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燁一顆心一下子沉下去,后退幾步,跪在了幾個皇子中間。
耳邊,欽王低低挑釁道,“七皇弟,你這大婚可以啊,鬧得名滿京城,紅事白事一起辦,想好跟父皇怎麼代了嗎?”
“不勞五皇兄心。”
蕭燁頭也沒回,一想到楚辭自殺拒嫁,又留下書污他清名,就是和他這位好哥哥沆瀣一氣,心頭頓時又怒又痛,連帶嗓音也冷疏離幾分,“五皇兄還是想想,如何才能讓父皇正眼看你。”
欽王臉一黑,看了眼喬公公沒敢再說話。
短暫的罵戰,迅速結束了。
但一群人跪在書房外面,等到天黑也沒見到皇帝。蕭燁別說是看到楚辭,就是人潛龍殿的大門都沒開。
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直接問,只能憋著。
而到了晚上,喬公公直接下了逐客令,“諸位都回去吧,跪著也沒用。”
那聲音,說得好像他們這些人跪在這里都只會礙眼一樣,本沒什麼好臉。
蕭燁心里擔心父皇的病,還想再跪一會兒。
結果元初三步并兩步沖了進來,在他耳邊又急又低地道,“不好了王爺,王妃又犯病了!”
“怎麼會這樣?”
蕭燁一驚,“不是吃藥了嗎?”
“吃了,但是又不行了!”元初急得臉紅脖子,“不僅如此,好像還腹痛,怕是孩子……”
話說到一半,蕭燁就急得蹭一下站了起來。
前頭,喬公公皺眉,道,“逍王要是還有家務事要理,便先回吧。皇上這邊,經不起鬧騰。”
蕭燁臉一黑,正想著若是沒有楚辭,楚寧犯病了其他人也是沒辦法。
可父皇病,無論如何也是比楚寧重要。
借人這話,他當兒子的,怎麼可能說得出口?
于是,只好深深看了眼潛龍殿那閉的朱紅大門,隨元初快步離開。
出去宮門口一問,才知曉楚辭沒進宮,而木公公到現在沒回來!
“怎麼會這樣?”
蕭燁一愣,回神后對元初,“去查!”
……
不知道昏昏沉沉迷糊了多久,夢境糟糟的,一個畫面接著一個過去。
楚辭在夢里呼喊著,撕心裂肺。
心頭的疼那麼真實,難過得哭,絕的哭,在夢里無所遁形,淚流滿面。
醒來的時候,卻什麼都不記得。
藥有抑制腦電波的副作用,夢剛掠過很快就消散了。
醒來后,只是失神了一會兒。
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才發現自己躺在冰心居的床上。床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溫厚的手掌一下、一下拍打在肩頭,像是哄小孩那樣哄著,把從地獄拉回了人間。
“先、先生?”
楚辭看清楚是他,兩眼淚沒忍住,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太難了。
今天了那麼重的傷,快死了都沒人在意。
曾經摯,最后只剩下一句讓生不如死,就算是再堅強,接連經歷兩次死局,這會兒也覺神有些崩潰。
男人手,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嗓音無比低沉,“不要哭。”
很短的三個字,卻好似抑著一場風暴,沉沉嘆了口氣,又道,“你放心,你的愿,我一定會幫你實現。”
愿?
什麼愿?
楚辭愣了一下,還沒回過神來,男人已經起,拍怕的肩頭,道,“你先好好休息,我過兩日再來看你。”
他的臉很沉很沉。
也沒解釋為什麼,但是看上去很生氣。
楚辭不好挽留,加上上傷沒有好利索,只好對銀,“銀,你送送先生。”
“是!”
銀諱莫如深地看了眼男人,低著頭無比恭敬地送他出門。
楚辭目送他離開,回想著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有些詫異地問影月,“我記得,之前公公要帶我進宮……怎麼突然回來了?”
影月聞言言又止。
他們四人跟了楚辭,本就藏著很多,這怎麼說?
想了半天,才道,“木公公說,您傷得太重,即便是進了宮,估計也沒法子救人。所以,便直接把您送了回來,先養好了傷,再接您進宮醫治皇上。”
楚辭聞言沉默了一會兒。
那這麼看來,皇上的傷應該也不是特別嚴重,至不是非不可。
那宮里,怎麼就恰巧派人來了呢?
總覺哪里怪怪的。
卻又想不明白。
以前只是平襄侯府的兒,平襄侯那個爵位就跟紙糊的一樣,在京城沒什麼地位,接不到皇家,更別提想明白宮里的事了。
索,也就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
這個時候,銀回來了。
“先生走了嗎?”楚辭回神,抬頭問。
對于那個男人,總是格外激。
畢竟,在一生中最艱難的時刻,是他陪在邊,安,給力量,給提供住,還來看,又派人照顧……
剛剛,還像是哄著孩子一樣,哄著。
如今這世上,沒有比他對更好的人了。
楚辭激之余,難免生出一孺慕。
銀看著的樣子心疼無比,很多話卻說不出口,只能上前安,“先生已經走了,他還有些急事要理。你上的傷……剛剛人檢查過,雖說傷得特別重,但是傷口愈合得卻特別快。”
楚辭愕然。
的狀態,是不是引起先生懷疑了?
畢竟,這種傷口愈合的速度,說出去就是在所在的未來,也會把當怪看——
在王府柴房里,注的是最新研制出來,沒經過臨床驗證的藥。
就是在未來,也沒幾個人知道。
何況,這里是古代。
但沒想到的是,銀竟道,“先生說,你應該提前自己療過傷,以你的醫,好起來只是時間問題。”
說著,眼底竟是流出一崇拜,“屬下還是第一次聽見先生這麼夸贊一個人的醫呢!主子你好厲害啊!”
楚辭:“……”
先生是看穿了幫打掩護吧?
誰傷這樣,還能提前醫治?
他可真好啊。
想了想,問,“先生這次來,是不是來拿藥的?”還記得,先生得了風心臟病,上還有余毒要清,說好了有時間找來看的。
只可惜,這一次他來時,昏迷了過去。
楚辭嘆了口氣。
一抬頭,卻看到銀和影月幾個表都很奇怪,似乎在極力掩飾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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