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車隊繼續行駛,蘇澈則是如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
車隊曉行夜宿,連續疾馳了十餘日後,終於來到了燕州地界的深。
燕州,是宋國七州之一,位於宋國之北部,面積乃是整個宋國境最大的一個大州。
而且境多山川、森林,平原、江河,人口也是頗為稀。
隨著車隊深,地勢也越發高聳險峻了起來,一片連綿數萬里,無窮無盡,彷彿巨龍橫臥的山脈顯在車隊眾人眼前。
此山脈正是燕州乃至於整個宋國境最大的一片山脈燕山脈。
傳說中當年一統整個南域的古王朝燕帝國的大燕皇帝曾經在這裏登高海,憑山遠眺。
只是無數歲月之後,滄海桑田,斗轉星移,當年的燕山脈的茫茫大海都化作了一片平原。
而這次蘇家要去的登仙大會所在之地正在這燕山脈最東面一座矮峰丹塗山。
丹塗山雖然名為矮峰,但也只是相對於整片燕山脈而已,實際山勢之高若是放在四平原的滁州境也能夠算是整個州的第一高峰了。
蘇澈是在山下遠遠眺,都覺到了一陣的心驚。
他遙遙往上過去,發現此山的高度足足有數百丈,高聳雲,中端之便是雲山霧罩,看不見峰頂。
山表之上無數陡峭石壁削立,灌木叢生,怪石嶙峋,舉目皆是,而各種數人抱不攏的參天巨樹以奇絕之姿生長著,麻麻的遍佈了全山。
更讓人心驚膽戰的是,此山兩側連綿不絕的奇險山勢一直通向遠,不知延續到何才是盡頭。
蘇澈之前已然知曉,整座丹塗山共分為有東峰和西峰兩條路。
但是據林叔說,實際上西峰陡峭無比,山道崎嶇,本無法攀登,只有從東峰之的山道好走一些,方才能夠上去。
也就是說,實際上只有東峰的這一條道可以走。
而想要上山,馬車當然也是不能夠用了。
於是蘇長富和蘇全,林叔等人一商量,決定只派出四個人上山,由林叔背著蘇長富上山,而蘇月兒則還是由蘇澈背負著上山。
聽到這個計劃,蘇澈非但不覺不快,反而是心中一陣激,當然不是因為要背蘇月兒。
而是因為若是能夠上山,就有機會使用升仙令,踏天元宗的機會了。
等到踏到了天元宗之後,自己所謂的奴籍又還算的了什麼呢。
唯一讓蘇澈覺到擔心的是,之前的耿清忠所言的他沒有靈一事,為了他心中的一刺。
但是既然有這個機會,他肯定還是要試一試的,終究是心存一僥倖,耿清忠所言並不是真的。
很快,林叔和蘇澈兩人便開始背負著蘇長富和蘇月兒兩人開始上山。
想要上去丹塗山東峰唯有一條山道可以走,而且這條山道兇險異常,兩邊都是一眼不見底的懸崖峭壁,而且異常狹窄,一次不過能夠通過一人。
而且一級級石階上因為常年無人走,更是遍佈了黑綠的青苔,讓整個山道變得異常,一個不慎跌落下去,便是死路一條。
蘇澈小心翼翼背負著蘇月兒向前攀爬,唯恐跌落山崖,碎骨。
蘇月兒的軀雖然不算重,甚至可以算是輕盈,但是在漫長的山路中,頓時變了巨大的折磨。
雖然他自習武,還算是健碩,終究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年而已。
待到一路登上山頂之時,他的雙已經是酸痛至極,幾乎站不穩,立刻跌落在了地上。
蘇月兒卻是輕盈地跳到了地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盈盈地說道:「小澈,幹得不錯,等我在天元宗學歸來,一定好好賞賜你。」
顯然此是心高興,已經迫不及待想著之後的仙家生活了。
蘇澈卻是不聲,對著自家大小姐謝了一聲,待緩過神來之後觀察起來了山頂的況。
這山頂之上,卻居然是別有天,整座山頂乃是一片巨大無比的平臺,一眼不到邊境,由於地勢極高,遠更是雲山霧罩。
地面通全部都是青的石塊,平整地驚人,彷彿是被某一把巨大的寶劍生生用威力削了平整的樣式一般。
而此時,除了蘇澈和蘇月兒,蘇長富一行人之外,居然還有不人已經來到了這一的石頭平臺之上。
他們三三兩兩在山頂平臺的各,有的跽坐在地上閉目養神,有的在互相攀談,有的在和蘇澈一樣四觀察,不一而足。
「這些人莫非都是來參與這次登仙大會的不,看來人數並不啊,只是不知道我有那升仙令,是否能夠突出重圍踏上仙途。」蘇澈一邊觀察,一邊喃喃自語。
正思索之間,剛剛他們上來的東峰山道之間,卻是又走上來了兩人,腳步聲作響,蘇澈回頭去,卻是一個中年男子,一個青年男子。
