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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鸞記》 第一百三十三章 燙手的山芋

天一黑,大雨就落了下來,夾著冬初的寒氣,凍得人手腳冰寒。

魏府的丫環瞧著外頭的大雨,一邊嘆氣一邊急急跑著去把庭院裏的東西收拾回來,若是遲了沒弄好,夫人是要發脾氣的。

收著收著,忽然就發現放工的屋裏有什麼東西在晃

有些嚇住了,想著老夫人才死,會不會有鬼?

「拿個燈籠來。」朝旁邊的人大喊,那邊的婆子很快便提了燈籠過來,還裹著夾襖不滿問:「院子裏的蠟燭不是沒滅嗎?」

「我是覺得這屋子古怪,想要人來陪陪我。」丫環說完,才敢去推開了門,結果才推開,就發現那飄飄的,不是鬼,而是瞪著眼珠子的孫夫人。

尖利的聲劃破黑夜,魏如意站了一天,剛想泡個暖暖的腳再回國師府去,就聽到外面一片嘈雜。

「怎麼了?」魏如意問知雨,知雨立即出去打聽了,沒多會兒回來,臉都有些發白:「是孫夫人,上吊了。」

魏如意也愣了下,下意識便反問:「怎麼可能?」

「奴婢也是這樣想,但白杏說親眼看到了,是上吊的,現在二姑爺和表小姐都過去了。」知雨有些惴惴不安,擔心是魏老夫人的鬼魂作祟,立即去把之前留下的平安符找出來塞到了魏如意的袖子裏。

魏如意覺得蹊蹺,二姑母那樣的脾氣格,怎麼樣都不會自盡的。可除了與自己有過節以外,魏府的人跟一直是和平相,還會有誰下這樣的狠手?

「去看看。」魏如意起了就要往外去,被知雨攔了下來:「小姐,您現在還是別去了,等遲些國師大人到了再去吧。」

魏如意看閃爍,問:「是不是孫綰兒在鬧,以為是我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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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雨知道瞞不過,點點頭,又忙解釋道:「奴婢們都可以替您作證的,而且還有胡小姐和姜王妃,們一直陪著您到天黑,您不可能有時間去手的。」

魏如意倒不怕孫綰兒鬧,只擔心到底是誰敢在魏府行兇!

換好裳,立即就往孫夫人的院子去了。

到時,裏外都圍滿了下人,府也來人了。

才來,就看到了站在最前頭的孫尚書和二哥魏祈章。

「你怎麼來了。」

魏祈章發現是,走過來輕聲問道。

「我來看看……」魏如意話未說完,孫綰兒便一眼看到了,當即不顧一切的撲了過來抓著魏如意的裳大吼:「你怎麼這樣狠毒,我娘雖與你有些口舌之爭,可到底是你親姑姑啊,你怎麼下得去手!」

木英立即要上前去拉,但轉眼孫綰兒就被魏祈章一隻手給扯開了。

孫綰兒還要上前,魏祈章只護在魏如意前冷冷看:「如今既然已經報,在府還沒下定論之前,你休要將罪責推在如意上!」

「你還護著!」孫綰兒氣急,魏祈章只警告般看了一眼,才看向一側的孫尚書:「姑父別急,我相信京兆府會給查清楚的。」

孫尚書傷心雖然傷心,到底是陪伴了幾十年的枕邊人,但不似孫綰兒這樣激,只沉著臉點了點頭。

京兆尹劉大人查看一番后,心裏大概有了論斷:「孫夫人乃是被殺。」

「我就說了一定是被人殺的,娘親之前還在與我商議著要去辦事呢,如今外祖母才過世,怎麼可能就立即自盡了去!而且我娘待人一向溫和,只與魏如意有過幾次衝突,好幾次我娘都被魏如意和國師欺辱的重傷……」

「你閉,胡說什麼!」孫尚書更為理智,人都死了,就算真是魏如意和國師下的手,他也不想跟他們撕破臉皮,而且除了上次打臉以外,魏如意已經十分克制了,他倒是覺得下手之人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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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人看向魏如意,魏如意微微擰眉,這件事真是沒法解釋。

