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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懌兵敗如山倒,又證據確鑿,被劉瑞當朝宣判,謀反大罪理應夷族,但是念在劉懌為皇親的份上,都是天家骨,劉瑞便判了劉懌的家眷一同發配嶺南的關外流放,三代不能回來。
至於劉懌,則終生圈在荒島上。
通過劉懌之前破釜沉舟的宮行,宮宮外劉懌的勢力已經徹底的被清楚了,現在也到了清算的時候了。
把之前追隨劉懌的南方一派朝臣,也都被擼下職,數罪併罰,牽連人數甚廣,甚至南派也有員參與其中,一同下了大獄。
一時之間,反王劉懌從之前聞名大秦的閑王,變過街老鼠般,尤其是朝臣員,原先附庸拍馬都來不及,現在則恨不得立馬撇清關係,生怕自己也跟著沾上一一毫。
南派的勢力已經去了十之六七,現在朝中唯有謝首輔所領導的清流一派一家獨大,劉瑞依然因為年紀的問題無法徹底的親政,需要有人在朝堂上為他穩定住局勢。
論功行賞后,謝首輔加封了太子太保,無頭一時無兩。
而江雲哲和沈穆清等其他人,也都論功行賞,這二人因為青年才俊,又深得陛下信任,倒是並稱京都雙璧。
到了這一年的冬天,在冷風呼嘯的吹進人骨頭裏時,劉瑞開始準備選秀,明年大婚後就著手親政。
本來這事該是太后陳蓉負責,但是早在劉懌大敗后就對外宣稱不佳,纏綿病榻足足半個月後,決心清修禮佛,於是長途跋涉,躲去了五臺山。
而劉瑞本由於年紀小,後宮一個人都沒有,所以這次選秀需要補充進來的子就不,加上人人都覺得這是好時候,皇帝青春正好,若是做第一批宮的宮妃進宮,哪怕做不了皇后,也能多與陛下相幾年。
趁著陛下年輕好好培養,青春年時期的最是真摯,若是真的在陛下心裏掛上號,這輩子也值了。
所以因為劉瑞選秀的事,宮裏宮外著實熱鬧了一陣,一時之間」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
事實上,生個兒子若是天資有限,這輩子也不會有什麼大出息,但是生兒的話,只要長得好看些,就能夠有機會近伺候天子,一本萬利的大好事。
一旦家中兒了陛下青眼,作為天子外戚,半個皇親國戚,既分又富貴,三代之都能在京都橫著走。
尤其是當今天子的外家,應平侯陳家的例子在明明白白的擺著,因為是當今天子的外家,如今陳家兩兄弟皆在朝中擔當重任,手握重權,又被陛下所信任,陳家從三流的沒落侯爵,眨眼間又為京都一等一的豪門。
作為天子宦侯爵的人家都開始把目放在皇后這個位置上使力氣,而宮外的普通人家,家中有貌的兒,也都暗自期待,準備送兒宮參選。
很多京都的達顯貴,走不了太后的路子,也都紛紛積極表現,想走陛下的路子,看在自家辦事得力的份上,為自家兒在後宮爭得一席之地。
也因為劉瑞選秀的火消息,倒是終於把劉懌謀反的影沖淡了很多。
而滁州的川府,謝奕在府衙里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
「你說什麼?」
謝奕本來端著一杯茶的,因為沈穆清剛才傳達的陛下說的話太過於出人意料,往裏喝水的作都頓住了,一時不察,茶杯里的熱茶倒了一子。
「陛下有口令,命我儘快帶著謝夫人一起去五臺山陪伴太後娘娘。」
沈穆清此行很低調,執行的是的任務,因而只是簡單地帶了幾個人和一輛馬車。
「唔……」
謝奕的眉頭皺起來了,陳蕓的肚子已經五個多月了,開始高高的鼓起來,肚子裏偶爾會和他互的小寶寶,勾的謝奕工作都三心二意的,一心期待著寶寶出生,工作都沒有什麼吸引力了,只想回家陪妻子陪寶寶。
這下陛下莫名其妙的傳來口令,說讓陳蕓去五臺山陪太后,別說陳蕓如今行都不太方便,那他怎麼辦?還不知道要陪多久,他難道會慘到連自家孩子出生的第一面都見不到了嗎?
