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沒有想到顧明珠能大打出手，因為一個丫鬟，打了顧鳶兒。

一下子氣氛寂靜下來，眾人看著顧明珠。

顧鳶兒更是氣得滿臉通紅，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表示著剛剛挨了一掌。“你……你……”顧鳶兒氣得抖，“你竟敢打我！”

“小姐！”

佩蘭惶恐，生怕顧明珠因此背負罪名，嚇得麵慘白，不敢吱聲。

顧明珠神淡然看著顧鳶兒，一點退卻都沒有。自從到了京城以來，從未鬧出過什麽大事端，一直都是安分守己，表現出淡定的樣子，讓別人認為是任人的柿子。

“顧二小姐這有些過分了。”

穆思雪站出來，冷聲說道：“你這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打人，是不對的。”義正言辭，讓自己於正義的一麵，的話語一出，頓時有許多人附和。“顧二小姐還是先給鳶兒小姐道歉吧，要不然這件事是不會罷休的。”

顧明珠沒有任何表示，沉黑的眼，看著穆思雪，誰都不會知道平靜的目之下到底藏著什麽。

“是先打了我的丫鬟。”

顧明珠開口，這種語氣像是刁蠻任的姑娘家一樣。

這個時候氣氛嚴肅，不對勁起來，對麵的畫舫中似乎也聽說了風聲，經過商討之後，準備橫過來看看到底出了什麽事，若真出了什麽，也能幫襯一下。

顧明珠看到珠簾有些晃，知道對麵的人走過來，而且其中肯定有顧生在場。的眸子微微垂下，氣勢頓時萎下來，出憔悴可憐的樣子，說道：“佩蘭隻不過是為我辯解了兩句，看不得我被人汙蔑，沒想到……還會被人打。”

“我從江南千裏迢迢的過來，還不懂得這裏的規矩，但我絕不會做出那種卑鄙無恥的事，天地可鑒！若是懷疑我，那麽可找青觀坊的人對峙。”

顧生走出來就看到這一幕，顧明珠獨自背脊直，明明看起來弱不堪，不過卻是給人一種堅毅的覺。

“發生什麽了？”

他皺眉頭，走過去，看向顧明珠問道。

“大哥……”顧鳶兒看到顧生，隨即拉扯著他的袖子，委屈的說道：“打我，打了我一掌，到現在臉還是生疼的呢！”顧鳶兒白皙圓潤的臉上，紅腫的樣子，明顯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掌。顧生的眉頭一皺，眼中出冰冷之。

“顧明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為何要打鳶兒？”

顧生一下子語氣冰冷，看著顧明珠，都要生生的把下一層皮。

平時在家裏不管顧鳶兒多麽驕縱，都沒有人舍得打，而且在顧生心裏顧鳶兒是親妹妹，是要護的人，因此顧鳶兒傷，簡直是在他怒火中潑了一桶油。

“我……”

“鳶兒是不是你下手打的？”顧生責問。

他本沒有過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的心中想著的是顧鳶兒被打了，僅此而已。

顧明珠明明心裏都有準備了，知道顧生是向著顧鳶兒的，不過看到他的冰冷態度，的心裏還是痛了一下。為什麽……為什麽顧生這一碗水不能端平呢，明明才是他的妹妹。

顧明珠咬了咬下，最後悶聲回答，“是。”

“顧明珠，縱使你是從江南來的，還不懂得京城的規矩，不過這件事做的太過分了，趕給鳶兒道歉！”

顧鳶兒心中舒暢，知道大哥一定會站在一邊，此時看到顧明珠蔫了的樣子，就覺得暗爽。

“大哥……算了。”

顧鳶兒表麵上還是得做足功夫，搖了搖頭，說道：“姐姐也不是故意的，也是一時氣惱而已，若是不想道歉就算了，大不了以後鳶兒就不胡說話了。”

顧鳶兒這麽一說，倒是顯得更加委屈起來，顧生當然不會罷休。

“還不快道歉？”

顧明珠獨自一人弱不風，現在所有人都在看著的好戲，想要看當眾道歉。

不過不能。

若是道歉了，就等同於認了盜竊詩句的罪名，如此一來與前世本沒有什麽改變。

“且慢。”這個時候另一道聲音響起，有道影站在顧明珠的旁，淡聲說道：“還是讓顧小姐說明到底發生了何事再做決定如何，現在我們還判定不出來誰對誰錯。”

“難不顧爺這是在偏袒自己的妹妹嗎？不過你不要忘了，顧明珠也是你的妹妹！”

