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傾沅剛想推辭,凌燁又道:“我接到命令,日后帶著退伍的士兵到最需要我們的地方建設邊疆。”
一句話,堵住了夏傾沅的拒絕。
褚星嶼原本要和沈奕舟一起過去的,沈奕舟最后拒絕了。
用沈奕舟的話說:“你如同我的左右臂膀,如果你也和我一樣被困在那里,又有誰來替我理大山外面的事?
你盡管留在云城,做好我的后防,還有那消失的資金,還需要你盯著去查。”
于是,褚星嶼被沈奕舟留了下來,沒想到,凌燁卻被派了過去。
不過,這樣的安排似乎更妙。
那樣的地方,更適合凌燁這樣的人帶著部隊去做武力保障。
凌燁的出現,也讓夏傾沅有些擔心,沈奕舟在那里是否順利,是否遇到了刁難。
穩住緒,笑道:“祝我們以后合作愉快。”
凌燁看著面前這個困境依舊笑得明的子,角輕輕勾了勾,道:“合作愉快。”
出發那天,阿香和吳嬸幾人都來送他們。
阿香拉著夏傾沅哭,吳嬸和娥姐則抱著兩個孩子哭。
夏傾沅笑著替阿香抹掉眼淚,道:“過了年可就二十歲,是個大姑娘了。
以后我不在,云城這邊你就是管事的,要是這麼哭,怎麼在下屬面前支棱起來?”
阿香哭得打起了嗝:“他們要是不聽話,我會很兇的。”
說著,又哭了起來:“夏姐姐,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再見你。”
夏傾沅把攬進懷里,道:“傻孩子,相信你夏姐姐和夏姐夫,用不了幾年,我們就會再見面的。”
頓了頓,嘆道:“只是到時候你和賀余風的喜酒,你夏姐姐怕是沒有機會喝到了。”
自從那一次,阿香和賀余風的有了很大的進展,只差捅破那一層關系了。
聞言,阿香害也只是短暫一瞬,哭聲卻小了許多。
哪怕是賀余風,也不能讓減太多離別的傷緒。
要走的可是早已經當做親姐姐的夏傾沅啊!
眼看著時間就要到了,夏傾沅道:“你要是不想我擔心,就跟老戴兩個人把傾城時的生意給搞得紅紅火火的。”
拍拍阿香的肩膀:“畢竟,你夏姐夫搞基建,還是要很多錢的。”
阿香鄭重點頭:“夏姐姐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
夏傾沅最后跟前來送行的人依依話別,抱著孩子,踏上了西進的征途。
*
夏傾沅一行人,火車、汽車、貨車、拖拉機,幾種通工都換坐過了,才堪堪到了所謂的鎮上。
說是鎮,不過一條坑坑洼洼三四米寬的馬路,幾間低矮的房屋,一個小電話亭,還有一個小飯館而已,就連這里的居民,都蓬頭垢面,十分困苦的樣子。
夏傾沅用薄巾蓋住自己和孩子,咳了咳,對凌燁道:“凌燁,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村子里?”
天知道,他們已經坐了快一個星期的車,屁上的都坐瘦了。
幸好有先見之明,在云城的半年帶著家人鍛煉,不然早就趴下了。
這時,凌燁提前安排的人牽著一輛上面放著木板鋪著稻草的牛車過來了。
來人是個年近三十的漢子,姿拔,對凌燁進了個禮。
夏傾沅注意到,他的腰間和凌燁一樣,別了一桿槍。
凌燁指了指面前的牛車,道:“坐兩個多小時牛車,再走一個多小時的路,應該就到了。”
牛車通不了的地方,只能靠自己的。
夏傾沅:“!”
沈奕霖:“!”
林冬秀:“!”
兩個正在玩吐泡泡的小娃:泡泡不香了……
夏傾沅一臉菜,道:“那我趕出發吧。”
他們剛剛已經坐著拖拉車一路顛簸過來,現在只想有一張床讓躺著休息一下,顯然這個鎮上并未有這樣的條件,還是認命繼續走吧。
至于夏傾沅準備的用幾車才拉得完的東西,只能等明天凌燁安排人帶過去了。
兩個多小時后,夏傾沅覺整個腰都不是自己的了。
就連凌燁,也有些難的樣子。
他讓幾人坐在路邊的草地上休息片刻,從夏傾沅和林冬秀手里接過兩個孩子,前面一個,后面一個,用背帶系著。
他抹了把額際的汗,道:“我們繼續吧。”
夏傾沅也沒跟他客氣,行李由方才一起的人用半米寬的小推車推著,攙扶著林冬秀,跟在凌燁后,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凌燁走在前面,懷里和背后的兩個小家伙睜著眼睛四看,十分新奇的樣子。
凌燁顛了顛,道:“其實一邊走路,一邊看風景,時間可能過得快一些。”
夏傾沅瞥了一眼四周陡峭的巖石和一無際的群山,道:“我還是看腳下的路吧。”
凌燁忍住笑,悶悶應了聲:“嗯。”
沒想到,他也有說話不經大腦的時候。
夏傾沅問出了自己的問題:“我們剛才一路上走過來,好像沒見到什麼人啊?”
越往西部走,人煙就越荒蕪。
他們坐拖拉機的時候,在路上偶爾還能見到幾個放牛的小孩,或者是被柴火彎了腰的老人,但坐牛車來這一路,一個人影也沒見到。
凌燁沒有回頭,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道:“就你剛剛看到的,這一路人煙稀,越是往大山的方向,越是沒有人家。
里面居住的,大多數是祖祖輩輩在這里生活的人,其中以老年人和小孩居多。
當然,也有些人好吃懶做的,整天游手好閑,狗。”
隨著改革開放,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開始去外面闖,只留一些安土重遷不愿意離開的老人們,守著家鄉守著孩子。
他頓了頓,向西面的方向,語氣變得沉重:“如果不是這里地理位置特殊,國家也不會這樣大力發展這邊的經濟。
畢竟一個地方太窮了,百姓過不下去,就容易生。”
夏傾沅順著他的目看過去,瞬間明白了他的話。
怪不得,凌燁會護送他們。
怪不得,他們上帶了槍。
忍住心臟撲通撲通地跳,不確定道:“山的那邊,是緬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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