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蘊玉陪著笑臉,“這位姐姐,我方才聽到裏頭有說話聲,想必還未歇下,我過來找姐姐、姐夫聊聊天。”說著給采溪塞了一塊銀子,悄悄地道:“還請姐姐行個方便。”
采溪接過銀子,拉了林蘊玉在一旁去說話,林蘊玉打扮的跟個西施似得,用腳趾頭也想得到是想做什麽。
銀子雖好,可到底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采溪回頭看了一眼閉的房門,對林蘊玉道:“好姑娘,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不敢,主子在歇息,誰敢去打擾?”
林蘊玉不以為然,裴垣剛剛在飯桌上看了數次,必定是對有,隻是礙於林盈袖才沒有明說罷了。
若是表明心跡,以這樣的容貌姿,裴垣必定會迎娶過門。往後誕下子嗣,說不定裴垣一高興就立為二房……想到這裏,林蘊玉小臉緋紅,拉著采溪央求道:“好姐姐,你幫我這一次,將來我若——必定重謝。”
采溪歎息一聲,立刻林蘊玉從自己的頭上拔下兩簪子在采溪的發間,十分客氣地說道:“姑娘的心思奴婢明白,隻是我們家規矩大。不過,也不是沒路子,姑娘不妨和我們姨說去,引薦您,不是比我一個奴婢去說強許多?”
林蘊玉一想,覺得在理,便沒再多和采溪糾纏,隻是可惜了那兩簪子。
林盈袖等裴垣睡著了出來,把采溪和采蘋在邊,一人給了一個荷包,荷包裏有二兩銀子。這銀子相當於一個月的月例。
二人立刻給林盈袖磕頭謝恩,還沒起來,就聽見林盈袖說道:“我知道你們是太太派來,伺候我一個姨娘委屈了你們。”
采溪向來快,又懂得看人臉,立刻答道:“我們是奴婢,能伺候姨是我們的福氣,姨快別說這樣見外的話。”
采蘋咬著不說話,以往們隻是二等丫鬟,周氏邊也不到們手,且還要大丫鬟們的氣。現在派到林盈袖邊隻做些細活,還有機會學著做針線,在采蘋心裏,跟著林盈袖比在周房裏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采溪不等林盈袖起,自顧自地站了起來,直了腰板,臉上帶了幾分倨傲的笑容,“我們太太知道姨出寒門,怕姨不懂得府上規矩,這才安排了奴婢過來,姨放心,奴婢一定會事事提點著姨。”
林盈袖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剛才我娘家二嬸說準備了新鮮的水果,我看二爺不喜歡,便賞你了,自去領吧!”
采溪道謝下去,林盈袖親自將采蘋扶起來,讓在腳凳上坐下,采蘋再三不肯,說主仆有別。
“這裏沒外人,隻管坐著。”
采蘋這才敢坐下,誠懇地道:“伺候好主子,是奴婢們的本分,不敢再收姨的銀子。”
雖然相時間短,采蘋不多言語,做事卻比采溪老道,也不會刻意在主子麵前邀功討好。隻是不知這二人的賣契是在周氏手裏,還是裴府,林盈袖知道邊的人必定要妥當靠譜才行。
閑話中采蘋說們是裴府的家生子,是管事的安排在周氏邊。
知道不是周氏的人,林盈袖心裏有了數,往後多留意兩個人,再從中挑選一個作為親信。
“也不知道我今日私自回來,太太會不會不高興。方才二爺跟我說,太太這些年不太喜歡姨娘在二爺跟前晃。要是讓太太知道,二爺還跟我回娘家,不知道會不會不高興?”林盈袖故作擔憂地道。
采蘋才要說話,采溪興高采烈地回來,手裏捧著托盤,上邊放著吃剩下的半串葡萄,“到底是商戶人家,這樣好的葡萄尋常人家怕是弄不到,姨要不要嚐嚐?”
林盈袖讓采蘋也去吃些,留下采溪說閑話,采蘋端著果子下去不提。
“你以前在太太跟前做什麽?我看你生的不錯,且是伶俐,怎麽太太沒安排你去伺候二爺?”林盈袖手裏的團扇扇著風驅趕著暑氣,閑聊似得問道。
采溪有些委屈的撇,“我不是太太的親信,自然不會安排給二爺,原本趙姨說安排我到二爺屋裏伺候來著,誰知道太太安排去了小姨你房裏。”
林盈袖微楞一下,隨即漫步盡心地笑了起來,“這麽說起來倒是我的不是了,不過現在我在外書房裏伺候,你也在,以後有的是機會。”
采溪吹了吹自己剛染的紅指甲,有些嫉妒又些不屑地說道:“我是裴家的家生子,老子娘在老太太跟前得臉,不是太太從中作梗,我哪裏用做三等丫鬟伺候姨娘去。”
林盈袖但笑不語,又找了別的話題緩解尷尬。
看了時辰,差不多該裴垣起來,親自去廚房裏煮茶水。
裴垣每日都會午睡一會兒,因換了床榻便有些睡不著,起來時見枕邊放了本書,不勾起角,這丫頭倒很會來事兒。
便坐起來看會兒書解悶,沒看多久便聽到開門聲,隻當是林盈袖頭也不抬地道:“用過晚飯就回去,不然府裏別位姨娘該說閑話。”
突然聽到腳步聲不對,抬頭瞥了一眼,不冷了下來,淡漠地看了林蘊玉一眼,便低頭繼續看書。
林蘊玉揚起一張致豔的小臉,朝男人拋去一道秋波,滴滴地道:“聽說姐夫曾高中探花,奴家好生仰慕——”
“出去!”
林蘊玉愣了一下,男人臉上的冷漠讓有些恍惚,自我安一番後,麵帶地道:“姐夫,奴家最是敬佩讀書人,尤其是像姐夫這樣才華橫溢,不知奴家可否有幸求姐夫題詩一首?”說著從袖子裏出一張半新舊的手帕,正準備送到裴垣麵前,突然一道冷冽的眼朝直過來。
那眼神冷的能將人讓人害怕。
“滾出去!”裴垣毫不客氣地嗬斥道。
林蘊玉委屈地紅了眼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睜大了眼睛,再看裴垣,目冰冷,沒有一,甚至帶著厭惡。頓時心裏委屈極了,自問容貌姿都在林盈袖之上,為何他對自己並無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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