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二更過後,師徒倆來到花蔭深,只聞靜夜之中,花香更是濃郁。
二人對了一遍玉心經功的心法口訣,確認無誤后,便各花叢一邊,解開衫,修習起來。
楊過左臂過花叢,與小龍右掌相抵,只要誰在練功時遇到難,對方到應,立時能運功為助。
兩人自此以夜作晝,晚上練功,白日在古墓中休息,時當盛暑,夜間用功更為清涼,如此兩月有餘,相安無事。
功一途講究循序漸進,便是楊過天賦異稟,也無法做到像習練外功一樣,以著遠超常人的速度練。
玉心經共分九段行功,這一晚楊過與小龍已練到了第八段,得益於前者的力渾厚,每當打通位經脈時,無往不利,以至於練的速度要比心經中記載的時間快上了一月有餘。
只見兩人浸浴在花海中,全熱氣蒸騰,將那花香一熏,更是芬芳馥郁。
這玉心經單數行功是「進」,雙數為「退」,楊過所練的是「退」功大,隨時可以休止,而小龍練的「進」卻須一氣呵,中途不能微有頓挫,此時行功正到要關頭。
突然間,遠傳來了一道馬嘶聲。
楊過驀地睜開眼來,心中一凜。
他早就預防著原著中的況發生,於是便每晚讓白龍守在山口,如今它發出嘶鳴,顯然是有人來了。
楊過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逝,他立時運足一真氣打小龍,為穩住行功時所需的真氣,隨即施展擒龍功抓起一旁的披在上,腳下輕輕一點,整個人如鬼魅般的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不多時,他便來到了山口,只見白龍迎面疾奔,楊過於樹上,瞥了它一眼,白龍也發現了自家主人,授意下,立時裝作逃跑的樣子向著遠馳騁而去。
「該死,這山上哪來的馬,差點沒嚇死道爺我!」
隨著一道謾罵聲響起,楊過便見到兩個黑影正緩緩向著此靠近。
不是趙志敬和尹志平,還能有誰。
趙志敬了額頭的冷汗后,道:「尹師弟,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你也抵賴不得,大不了我去稟告丘師伯,請他來查吧!」
尹志平臉微微一變道:「你苦苦相,為何而來,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嗎?你不過想做三代弟子中的首席,將來好繼承掌教之位!」
趙志敬冷笑道:「是你自己不守清規,犯了戒律,怎能再做首席弟子?」
尹志平怒道:「我何時犯了戒律?」
「呵呵,全真教第四條戒律,戒便是了。」
趙志敬此話一出,尹志平的臉頓時變得鐵青,眼中帶著一驚恐道:「什麼戒,你休要口噴人!」
說話時,已經不由自主的按住了劍柄。
趙志敬看在眼中,心下微微一驚,不聲道:「你自從見了古墓中的那個小龍,整日裏神不守舍,胡思想,難道你心中不知幾千百遍的想過,要將小龍摟在懷裏,溫存親熱,無所不為?我教講究的是修心養,你心中這麼想,難道不是已犯了戒麼?」
此刻在樹上的楊過聞言,不知何時,手中已經出現了一把紫熠熠,明滅可見的劍。
只聽尹志平辯駁道:「趙師兄可真是好本事,我心中作何想法,你也能知道嗎?這些不過是個人的臆測罷了!」
趙志敬見他如此,當下也不再瞞道:「你心中所思,我自是不知,但你晚上說夢話,卻也不許旁人聽見麼?你在紙上一遍又一遍書寫小龍的名字,也不許旁人瞧見麼?」
只見趙志敬拿出一張寫滿了字樣的白紙道:「你既不死心,那我便拿著這紙字去找丘師伯驗證一番,看是不是你尹志平的筆跡。」
尹志平豈會認不得這上面的筆跡正是自己所書,當下再也忍無可忍的拔出長劍,向著趙志敬撲刺而來。
趙志敬早有防範,當即側躲過,將白紙塞懷裏,拔出長劍與之對峙起來。
尹志平怒吼一聲,再次舉劍殺來,一連刺出三劍,均是凌厲兇險的殺招,盛怒之下,已然了殺機。
趙志敬守得穩凝無比,任由尹志平傾力施為,也傷不了他。
二人一個為丘機的首徒,一個為王一的首徒,皆是全真教三代弟子中的翹楚,武功大抵於伯仲之間,要說生死相搏時,趙志敬年長尹志平數歲,在臨陣經驗上,或許要稍勝幾分。
只聽趙志敬獰笑道:「你想殺我滅口?此刻更是犯了門中的另一大戒,殘害同門!」
尹志平雙目圓瞪,著氣,一言不發的力全撲,怎奈二人所知所學均無半點偏差,即便是想分個武功上的高下都是極為不易,更遑論一決生死了。
只見二人連拆了數十招,一人搶攻不斷,頻頻祭出殺招,另一人則全力防守的滴水不,二人所使的招式盡皆相同,就宛如照鏡子一般,如何能取勝。
看著樹下的二人狗咬狗,楊過自然是喜聞樂見的,不過見他們一邊纏鬥,一邊向著花叢的方向移去,頓時就沒了繼續看熱鬧的心思。
眼見二人同時使出一招全真劍法中的「浪跡天涯」,楊過立時從樹上飛而下,同樣使出了一招玉素心劍法中的「浪跡天涯」,不比與二人的斜劍刺出,楊過所使的卻是揮劍直劈,只聽鐺鐺兩聲清響,尹趙二人立時被楊過一劍盪開,虎口劇痛,控制不住的向後退去數步。
二人大為驚異,先是不知此地怎會有旁人窺於暗,再是對方適才揮出的一劍居然時機角度把握的如此巧妙,未有毫偏差的同時破開他們二人的劍招,當真是見鬼了!
尹志平與趙志敬經過短暫的驚駭后,紛紛看向面前的年。
只見來人手持一把紫細長,熠熠生輝的寶劍,著一襲布,長發任意散落在後,一張清秀至極的臉龐在淡淡的月映襯下,給人一種邪魅之,只不過趙志敬在看到對方的面容時,卻沒來由的覺得一陣悉,但一時半會也未想起在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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