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三皇子府。
東院的暖閣裏傳來一陣痛苦的,許多個服飾相同、訓練有素的婢不停地進進出出,臉上都帶著些許焦慮的神,們手中捧著熱水、巾、剪刀等,忙而不,一切都顯得有條不紊。
暖閣裏又是另一番景象。
三皇子妃著巨大的肚子躺在床上,額頭上布滿了汗水,幾乎將的頭發全部汗。因為疼痛,的臉有些蒼白,可咬著的卻顯得鮮紅奪目。
四個穩婆站在床邊,各司其職,一個站在床頭給三皇妃按肩膀和頭部;一個在旁邊捧著碗給三皇妃喂參湯,讓補充力;一個給按肚子,緩解地疼痛,照顧胎位;還有一個站在床尾,檢查三皇妃的宮口開了幾指。
“三皇妃,您這宮口還沒全開,還是省著點力氣為好,一會兒生孩子的時候會更疼的。”站在床尾的穩婆勸著。
三皇妃閉著眼睛,像是沒有聽到的話,但齒間的痛呼似乎小了一些。
枝繁蹲在床邊,的抓著三皇妃的手,眼中含著淚,恨不得自己替三皇妃疼這一遭。
良久之後,三皇妃似乎覺得好了些,微微睜開眼睛,看向枝繁,帶著略微沙啞地聲音問道:
“枝繁,什麽時辰了?殿下怎麽還沒過來?”
“三皇妃,別著急,殿下馬上就來了。”枝繁臉上閃過一陣憂鬱之,最終還是說了安地話。
其實的心裏,比誰都著急。
天已經黑了,外麵沉沉的暮看起來充滿了抑,就好像整片天空都要塌下來似的,而三皇妃自從發到現在,足足在暖閣裏疼了三個時辰,從午後小憩醒來直到現在。
而原本應該陪在邊的三皇子,卻在發沒多久,就被宮裏的一道旨意給了進去——說是“病重”的皇上醒了,召見三皇子和八皇子宮覲見。
事實上,三皇子府在宮裏也藏了暗線,據那些眼線傳回來的消息,乃是因為皇上“深知自己不好,覺大限將至,所以要把兩個年皇子傳進宮,準備立太子了”,而與兩位年皇子一起進宮的,還有很多朝中的肱骨之臣。
枝繁雖然隻是個婢,但這麽多年跟在三皇妃邊,耳濡目染,也知道很多幕消息。如果此番宮裏宣召,隻是為了立太子的話,本用不著這麽久,所以這一次三皇子的皇宮之行,恐怕會有變數。
但這件事不能跟三皇妃說。
因為之前顧昭雪給三皇妃診斷過,知道懷了雙胎,本來就很兇險,加上三皇妃這麽多年一直不算好,而且肚子裏的孩子又是三皇子的嫡子嫡,重要非同一般,出不得半點差錯。
所以外麵任何會刺激到的消息都要隔絕,三皇妃目前的任務,就是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最好是大小都平安。
然而三皇妃也是個聰明人,從枝繁那一瞬間的猶疑中看出了些許不對勁,立馬抓著枝繁的手,盯著,問道: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奴婢……”
“說!你若是真為我著想,就把事實告訴我。你要相信,我肚子裏的孩子是殿下唯一的脈,我不會讓他們出事,更不會讓自己陷險境。”
枝繁被堵地沒有辦法,隻能如實開口:
“三殿下下午被召進宮,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咱們的人已經很久沒有消息傳來了……”
隨著枝繁的講述,三皇妃意料之中的激,可隨之而來的就是肚子上傳來劇烈的疼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才吩咐道:
“這麽久還沒回來,一定是出事了。枝繁,你出去找葉茂,讓他把府中能用的人全都調出來,前後側門全部給我守好了,不準任何人進出。至於三殿下,他若是能在宮裏化險為夷,自然無事;若是不能……”
後麵的話,三皇妃沒有說完,的臉上閃過一抹堅毅的神。
“三皇妃……”
“去,快去!”三皇妃加重了語氣。
枝繁咬了咬牙,放開三皇妃的手,豁然起,走了出去,而就在這個時候,聽見三皇妃痛苦地哀嚎一聲,嚇得枝繁停住了腳步,下意識的回頭看去。
“宮口全開,孩子要生了!”穩婆站在床尾,開口喊著,“大家準備起來!”
枝繁進退兩難,想陪著三皇妃,卻負任務,不過猶豫了一瞬,看到了三皇妃的眼神,示意快去安排,這才再次轉離去。
三皇子不在府中,三皇妃正在生孩子,也就是說整個府中現在沒有可以坐鎮的主子,最容易出子。如果這個時候外麵再發生什麽事,影響到府中的況,誤了皇妃生孩子,那就真的糟了。
枝繁找到葉茂,將三皇妃的吩咐轉告給他,然後葉茂毫不猶豫的行起來。
三皇子府的府兵就位,守住了各個進出口,府中的丫鬟和小廝,除了那些在暖閣和廚房幫忙的,其他人全都集中在一,任何人不能隨意走。如果有人膽敢私自跟外界聯係,格殺勿論。
最後,三皇子府的大門關閉,那兩扇巨大的青銅門背後,還用很的柱子抵著,完全做出一副防守的姿態。
而就在大門閉的下一刻,外麵傳來了一陣匆忙而響亮的腳步聲,呼啦啦的一片,朝著三皇子府圍了過來。
火把將門口照的通明,有人上前拍門:
“皇上有旨,接三皇妃宮,請裏麵的人開門!”
守在門後的人麵麵相覷,正猶豫著要不要抗旨的時候,葉茂突然出現,說道:“三皇妃說了,任何人不得出。不管外麵說什麽,你們都給我把門死守住,千萬不能打開。有什麽事,主子會擔著!”
門裏沒有靜,外麵那些人也逐漸失去了耐,為首的領隊手一揮,後一群人呼啦啦地衝向青銅門,用自己地朝著那兩扇門撞過去。
一下一下地聲音,沉重的砸在所有人的心上,頃刻間,恐慌在三皇子府中蔓延。
而在外麵撞門的人,正是姚家的鎮南軍軍隊,自八皇子下午被皇上召見宮開始,鎮南軍就已經按照原本的計劃分批城,躲在偏僻的巷子裏,隻等天一黑,便傾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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