顧明珠聽著聲音，影一僵。

宋鏡時……

宋鏡時為何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會為了說話？

顧明珠轉過臉，抬眼看去，在這個角度正巧看到宋鏡時站在的側，兩個人相近。宋鏡時此時看過來，兩個人的目相撞。

宋鏡時蹙眉，似乎想到了什麽，看著這雙眼睛，他一下子想起當日在賭坊見到的人，與這雙清澈的眼睛如出一轍！而且他打量了一番，覺得兩個人的個頭也是尤為相似。難不……他的目負責，有了冰冷之，難不當日的人是顧明珠？

顧明珠被宋鏡時盯著，的心裏有些張，迅速移開目。

宋鏡時不可能看出來的。

當時的裝扮，就連最親的人看了都看不出來，難不……易容的手藝退步了？顧明珠的眼中也是有了複雜糾結之。

他們現在心中各懷鬼胎，都紛紛猜測，一時之間寂靜無聲。顧明珠微微垂下眸子的樣子，更是令人一番憐惜。本就是給眾人的心中留下驚豔的印象，如今看去，更是亭亭玉立，弱的樣子，恨不得抱在懷裏寵著。

顧生皺了皺眉，現在眾人都等著他發話，他隻能順著宋鏡時的話說下去，要不然眾人也不會服氣。

“鳶兒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是這樣的。”

顧鳶兒將事說了一番，順帶著添油加醋，把沒有的事說的跟親眼見到一樣。的心還深信著，顧明珠是個大無腦的人，本不懂這些風雅之事，因此顧老夫人也不待見。能寫出這麽讓人驚歎的詩句，絕對是作弊的！

顧生聽了眼中的鄙夷之更加濃重起來。

若是以前在他心裏顧明珠是個無痛關的人，但是自從聽到將別人寫的詩句高價買過來用，他的心裏一下子有了鄙夷。他平時最風花雪月的事，對才苛求到了極致，誰都不能這麽文藝的事，如今顧明珠用銅臭汙染這麽神聖的事，他當然會惱怒。

“顧明珠，你可認了？”

“念你不懂這裏的規矩，若是真心悔過，我們自然能當沒發生過這件事！”顧生說道，聽起來是為了顧明珠著想，其實是把往火坑裏推去。若真的認了，那麽會再也抬不起頭來。

“兄長。”顧明珠淡然打斷顧生的話語，抬起眼，眼神清明，“我沒有做過的事，自然不會認。”

“頑固！”

冰冷的一句話，直接把顧明珠打地獄。

顧生從未相信過，他寧願聽信別人的一言，也不願意看事的真相。

“就算怎麽迫我，我沒有做過的事就不會相認，難不你還要咄咄人，直接來個屈打招不？”顧明珠心如死灰，一次次的傷心和絕，似乎的心已經平靜不下來了。在絕中竟然笑了出來，語氣中帶著笑意，像是在譏諷著眾人。

看著顧生，眼中朦朧，但生生的把淚意忍住。

“顧明珠！”

“大哥……算了……”顧鳶兒拉扯著顧生的袖子，“都是鳶兒的不對，鳶兒不該當麵揭穿，讓姐姐丟了麵子。”

“你沒有做錯，規矩就是規矩，不能因為是親人就包庇。”

穆思雪開口，聲音清冷，的麵容姣，此時義正言辭的說出來，更是吸引了眾人的目。穆思雪可是京城的第一人，況且還是才，眾人對是有些敬佩的。

“真是可笑。”

顧明珠冷哼了一聲，“既然所謂的遊船會都是這麽迂腐的人！我寧願以後再也不參與！”

說完轉走了兩步，隨意拿起一支筆，有些惱怒當中的，落筆用足了力道，狂野的瀟灑的筆畫落下。

寫完之後，也不顧眾人的目，直接跳到另一個畫舫上。

佩蘭接著跟上，等到佩蘭也乘上畫舫，直接給船夫扔了一個玉珠子，說道：“開船，回岸！”

風吹，宣紙發出聲響。

顧生鬼使神差的視線落在宣紙上麵，那是無比瀟灑利落的字跡，沒有足年的練習，是寫不出這樣的字的，字裏麵含著蘊意。

“我本江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渠。”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他的聲音落下，眾人一片啞然，這詩句裏已經表達出了一切，讓人慷慨。多麽剛烈的一個人，而且……也是多麽巧妙的一個子。

宋鏡時的麵一變，霍然轉，看著剛剛開去的船隻，距離還算較近，他用了力道狠狠地一躍，哐當一聲落在畫舫上，形趔趄，差點沒有栽倒到江河中。

“顧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