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在知會完管事姑姑後,順便將蘇流螢的行李也帶回營帳。
既然是做主子的婢,就得十二個時辰都守在主子邊纔是。
回去後,南山將行李拿給蘇流螢,見臉發青,知道是方纔在水潭裡凍的,不由道:“當時你那個樣子……爺只得將你往水裡扔才能讓你清醒過來。你放心好了,於寶不敢再來糾纏你了,以後,就安心在爺邊當差,伺候好爺,也不枉費爺這麼幫你……”
若說之前樓樾救自己,只是出於偶然,但這一次將從於寶的手裡救出來,卻是一片真心。
蘇流螢心中涌上一暖意,悶聲應下,眼眶卻溼了。
南山又忍不住道:“按理說,依照你四年前對爺做下的絕事,爺如今完全可以不管你,甚至可以落井下石,但是吧,咱們爺就是一個外冷熱的善心人,對你……唉,我也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怎麼想的……你自己好好惦量惦量吧,以後可千萬別再做傷害爺的事了!”
蘇流螢輕聲道:“世子爺的恩,我一輩子都記著!”
南山走後,蘇流螢在隔間後面的小牀上歇下,這裡原本是南山守夜的地方,如今了婢,就留給了。
臨睡之前,將營帳的門簾鉤好,以免被風吹開。留了兩盞燈起夜,將其餘的燈燭都吹滅,再將茶水在紅泥小爐上溫著,以備樓樾夜裡要喝。
忙好一切,正要折回後面的小隔間休息,回頭卻見到早已睡著的樓樾,坐起,正一瞬不瞬的看著。
昏黃的燈火下,他的神不似平時冰冷,卻讓覺得分外的凝重。
遲疑片刻,上前恭敬道:“世子爺可是需要什麼?”
樓樾定定的看著,眸裡意味不明,冷冷道:“你以前,給人當過婢!?”
從營後到現在,的一舉一他都默默看在眼,看著練的做著一切,再加想起之前幫自己頭髮,作輕嫺,本不像第一次伺候人,反而像是做慣了這一切。
可是,據他的調查,回宮的這一年,一直呆在永巷裡,做的都是活,這些伺候人的活計,難道是在北鮮時候做過的?
蘇流螢斂眉低目輕輕道:“沒有。”
眉頭輕挑,樓樾冷嗤一聲,冷冷道:“如此,你倒是有做婢的天份,頭回做竟樣樣不差。”
心頭一震,蘇流螢這才反應過來,是方纔自己的舉讓他起疑了。
道:“這些,不過是之前在家時,見屋裡的丫鬟做過……”
害怕樓樾繼續追問在北鮮的事,蘇流螢低頭道:“明日一早世子爺就要出發上山狩獵,還請早些歇息,奴婢退下了。”
轉要走,樓樾再次住,手裡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隻白玉瓶子,扔給,冷冷道:“好好收拾你的破臉,本世子不想被一個醜八怪天天在眼前晃悠!”
握住手中的藥瓶,蘇流螢心頭一暖,想起之前自己罵過他的話,第一次覺得自己識錯了人,心中無比的愧疚,不由屈膝在他面前跪下,歉疚道:“世子爺,之前……之前奴婢……”
“若想狩獵期間平安無事,就好好在營帳裡呆著。無事,不要出營!”
樓樾攔下的話,冷冷叮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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