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羣沒有活兒的太監,本來心裡就變態,折磨起人來,更是變態殘忍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凡是進了東廠的人,幾乎沒有一個能夠完整出來的,就算是還活著,也被折磨的就剩下一口氣了。
這羣喇唬無一列外,全部都是癱在地上,有幾個膽子小的甚至被嚇尿了子。
錦衛和東廠番子的辦事風格都差不多,乾淨利索,從來不多說一句話,抓著這羣喇唬的頭髮,一個個的拖到了沒有人的地方。
至於他們的下場是什麼樣的,不用想也知道,除了慘還是慘。
等到所有的喇唬消失了以後,朱舜像個沒事人一樣,拍了拍服上的塵土,面無表的站了起來。
朱忠義的角,忍不住了。
朱舜知道自己穿著這服走過去,只會讓這幾個無依無靠的人害怕,就讓二叔卻和們涉。
二叔也是個不善言辭的人,只說了一句招你們做工一個月給銀三錢,就不說了。
估著要是換三叔,絕對能把這幾個婦人說的當場哭著喊青天大老爺。
可接下來一幕,卻讓朱舜到了很大的。
三個婦人帶著家裡還活著的孩子,跪在茅草棚子裡,重重的給朱舜磕頭。
只是因爲三錢銀子。
回去以後,朱舜的心還是久久不能平靜下來,想要得到別人真心實意的尊重,很難。
卻也很簡單。
休沐的第三天,朱舜去了一趟縣裡的課稅局,負責徵收商賈、儈屠、雜市的捐稅,還有辦理買賣田宅的各種稅契。
朱舜開辦紡紗廠需要照執,就去了一趟課稅局,好在課稅局、河泊所、批驗所這些地方署,一般都是正副大使休,不怕沒人辦理照執。
尤其是課稅局這樣的差,公廨裡的員和小吏基本上不休息,每逢員休沐的時候也是他們最忙的時候,當然要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撈一筆。
這一次朱舜把上的常服下來,穿上普通的服,花了一點錢,只用了半天的時間就把照執給辦下來了。
休沐的最後一天,三個婦人安頓好家裡一起過來了,三叔朱忠禮從周員外那裡買的棉花也送來了。
這兩年糧價漲的厲害,棉花的價格也跟著上漲,一擔棉花已經漲到了四兩銀子。
是製造這臺珍妮紡紗機就已經掏了家底,家裡實在是沒錢買棉花了。
最後還是朱舜親自去了一趟周員外家的莊子,以自己的位作保,商定下個月再付給他錢。
周員外見朱舜穿著服,也就勉勉強強同意了,不過早先到三兩八錢一擔的棉花,要漲到三兩九錢。
今天是八月十六,也是珍妮紡紗廠正式開工的一天。
朱舜全家都到齊了,昨天還專門燒了熱水把上洗乾淨,換上一漿洗很乾淨的服。
珍妮紡織機所在的茅草棚子前,放著一條三叔買的紅編炮,朱舜拿著一個火摺子站在紅編炮旁邊。
三名婦人正在抓時間把棉花捻棉條,老爹朱忠仁的力都放在天上的太上,等到太走到特定的位置,高興的大道:“兒子快點火,吉時到了。”
朱舜立即把火摺子放在紅編炮的引線上,珍妮紡紗廠裡響起了一陣喜慶的鞭炮聲,接著傳來水力紡紗機轉的咔咔聲。
朱舜看著第一臺在大明時代運轉的珍妮紡紗機,忍不住笑了。
第一家近代紡紗廠,正式立了。
其他人看著老朱家的產業,正式開始運轉了,也都是喜氣洋洋的笑著。
三叔朱忠禮更是左看看右看看的看個不夠,忽然拍了一下腦袋,像是想起來一件事,喜滋滋的問道:“舜兒,你給咱們家的紡紗作坊起個名字。”
朱舜咳了兩聲,清了一下嗓子,笑著說道:“就做朱氏紡紗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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