走在前面的一人乃是一個青年,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模樣,材高挑,長相可謂是英俊之極,劍眉星目,紅齒白。
角帶著淺淺的笑容,給人一種如同冬日暖和如沐春風之,讓不知不覺之間就能夠生出來幾分好。
就算是蘇澈,見到了他都不由得心神一,不得不讚歎此人的容貌乃是他至今為止見過的最為英俊的一人。
英俊青年穿著一襲皂的錦袍,上面雕飾著鱗片一般的紋飾,顯得材質非凡,腰間更是別著一鑲嵌地寶石的玉帶,活一個濁世佳公子的模樣。
在蘇澈看他的時候,青年也在觀察他們四人,眼掠過穿著寒酸的林叔和蘇澈之時,有幾分鄙夷之。
在一番土包子暴發戶模樣的蘇長富上停留了片刻,便將目轉向了一旁俏可人的蘇月兒的上。
在看到蘇月兒的時候,眼睛卻是不經意停留在了的上許久。
之後卻是眼睛一瞇,其中閃過了一掩飾得極好,不易察覺的奇異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英俊青年的後,則是站著一個黑的中年男子,渾一副玄的長袍包裹住了全,頭上更是戴著兜帽,顯得格外神。
英俊男子走上山頂平臺,對著四人中為首的蘇長富行了一個禮,微微一笑,著幾分神俊朗,儼然一位翩翩公子的模樣。
他恭恭敬敬地說道:「不知幾位是?」
蘇月兒見他這如沐春風的俊朗模樣,竟然是有些雙頰飄紅。
也難怪如此,就算是蘇澈見了此人也要暗自慨一番這人的相貌俊之極。
更不要是蘇月兒這般尚在懷春之期,未知曉人事的年輕子了。
那個年不鍾,那個不懷春,
知好,慕艾,這也是人之常。
而蘇澈看著此人,卻是眉頭微微一凝。
蘇長富看見這人的穿著打扮,明顯非富即貴之人,眼睛更是一亮,不敢怠慢,立刻回答道:「在下滁州吳郡蘇氏家主蘇長富,不知這位是?」
說完蘇長富的臉上有些自得之意,要知道,吳郡蘇氏雖算不上世代冠冕承襲的世家,但是也是整個宋國境有名的豪族,小有些名氣。
英俊青年聽完此話,微微抬起上頜,帶著幾分驕傲自矜之意說道:「原來是吳郡蘇氏家主蘇公,幸會幸會了,在下乃是司州方氏的方慕天,小生這廂有禮了。」
司州方氏?
聽到這話,蘇長富心中卻是一震,司州乃是宋國王都平南城之所在。
其中大小世家豪族無數,其中不乏世代冠,冠冕承襲的大世家。
須知道宋國乃是一個高門大姓、世宦皇室所共同壟斷的世界、
寒家子弟和白丁布甚至都沒有人自由,甚至只能自賣為奴匍匐在這些大族的腳下討一口飯吃。
蘇家固然是屬於吳郡豪富,富庶有人可比。
田多膏之地,居則雀臺金谷,飲為瓊漿玉,食則龍肝髓,則綾羅綢緞,佩則金玉犀珠。
但是若是比之司州那些世代公侯的世家,還是差距有些遙遠。
蘇家只能夠算是有錢的豪族,屬於突然興起的發戶,而司州的一些厲害家族,可是不知道連綿多代了,而且每一代都在朝中壟斷了仕途。
而司州方氏,更是號稱為司州四大世家之首,祖上更是連出過幾代的首輔宰執。
聽得這俊的年輕人來自於司州方氏,蘇長富的臉上的表再度一變。
他立刻換上了幾分諂之說道:「原來是司州方氏的公子,久仰久仰了,月兒,來,快跟這位方公子來打個招呼。」
「爹爹,你說什麼呢?」聽到蘇長富之語,蘇月兒臉上的酡紅之更重了,不過話雖如此說。
卻是忍不住上前一步,對著方慕天微微一屈膝行禮,用輕如蚊吶的語氣說道:「小蘇月兒,見過方公子了。」
說完之後,卻是一酡紅飛到了耳畔,一副小子的模樣,哪還有之前面對蘇澈時候的驕橫跋扈之。
見到蘇月兒的模樣,清純的臉龐和帶著幾分青但是已經含苞待放的軀,方慕天的眼中再度閃過了一的奇異神。
不過也不過是一閃而逝,立刻就掩蓋了起來,上前將蘇月兒給攙扶了起來。
「姑娘快快請起,等到了天元宗,我兩就是師兄妹了,日後在仙門中我兩還是要相互照拂還好,不必多禮。」
方慕天再度出了那副標誌的如沐春風的笑容,配合上英俊的容貌足以是讓人頓生好。
「那就再好不過了。」蘇月兒地淺淺一笑,眼神微微有些迷離,似乎是再想著進宗門之後的事了。
「公子真是一表人才,不愧是司州第一世家方家的嫡子啊。」
「蘇公也是豪氣衝天,而且是看你的面相,一看就是富貴多福之人啊。」
「方公子,待到小和公子一起進了天元宗,還請公子到時候多多照拂小一二。」
…………
立刻,蘇長富和方慕天兩人互相吹捧談了起來,氣氛倒是十分的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