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畹在腦子里把認識的有可能來提親的都一一過了一遍,實在想不出會是誰這麼出乎意料。
殷氏這時已把蘇玉畹介紹給那了,又向蘇玉畹道:“這是王婆,是替邢知府家的大公子來向你提親的。”
王婆一見蘇玉畹進來就知是未來知府大了,早已站起來主跟蘇玉畹行禮,又恭維道:“大姑娘長得跟天仙似的,而且氣質出眾,舉止高雅,果真是萬里挑一,怪道知府邢太太慧眼識珠,萬分迫切地我過來提親呢。”
邢家?竟然是邢家?
蘇玉畹一愕之下,不由有些啼笑皆非。
要是早上幾個月,邢家來提親,定然歡歡喜喜地應了,任他公子還是孫秀才,都不會再有搖。畢竟邢家的家風喜歡得,邢振武也見過,是個不錯的人選;邢太太可親,邢予妍可,邢知府還沒有納妾的習慣,家中人口簡單,婆婆、小姑娘都喜歡,這還真是個好親事。m.166xs.cc
可當初去茶園,除了邢予妍了一點風聲說要讓為自己嫂子,邢振武也在面前了個紅臉,除此之外邢家便沒有靜,還以為邢知府和邢太太看不上的份,便也沒有了什麼想法。
卻不想,在跟安瀾私訂了終之后,為安瀾下屬的邢家卻忽然派人來提親了。這要是讓安瀾知道,不知會氣什麼樣兒。而邢家要是知道自己無意中要搶自己上司的未婚妻,也不知會惶恐什麼樣子。即便這邊應下了,估計那邊也會馬上退親。
想想就覺得好笑。
正待說話,門外忽然進來個婆子,稟道:“太太、大姑娘,陳老太太和陳大太太、三太太來了。”
殷氏吃了一驚,轉頭看向蘇玉畹,見蘇玉畹也一臉茫然,想來并不知道陳家人會來,心里著實奇怪。見兒沒說什麼,連忙道:“快快請進。”轉頭又向王婆至歉道,“對不住,王婆,你且慢坐,我去迎迎我家舅母和大嫂。”
王婆作為,對于城里有未婚男的宦人家以及他們的親戚都是心里有數的,此時連忙道:“蘇太太快請便,我坐坐無妨。”
殷氏便拉著蘇玉畹一同迎了出去。一出了院門便問道:“對于邢家這門親,你怎麼看?我倒覺得這門親再適合不過了,比孫秀才強百倍,也比公子那門親要合適你。”
邢知府在徽州的地位自然不用多說,蘇玉畹一嫁進邢家,就是知府家金尊玉貴的大。邢家在徽州,蘇玉畹不用遠嫁,隨時能照看娘家和母親弟弟,日子過得好不好,殷氏都能及時知曉。又有陳家做娘家后盾,邢太太又如此看重,把自己的家都托打理,邢予妍又跟要好,的日子不用說都是很好過的。
所以殷氏真是十二分的滿意這門親事,只恨安瀾早上這麼一天兩天地,跟兒有了之親,還有了婚嫁的約定。
“娘,你知道,邢家這門親事是不可能的。”蘇玉畹擔心母親做錯事說錯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朝后示意了一下,跟在們后的丫鬟婆子便被立春和谷雨攔在了半丈開外。
停住腳步,十分認真地對殷氏道:“娘,你聽好了,公子是大皇子的伴讀,他的一切言行,都是大皇子的旨意;而邢知府,是依附于大皇子一派下面的,想要爭得從龍之功。換句話說,他是公子的下屬,一切行都得聽令于公子。你想想,如果邢家得知我跟公子有白首之約,他們會如何做?即便我們答應了這門親事,到頭來也會被退掉的。到了那個時候,我如何面對公子,邢家和舅祖父又會以什麼態度對我?咱們恐怕在徽州就呆不下去了,只能背井離鄉,去外省求生。”
殷氏嚇了一跳,臉上驟然變:“這、這……這怎麼……怎麼會這樣?”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是個小門小戶的宅婦人,眼睛里只看得到兒和一日三餐,最大的煩惱就是兒的婚事和家中生意是否順遂,萬萬沒有想到,自家兒的一樁小小婚事,會跟朝堂的紛爭和家隸屬扯上關系。
蘇玉畹朝重重地點了點頭:“就是這樣。所以,這門親事,是萬萬不能應承的,哪怕是猶豫一下也不行。你可記住了?”
殷氏結結地道:“我、我知道了。”
蘇玉畹這才放下心來,挽著道:“行了,咱們走快些吧,再慢些估計舅祖母都要過二門了。”
殷氏被蘇玉畹牽著往外走,神還有些恍惚,似乎這時候才意識到安瀾的權勢和地位,心中更加惶惶不安。
蘇玉畹可沒有時間來開解母親了,兩人到了二門,就見陳老太太和姜氏、趙氏從對面過來,腳下趕著幾步,拉著殷氏蹲下給陳老太太幾人見禮:“見過舅祖母、大表舅母、三表舅母。”
殷氏也趕回過神來,給三人見禮。幾人寒喧了幾句,殷氏便邀了們往院去,又朝蘇玉畹看了兩眼。
蘇玉畹明白母親的意思,大概是詢問邢家派來的人是否能讓陳家人看見。朝殷氏微微頷首。
對于陳老太太們的來意,蘇玉畹心知肚明,自是知道陳明生大概不放心,想來探聽一下跟安瀾婚事的進展況。對于陳家,雖承孫家退親的,但對于他們手的手,心里還是不大舒服的。既如此,自然要讓們知曉邢家來提親了,跟安瀾的事,卻是一點也不讓們知曉,也好讓們心里著急著急。
殷氏引著陳家一行人往廳堂里去,一面對陳老太太道:“舅母,剛才……邢家派人來提親了,現如今王婆還在廳堂里坐著呢。”
“邢家?哪個邢家?”陳老太太腳下一頓,“還有,向誰提親?”目看向蘇玉畹,眼里有些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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