳華外,是誰都不知道的。
路飛宇和路飛瑤回到家中,卻見母親蘇雨正端坐在桌前繡花。
繡的是朵掩月花,花瓣尖為淡黃,越向花蕊越白,有的花瓣為圓形,有的則是半圓,還有彎月形和橢圓形,像極了一年四季都在變化的月亮。
“母親!”
“母親!”
路飛宇和路飛瑤飛撲過來,齊齊湊到母親邊。
他們雙目里滿滿的歡喜和親昵,在整個路家,他們最喜歡的就是母親,就連父親也要靠邊站。
母親格溫,穿著得干凈,會繡很好看的花朵,也會給他們講故事,上還帶著香味。
不像路澤那個娘,格又兇,上也臟兮兮的。
“飛宇,飛瑤,今日功課都做完了嗎?”蘇雨放下手上的刺繡,將兩個孩子摟在懷里。
這可是和整個蘇家在路家安立命的本啊。
“母親,今日學堂下課早,我們去玩了會兒。”飛瑤笑嘻嘻的說道。
“是啊母親,我們今天又到路澤了。”路飛宇心直口快,“哼,那個垃圾今天居然敢反抗我們,真是找死。”
“反抗?”蘇雨早在聽到路澤的名字時,就淡化了笑意。
當聽到兒子說路澤敢反抗,驚訝起來,頗為擔心的看了看路飛宇的全,“飛宇,你傷到哪了嗎?”
路飛宇對母親的擔心很是用,立刻抬起臉,驕傲道:“放心吧母親,我沒有傷,倒是那個路澤自己跳下懸崖了!”
“什麼?!!”蘇雨目微張,“跳、跳下懸崖?”
“是啊,他自己毫不猶豫就跳下去了,跟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路飛瑤點點頭,強調路澤是自己跳的崖。
蘇雨眼睛飛快的眨幾下,懸崖......路家只有后山有懸崖,而那個懸崖據說跳下去的人絕對活不了。
路澤肯定是死了,而現在要做的不是瞞不報,而是到路顯濤那里哭訴一番,不僅要現的善良溫,還要將兩個孩子摘干凈。
“飛宇、飛瑤,記得到了父親那里,一定要堅定說路澤是自己跳下去的明白嗎?”
“他本來就是自己跳的。”路飛宇嘟囔道。
“嗯,到了父親那,不管他怎麼問,你都要這麼說,而且不要說你們對路澤做了什麼,明白嗎?”
帶著兩個孩子來到家主修煉室外,兩名護衛攔在門前,“二夫人,家主正在修煉,若是有事,屬下可在家主修煉完畢后告知與他。”
“沒事,不麻煩二位了。”蘇雨在家中的形象一直都溫婉親和,提起擺,在門口樓梯下跪了下去。
“夫人!”兩名護衛大驚失,立刻也跪了下去,“夫人怎可行如此大禮,若有急事,屬下立刻便告知家主。”
“母親!”路飛宇和路飛瑤自然也十分驚訝,兩人不知所措的站在母親兩旁,雙手攬住母親的胳膊想要讓站起來。
修煉室吸收天地靈氣的路顯濤睜開眼,快步拉開門走了出來。
在見到蘇雨跪在門口,他立刻上前,“夫人,發生什麼事了?地上涼,快起來。”
“夫君。”蘇雨的眼淚唰的一下就流淌下來,弱無骨的在路顯濤的懷中。
哭道:“澤兒他......澤兒他......”
“澤兒?你是說路澤,他怎麼了?”路顯濤皺起眉,他不喜路澤,自然也不想聽到他的名字。
但是雨心地善良,總是在他面前為路澤說些好話。
“澤兒他跳下后山懸崖了!”蘇雨雙手掩面哭了起來。
路顯濤驚訝的瞪直眼睛,“什麼?!究竟是怎麼回事?”
“今日飛宇、飛瑤下學早,我心想親自做些糕點給孩子們吃,正好喊上澤兒一起,于是讓飛宇、飛瑤去喊他,結果飛宇、飛瑤回來告訴我,他們找到澤兒時,澤兒正站在懸崖邊,不知為何便跳下去了!”
路飛瑤眨了眨眼,有著和母親一樣的七竅玲瓏心,一扯哥哥的袖子,也哭道:“父親,路澤當時像是魔怔了一樣,我們離得很遠就開始喊他,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是啊是啊,他當時特別奇怪,還有不人跟我們一起找的,陸浩他們都能作證的!”
路顯濤鷹一般銳利的眸子掃過眼前三人,隨后對護衛道:“召集人手,去一趟后山!”
——
溫靈據記憶,來到了路澤在路家的住。
說是住,其實就是個廢棄的小破院子。
雜草沒人打理已經到了人的膝蓋,側室的窗戶有好幾扇已經掉在地上,晾桿晾曬著兩件破破爛爛打了補丁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