「拙荊產期將近,此時不太方便出遠門啊,況且一路長途,舟車勞頓的,我能問問,陛下為什麼要讓拙荊去五臺山陪伴娘娘嗎?」
謝奕小心翼翼的問著,心裏實在猜不皇上的想法。
他知道自家媳婦是太後娘娘寵的妹妹,太後娘娘一向對疼有加,怎麼捨得讓在臨產前沒幾個月的時間,再去那麼大老遠陪呢。
「陛下的決定,豈是我等為人臣子的可以揣測的?謝大人慎言。」
沈穆清依然保持著清冷的語調,看著面冷心冷的樣子,倒是讓謝奕一時啞口無言了。
確實是,他們從小讀書就被灌輸了忠君國的觀念,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命令妻子去陪太后,必然是有原因的,怎麼能容他來質疑。
「謝大人儘管放心,令夫人和太後娘娘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必然不會害的。」
沈穆清想了想,又補上了一句,其他的再多,他也不能了。
「臣謹諾。」
微微嘆息了一聲,謝奕只能表示自己遵旨了。
帶著沈穆清先來到自己家裏,謝奕一路上的氣都有點低,很想跟著陳蕓一起去五臺山,但是川府這邊的工作都需要他一手負責,況且他是一方員,皇命在,又怎麼能輕易離任。
「去請夫人過來。」
謝奕回家后,先帶著沈穆清來到正房用來待客的東廂,命人去請陳蕓過來,先讓他倆見一見,再和陳蕓說陛下的安排。
過了一會兒,陳蕓聽說謝奕帶著客人上門了,也好奇的走了過來。
如今懷孕五個多月,但是一直努力用前世比較科學的方法補充營養,所以只有肚子高高鼓起,胳膊和雙都還纖細如昨,背後看起來一如未懷孕前。
等陳蕓進屋,沈穆清的眼睛不覺盯在紅潤的臉頰上,看起來的樣子變了太多。
比起時期的神采飛揚,顧盼神飛,現在臉上的表帶著一說不清的溫,眼睛中的傲氣和凌厲也都沒有了蹤影,轉而變了真正的平和與滿足。
看起來你過得很好。
沈穆清覺自己的嚨哽住了,心又酸又釋然。
陳蕓一進屋裏,第一眼就看到了沈穆清,他的存在畢竟很強,氣勢如風竹般,自己也是吃了一驚。
「阿蕓,這是從京都而來的沈大人,沈穆清。」
謝奕忙不迭的過去攬住陳蕓的腰,對著陳蕓介紹道。
沈穆清的事跡已經從京都傳到了滁州,他以冒險,做了陛下在反王那裏安的應,最終為剷除反王做出了突出貢獻,是以這事他們早都傳開這個消息了。
「沈大人,這是拙荊。」
謝奕又為沈穆清介紹了自己的妻子。
沈穆清輕咳一聲,把目從陳蕓的臉上收起來,對著陳蕓點了點頭。
兩邊介紹完后,謝奕帶著一擔憂的緒,向陳蕓轉達了陛下的口令,陛下要求儘快跟著沈大人一起去五臺山那邊陪伴太后。
「好的,我知道了,請沈大人容我兩日收拾些東西再行上路。」
其實陳蕓早就做好了準備,之前,已經接到了陳蓉的信件,知道陳蓉的計劃,便猜到哪怕恭王劉懌垮臺,也早就打算留下肚子裏的孩子。
沈穆清再度頷首,比起謝大人嘰嘰歪歪的捨不得放人,謝夫人則爽快許多。
晚上,等謝奕與沈穆清一起吃過飯,又安排他先住在謝家歇兩天,這才急匆匆地回房去。
屋裏忙一團,周嬤嬤正在帶領丫頭們寫單子,準備收拾遠行的行囊,因為陳蕓吩咐可能會在五臺山生產,便連給孩子準備的東西都要一起帶去。
「阿蕓,你知道陛下讓你去五臺山,還有陪伴娘娘,是有什麼事嗎」
謝奕看著陳蕓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倒是覺得肯定知道些什麼。
「是的,我知道啊。但事這事暫時不能和你說。」
陳蕓了肚子,笑瞇瞇的說道。
「啊啊啊,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這個時候去!難道我要見不到我孩子人生之極為重要的初次見面嗎?」
謝奕哀嚎著,不放心也不開心。
「乖……」
陳蕓了下他的臉,看著他和個被主人即將踢出門外的大狗狗一樣,覺得有點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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