「若是大人要查,我可以隨大人會府衙回話。」魏如意輕聲道。

劉大人點點頭,讓人將孫夫人的收起來,剛要帶著和魏如意一起走,就聽到裏屋傳來一聲尖

劉大人立即帶著人沖了過去,門一踢開,就發現孫夫人的一個丫環口吐白沫的倒在了地上,而旁邊還放著的一封認罪書,大意是承認便是殺人兇手,以為孫夫人想將指婚給孫尚書為妾,丫環不肯,爭執間便錯手殺死了孫夫人,而後還設了這局。但還是擔心會事發,所以自盡以求換取家人的平安。

看到這封信,孫尚書的臉尷尬的發紅:「無稽之談。」

劉大人只別有深意的看著他:「果真是無稽之談?若是如此,下就要再細查一番了。」

「這件事……本並不知,許是人私下裏做的,倒沒想到會鬧出這樣的慘劇。」孫尚書怕他真的去查,畢竟拔出蘿蔔帶出泥,便晦的承認了。

劉大人看他如此,知道這丫環所說不嫁,而且仵作也查驗了下這丫鬟的,確定孫夫人手指甲里的刮破的皮屑跟丫環臉上的傷口吻合,這樁案子便算是蓋棺定論了。

魏如意看了眼死去的丫環,目微沉。

「夫人,國師大人在魏府門口等候。」

阿忠從外頭進來輕聲道。

「我這就過去。」魏如意看著同樣愣住不知所措的孫綰兒,跟劉大人說了幾句便告辭了。

魏祈章看著離開的背影,想著下人們都改口稱呼其為夫人了,手心微

孫綰兒嚶嚶的哭泣聲讓他覺得心裏煩悶,大雨落在紙傘上的聲音就好似蒙在心底的一層影,不過好在孫氏的死,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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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魏府,魏如意還是囑咐了白杏留意一下府的消息,總覺得二姑母不是那個丫環所殺。

「累嗎?」

樓衍問

魏如意自然的靠在他的肩上,拉著他的手悶悶點頭。

樓衍任由玩著自己的手指,沒有吩咐馬車回去,直接讓馬車改道去來福樓了。

魏如意還有些意外,樓衍只牽著下了馬車到裏間去了,到時,方伯已經準備好了魏如意吃的小菜,房間里也熱騰騰的。

「衍哥哥,怎麼來這裏?」

「你不是喜歡方伯的手藝?」樓衍淡淡說著,讓坐下,再打發房間里的其他人都去休息,屋裏只留了他們兩個人。

魏如意看他還是一副淡定的模樣,淺淺笑起來,雖然胃口不好,可還是打起了神。

二姑母忽然出事,背後勢必還有人在盤算著什麼,一定要把養的壯壯的,才有力氣來跟他們斗!

樓衍看乖乖吃飯了,只淺淺出笑意。

飯吃完,樓衍忽然問:「早上想跟我說什麼?」

魏如意最後一口飯噎在嚨里,嗆得臉都紅了,咳了好半天才順過這口氣,心裏卻像是了塊石頭一般,沉重又有些無措。

「衍哥哥,如果我做錯了事,你會原諒我嗎?」魏如意抬眼問他。

「何事?」樓衍依舊平靜的問

魏如意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雖然想過無數次告訴樓衍前世之事的場景,可從沒想過在要開口說之前,是這樣的張和不安。

著堅定看的樓衍,鼓足了勇氣,道:「其實前……」

「小姐,找到孟大人了!」

房門外忽然傳來木英激的聲音,魏如意立即站起了來,可走了兩步,又想起說到一半的話,樓衍只淺笑:「下次再說。」

魏如意鬆了口氣,點點頭,立即就拉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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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木英一起過來的是小夭和大春,看到大春也在,魏如意有些意外,大春只道:「二春的仇,我也想親手報!」

魏如意看著他眼底燃起的火焰,沒有反對:「先進來回話。」

小夭跟大春一道走進來,看到樓衍,立即行了禮。

「不必客套,說罷。」樓衍淡淡開口,小夭這才跟魏如意行了禮,道:「奴婢也是意外發現的,本來婁若將孟大人就藏在榮王府,榮王府有一條通往安長公主府的道,平素便是從這條道來往的,不過前幾日會見蕭王時,被蕭王扣下了,好幾日沒有回去,手底下的人便懶了,從榮王府出現,我們這才發現了端倪。」

