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四娘古怪地笑了笑,很堅定的道:“我不知道!”
意料之的答案,談不上失。
韓玥只是問:“孩子們,你打算怎麼辦?”
阮四娘沉默了好一會兒,嘆出一聲:“那便是他們的命。”
韓玥又問:“你信佛嗎?”
“信的。”
阮四娘挑著眉眼,笑道:“不然信什麼?嗎?”
韓玥怔怔,莞爾。
“對了,你是泠水縣人嗎?”
阮四娘愣了下,“不是,民婦就是土生土長的盈縣人。”
韓玥看著的眼睛,“那就奇怪了,聽說盈縣是用火房熏,不用木桶,此法你是如何得知?”
阮四娘面可見的變了變,“無意間聽別人說起,就讓人做了個木桶,打算試試。”
“聽誰說的?”
“忘記了,大概……聽食客說的吧。”
結束審訊,天已呈濃郁的黑,沉悶的仿佛沒有盡頭。
云衍那邊已經結束,在院子里等著。
見韓玥出來,忙將上的大氅下來將整個兒裹著,聲道:“可累?”
韓玥搖搖頭,睇著他,“王爺應該問怎麼樣?”
云衍從善如流:“那好,我重新問。王妃審的怎麼樣了?”
韓玥沉道:“算是招了吧!”
接著,將案細節簡單說了說。
“王爺那邊呢?”
“招了。”
云衍道:“方二狗之妻本是習武之人,那晚崔三喝的太多,只一就人事不省。至于換殺人的機,方二狗這些年愈發的走火魔,總說自己即將得道升仙,每幾日就要去取馬做法。還曾說,升仙的最后一步,需年月時的人作引,而方二狗才八歲的正符合條件。”
“加上方二狗平時的諸多不正常行為,方二狗之妻常年活在恐懼中,緒早已積太多。”
韓玥恍然道:“方二狗去馬場,是為取馬?”
云衍點點頭,“是。但唯獨他找不到對應的兇手。”
接著,他道出對崔三之妻的審訊結果。
“崔三是個惡徒,對待家人亦是如此,崔妻一只眼睛被打瞎,左手手指被砍三,因冬天常被罰跪在冰天雪地里,膝蓋傷嚴重,故而走路不太方便。在那晚之前,崔三捉了很多毒蛇回來,說是要取其毒做藥,干一票大的,且言下之意,有要在其妻上做試驗的打算。”
“那晚,趁崔三不在家,其妻將毒蛇提到劉阿牛家菜窯里先放好。守到半夜,待劉阿牛起夜時,扮作幽靈將劉阿牛嚇到窯,再將蓋子蓋上。”
“這也是劉母稱看到幽靈的緣故,只不過老人家耳朵不好,當時并未聽到劉阿牛的呼救。”
韓玥從云衍平穩的語氣中,聽到了一段驚心魄的家庭暴力。
人最可怕的是,不把最親的人當人。
因為被依附,如果殘忍。
只能說,造主給的力量太溫。
原本能克剛,但卻克不了人面心。
韓玥靜了靜,按下心中紛雜緒,冷靜道:“也就是說,除了方二狗外,其他的兇手都能對應上了?”
“是。”云衍說:“劉母年邁,耳朵眼睛都不太好,又極其溺劉阿牛,應該不會有殺心,就算有,也做不到在馬場將方二狗分尸。”
韓玥:“可有查與他們母子親近的人?”
“劉阿牛是遠近聞名的懶惰,手腳又不太干凈,附近村民對他都是避而遠之。因而,其母討生活易常艱難,平常幫人漿洗服,都是經人過一手才能接到活,所得報酬之又。要說親近,唯獨看守馬場的傻姑與劉母親近。”
云衍搖著頭道:“但這傻姑言語不清,顛三倒四,看樣子不像是能殺人。待明日你去看看就知。”
這時,不遠有人影忙。
韓玥張:“發生什麼事了?”
云衍默了默,“是林崇先。”
他當時在氣頭上,罰林崇先跪大門外去辟邪。
結果,這一忙就忘記了。
人跪了近一天一夜,大概是抗不住了吧。
韓玥無語他:“解決問題了嗎?”
云衍振振有詞:“有時,不能解決問題,但可以解決緒。”
不止是他的緒,還有眾人的緒。
大案當前,那些人還抱著見機行事看熱鬧的心態,他如何不氣。
這不,林崇先一跪,今日種種效率都高了許多。
韓玥不置可否,無奈般搖搖頭,繼續思索案子。
“王爺覺不覺得,案進展突然太順利了?”
起初,梅花寧死不拒,大夫人態度也十分堅決。
但事實上,韓玥并未用上太多審訊技巧。
尤其是柳氏和阮四娘,崔三之妻,仿佛是早就準備好的供詞,沒等他們怎麼問,自己就招了。
云衍擰眉道:“像這種群作案,只要打開一個突破口,而后就比較順理章了吧。”
“是這個道理,”韓玥眉心微蹙,“但節奏總覺得還是沒太對。”
二人說著話,已到所居后院。
阿麼等的心焦,見面忍不住開始嘮叨:“阿依就這麼不惜自個兒,奴怎麼和蕓公主待!疑犯就在府,又跑不了,就不能慢慢審?壞人是抓得完的嗎?敢您這個晉王妃又要當仵作,又是捕快,又是問訊……”
這是責怪云衍的意思了。
韓玥忙擋住,聲道:“好啦,阿布叔還在牢里,我能不急嗎?”
阿麼愣愣,嘆了口氣。
云衍歉意地韓玥的頭,有意給們主仆留些說話的空間,便道:“戶籍排查況已經有了,我去看看就來。”
說起戶籍排查,韓玥想起一事:“方軍之妻并不是泠水縣人,道木桶熏之法,是聽食客說起,我想這食客大概還是與泠水縣有關吧。這個思路依然有效,要不……”
沒等說出要一起去的話,阿麼率先道:“要奴說,誰都別去了,不到三個時辰就天亮,到時再查也不遲。”
說著話,關上門便退了出去。
韓玥看一眼云衍,“關心則,還請王爺別怪阿麼沒有規矩。”
云衍笑著搖搖頭,屈起兩頭指刮一刮韓玥秀的鼻尖,“我那點迂腐的臭病早就被你治好了。”
“比起尊卑,真心最為重要。”
又是一夜夢,次日韓玥醒來,云衍已先一步去了書房。
見阿麼在發呆,韓玥隨口問道:“在想什麼呢?”
阿麼驚了下,道:“奴其實有話對阿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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