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是一個好人應該考慮的問題。

只有那些壞人才會有所圖謀。

就算是壞人，們也不會承認自己有所圖謀，只會說是為了，比如說趙箬蘭，明明是為了權勢富貴，卻偏要說是為了。

可見，哪怕是壞人，也是要裝裝樣子的，不敢像婳婳這般理直氣壯問好。

然而，蘇婳卻并不覺得索要好有什麼不對。

一臉坦然地道：

“和拓拔旭在一起，我得到金錢了嗎？沒有，我甚至還倒了嫁妝。雖然最后全都還回來了，但也因此而撕破臉了。我得到了嗎？沒有。既然金錢和都得不到，我為什麼還要喜歡他？沒好的事，我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去做？”

趙箬蘭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話也太離經叛道了吧？

可這話，似乎又很有道理。

衛鳶了四周，發現沒什麼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

“婳婳，我不在的這些天，你是不是什麼打擊了？我聽說，趙箬蘭懷孕了，差點母憑子貴，還好皇上英明，打掉了的孩子。”

蘇婳沒有解釋，就讓衛鳶這樣認為吧，省得另外再找理由。

見蘇婳沒有說話，衛鳶覺得自己猜對了。

握住蘇婳的手，一臉心疼地道：

“婳婳，你不要胡思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趙箬蘭除了會哭還會什麼？大殿下遲早都會發現你的好的，你不要灰心。”

蘇婳搖頭：“就算他會變好，我也不想站在原地等他。”

“可是，你和大殿下是皇上賜的婚，豈是你想不要就能不要的？”

“可以退婚。”

“能嗎？我可聽說，你和大殿下進宮退婚失敗了。”

“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還有三次四次，總有一次會功的。”

“就算功了，誰又敢娶被皇家退了婚的子呢？”

“那我便不嫁。”

聽蘇婳說不嫁，衛鳶急了，差點哭出聲來。

“那怎麼行？！”

跺了跺腳，一臉不贊同地道：

“你這麼，這麼好，憑什麼要守一輩子活寡？”

蘇婳失笑：“誰跟你說我要守一輩子活寡了？”

“你不是說不嫁嗎？”衛鳶一臉茫然。

不嫁，不就等于守一輩子活寡嗎？

蘇婳笑道：“我可以養面首啊。”

“千萬不要啊！你要是養面首，那你的名聲可就全完了！”

衛鳶瞪圓了眼睛，用力抓住蘇婳的手，仿佛不抓住，下一刻蘇婳就會去找面首。

蘇婳再次失笑：“傻瓜，我都打算不嫁了，還要名聲做什麼？”

衛鳶一臉迷茫，吶吶地道：

“可是，人的名聲很重要啊。”

蘇婳拍了拍的肩膀，聲道：

“不破不立。想要得到些什麼，總要失去些什麼。名聲固然重要，但有些名聲，卻并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重要，沒了也就沒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別的不說就說趙箬蘭，失了清白，照理說名聲早就毀了，可你看，不照樣混得風生水起嗎？”

戒德，那都是用來捆綁子的枷鎖鐐銬。

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子卻要三從四德，明正大搞雙標。男子們支持也就罷了，偏偏，子們也奉為金科玉律，實在可笑。

更可笑的是，子比男子更為重男輕。

看，趙箬蘭都打過胎了，還有一大把男人喜歡，可見男人們并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麼在乎清白貞潔。

人們認為的生命事小失節事大，在男人們看來并沒那麼要。

衛鳶是被戒德洗腦過的古代本土子，自然不會贊同蘇婳的這一套說辭。

搖了搖頭，一臉不認可地道：

“趙箬蘭就是個不要臉的狐子，婳婳你怎可拿作比？這不是自降份嗎？”

貴們自侍份尊貴，看不起趙箬蘭之流，殊不知，真正占盡好的，卻是們所看不起的狐子。

然而，這種為自己考慮的做法，是不被主流價值觀認可的。

這個世界的主流價值觀要求子犧牲奉獻，從一而終。

子們從小就被洗腦，很難改變。

如果沒有經歷過一場痛徹心扉的磨難，沒有人會質疑這種價值觀的。

短時間之想要改變衛鳶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但該說的還是要說。

衛鳶現在無法理解，并不代表永遠不能理解。

或許會在將來某個時刻頓悟呢？

蘇婳沉了一會，問：

“阿鳶，你覺得我表哥對你好嗎？”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衛鳶垮著一張臉，哀怨地了蘇婳一眼。

徐大哥要是對好，還用得著在這煩惱嗎？

蘇婳又問：“那你打算嫁給他嗎？”

“嫁。”衛鳶用力點頭，沒有半猶豫。

真是個傻丫頭。

蘇婳只好下猛藥：

“親后他不跟你睡也沒關系？”

這個問題，也太人了吧？

衛鳶紅了臉，沉默著點了點頭。

喜歡一個人，就要包容他所有缺點。

婦才天想著睡一起，是品德高潔的貴，不在乎那些。

“沒孩子也沒關系？”蘇婳繼續下猛藥。

衛鳶猛地抬起頭，一臉茫然地著蘇婳。

不睡一起自然也就不會有孩子。

可后宅人，若是沒有孩子傍，未來注定了是個悲劇。

沉默了一會，衛鳶道：

“我可以把妾室的孩子抱過來養。”

話雖如此，可妾室的孩子，會跟自己親嗎？

蘇婳沒再說話，因為說的已經夠多了。

剩下的，得靠衛鳶自己去領悟。

自己想不明白，別人說再多也是無用。

見蘇婳不再反對，衛鳶松了一口氣。

可同時，心中忍不住懷疑：

未來若是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擁有，那樣的婚姻還值得期待嗎？

衛鳶心中，涌起一陣淡淡的悲哀。

原本對婚姻抱有的好幻想和憧憬，被現實砸得碎。

可很快又安自己，出嫁從夫，丈夫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即便是小妾生的，也應該視若己出。

可心中，到底是對未來沒了期待。

而心心念念嫁的未婚夫徐翊，似乎也沒以前那麼吸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