「大姑父現在在哪裏?」

「應該還在榮王府。」小夭道。

魏如意立即看向樓衍,樓衍瞥了眼一側的阿忠,阿忠立即就帶著人出去了。

「先回府。」樓衍起,魏如意也點頭,便急急跟著他一道回國師府去了。

回去的路上,還在想大姑父一定吃了許多苦,雖然婁若對他有意,但大姑父本正直,絕不會從了的。

等回到國師府以後,便立即著手準備各類葯了,只是沒想到,這一次會出事。

阿義回來的時候,重傷。

「阿義,怎麼了?」

「那裏是陷阱,我跟阿忠過去以後,直接被人團團圍住了。」阿義才說沒兩句,人就暈死了過去。

魏如意立即看向小夭和大春,小夭臉微白:「奴婢的確親眼所見,而且也打探出安長公主府有道的……」

「蕭王早有防備了,如意,接下來你暫且不要出府,留在國師府,我會帶孟大人回來。」樓衍輕聲說罷,看到滿是愧疚的模樣,的頭:「不怪你,蕭王與婁若必是早就算好了這一局,所幸我在,你沒有過去。」

魏如意想著武功高強如阿忠,此番都沒能回來,若是自己去了,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樓衍讓人扶了阿義下去后,讓人好生伺候魏如意,才出去了。

木英看著愣愣坐在暖榻邊的魏如意,也輕聲道:「小姐,你又不是大羅神仙,不可能每一步都算到的。」

魏如意沒出聲。

小夭簡直自責到恨不得以頭搶地了,道:「小姐,不如奴婢再去查查吧,這次奴婢絕不會這樣冒失了……」

看著魏如意還不肯出聲,木英和小夭都急得不行。

知雨讓人打了熱水來,想先伺候魏如意休息,魏如意卻緩緩抬起了頭,臉上並沒有眾人以為的悲傷過度,而是出乎意料的冷靜和殺氣。

「小姐,您怎麼了?」

魏如意直接朝外道:「雪無痕。」

「在呢。」

飄逸的黑伴隨著他瀟灑的影瞬間出現在房間里,看著愁眉苦臉的幾人,安道:「放心,阿忠那傢伙骨頭比阿義還,一定沒死的。」

小夭很自責,魏如意知道是因為二春的死而心急了,只道:「小夭和大春要替我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雪無痕遲疑了一下:「現在去嗎?」

「嗯。」

魏如意深深著他們,既然姜棣不按常理出牌,那也可以效仿,陷阱而已,誰不會做!

幽暗的地牢的霉氣嗆得人直咳嗽,阿忠睜開眼睛時,這裏只有一盞昏黃的蠟燭,勉強看得見周圍都是堅的牆壁,而他則被扔在這的地上,若不是他醒來得及時,興許這裏的老鼠都要拿他當晚餐了。

「醒了?」

略滄桑的聲傳來,阿忠勉強抬頭看去,只看到那鐵門外似乎有個人影。

「誰?」

「你一直在跟蹤的人,都認不出來嗎?」

「婁若。」阿忠皺眉,婁若只是淺淡一笑:「你們還真是好騙,隨便就騙來了,可惜啊,你這條命怕是要留在這裏了。」

阿忠翻了個白眼:「你們若是要我的命,早要了,留我到現在,是因為我還有價值。」

婁若眉梢微挑:「沒錯,不過你既然都猜到了,當是願意與我們合作了吧。」

「那要看看你們想知道什麼了,我現在渾都痛,怕活不長了,反正活不長,我何必告訴……」

阿忠話還沒說完,牢門便啪嗒一聲從外頭打開了,而後便有人抬了一盆炭火進來。

婁若輕笑:「你若是乖乖合作,這盆炭火就給你取暖,不然,你便用它填飽肚子吧。」

阿忠過微黃的燭勉強看清,姣好的面容和材,可這聲音實在是難聽,就好像一年輕的軀殼裏,住進了一個七老八十的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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