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歐暖正和歐爵兩個人坐在廊下看著滿院的梅花,冬日裡溫和的照在上,梅花特有的清香充盈在鼻端,十分的舒適。
前世嫁到蘇家後,院子裡也是栽了一片梅樹。冬天的時候,推開窗子住外看去,可以把那朵朵的梅花蕊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令人覺得格外喜悅和滿足。剛剛嫁過去的時候一直幻想著,等將來有了孩子,就在走廊上擺一把躺椅,抱著孩子曬太,看著面前的花海,聞著花香,就比什麼都快活。可那種舒心快活的日子卻一天也沒擁有過,嫁到蘇家以後,生活中只剩下了無休止的迫害和折磨。做夢都想要的幸福,被那些人一手給毀了……歐暖微微閉上眼睛。
歐爵把頭靠在肩膀上,的說:“姐姐,你怎麼不說話?你睡著了嗎?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歐暖輕輕的說:“爵兒,你看你這個院子多啊,姐姐覺得這樣真好。”
歐爵撇撇:“我從小就看著,看多了就不覺得了。你看梅花現在開得燦爛,等過幾日,一陣大風吹過來便滿地都是,糟污一片。再說了,這家裡還有些個討厭的人,再再好的院子住著都是不舒服的。”
歐暖睜開眼睛,微微一笑:“真是個傻孩子,但話倒是不錯的。”
歐爵想當然的抱著的胳膊:“不過,現在有姐姐陪著我,我就勉爲其難忍了他們啦!”他認真的看著歐暖:“姐姐,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吧?”
歐暖看著歐爵的眼晴道:“爵兒,姐姐活著一天,就陪著你一天。”
“嗯!姐姐保護我,我也要快點長大保護姐姐!”歐爵再次向發誓一樣地說,歐暖輕輕一笑。
也許是今天的太暖和,歐爵說著話竟然就依著歐暖睡著了,一旁的紅玉立刻回房間裡拿了一條毯子給他蓋上,歐暖著爵兒黑亮的額發,輕聲道:“爲了你,哪怕變惡鬼又如何……”
再來這一世,最珍貴的寶就是爵兒,若是有人敢他,會讓那些人過得比死了還難!
“大小姐,聽說那邊這幾日病了……”方嬤嬤怕吵醒了大爺,刻意低了聲音。
“哦?”歐暖知道,李月娥不僅僅是個空有貌的花架子,自從嫁進來以後,歐治就只肯在林氏那裡應個卯,其餘時候都喜歡往李姨娘這裡跑。看來,納妾一事對林氏的刺激不會小。
一早,歐暖照例很早就去給李氏請安,這回李氏直接讓歐暖一起上了炕,讓暖暖和和的挨著自己坐著,接著就等衆人來請安,過不多久,歐治帶著剛過門的李姨娘來了,林氏和歐可卻沒有來,說是病了。
李氏神變了一變,漸漸沉:“母兩個一塊兒病了,莫不是傳染病?”
“我已經差人去請大夫了,希無事方好。”歐治憂道。
李氏冷冷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忽然道:“回頭你還是親自去瞧瞧吧,母倆住得近了,得病也容易染上,就是不知道可兒會不會也傳染上孃的氣了。”不過是娶了一個姨娘,就敢給這個婆婆臉看了,倒真是天下奇聞。
李姨娘一愣,臉上顯現出爲主母病憂心忡忡的樣子,心中卻很是喜悅,喜的是老太太要給林氏瞧,連忙道:“老太太說的是,這次夫人和二小姐一塊兒病了,老爺是得去瞧瞧。”
歐暖垂下眼睛,長長的睫垂下來掩飾住了眼神中的一笑意,前幾天還是表姑媽,現在就是老太太,看來這李姨娘十分適應自己的新份,角轉換很快呀。
李氏淡淡看了李姨娘一眼,低頭喝茶,便再也不提這個話題了。
歐暖笑著向歐治問安,又和李姨娘噓寒問暖了幾句,談幾句李姨娘從老太太院子裡搬到新院子的,張媽媽又科打諢了幾句,大家一團和氣的說了些話後,請安就此結束。
等歐治帶著李姨娘走了,李氏卻將歐暖繼續留下來敘話,說的好好的卻突然問道:“暖兒,你覺著你娘和妹妹是真的都生病了嗎?”
這句話問的很是不好回答。
歐暖聽了這句話,神有些迷茫:“祖母,爹爹不是這麼說的嗎?”
“哼,他說你就信!這麼大的人連個人都管不好。”李氏從鼻子裡哼出了一聲,眼睛裡冒出冷冷的。
歐暖微微一笑,攏了攏額角的碎髮:“祖母不要怪娘,爹爹剛娶了新姨娘,娘一時糊塗想不通您的好意所以才怠慢了,等醒過神兒來就好了,至於妹妹麼,看到親孃難,心裡怨憤也是難免,只是個小孩子,不太懂事,祖母千萬別和計較了。”
幾句話一說,的確是在爲林氏和歐可說話,只是李氏仔細一想卻越發覺得林氏是故意拿喬,連帶著歐可也跟著驕縱起來,李氏果然面越發不好看,輕輕拍了拍歐暖的手:“你比他們都還懂事些。”
歐暖垂下眼睛,十分謙遜的模樣,與林氏親近多年的最大好就是非常瞭解林氏,林氏曾經是侯爺府的庶,小心翼翼慣了的。但做了十年當家夫人,一貫得繼的重,有親生兒傍,得夫君憐,掌控歐府上下,獲得一片稱讚之聲,世人都說林氏賢惠大度,善良溫婉,當爲子表率,早已不再是那個剛嫁歐府爲繼室的戰戰兢兢的侯府庶。正因爲如此,以爲曾經做小伏低討好人的日子過去了,誰知卻被老太太當衆弄的下不來臺,所以立刻反的給老太太臉子瞧。但這次算是撞到了槍口上,李氏這個人,心狹窄睚眥必報,最上心的就是兒子和長孫,林氏如今的作爲一是縱容惡僕傷了心的長孫,二是阻止爲兒子納妾給歐家開枝散葉,顯然犯了老太太最大的忌諱。就算能掌控得了整個歐府,也無法挑戰老夫人的權威,再八面玲瓏,得賢名,討不到祖母的歡心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至於歐治,他的確非常信賴看重林氏這個妻子,可是他更喜歡自己的家族和社會地位,老太太前腳剛給他納了妾,林氏後腳就讓兒一起裝病不去請安,這是擺明了下老太太的面子,傳出去就是一個不孝的罪名,嚴重影響他的聲譽,同時祖母李氏這一頭的天平上還加了個滴滴的李姨娘,所以歐治會作出什麼樣的選擇可想而知。
歐暖低下頭,喝了一口茶,明天有一場熱鬧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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