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眼里,沈奕舟雖然不笑,但向來都是和和氣氣的,如今這般態度,還真是第一次見。
而且他沉著臉的時候,自然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幾個婆子自然知道是自己理虧,也不敢多說什麼,然后一致把目放到了潘月桂的上。
潘月桂只能站出來,只是原本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一點也沒有了。
開口道:“我們剛剛在曬谷場那邊發現了王翠芬和杜云升,然后王翠芬說只是個傳話的,是你自己約了杜云升見面,是被你陷害的。”
沈奕舟的神未變,倒是冷哼一聲:“大伯娘,這就是您方才帶人破我家門的原因?
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舊社會呢!”
沈奕舟的一番話,可謂是說得極重。
潘月桂臉上還沒有消下去的紅,又開始往上躥。
嘟囔一句:“奕舟,你也不用生我的氣。
村長說了,讓傾沅去一趟曬谷場。
反正我把話帶到了,去不去隨你們意。”
說完,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幾個婆子見狀,也都跟著灰溜溜走了。
林冬秀在一旁,聽著他們所說的話,可是急得不行:“奕舟,這可怎麼辦啊?”
沈奕舟微笑著拍了拍林冬秀的胳膊:“媽,沒事的。
我陪傾沅去一趟,您和奕霖在家,早點睡。”
看著大兒子云淡風輕的模樣,林冬秀懸著的心也大半落回了肚子里。
看看夏傾沅,想了想,還是對沈奕舟勸道:“不管發生什麼事,一定要站在你媳婦這邊。
有什麼事,我們回來再商量。”
到了此刻,林冬秀還這樣維護自己,夏傾沅說不都是假的。
上前握住林冬秀滿是老繭的手,說道:“媽,您放心,我和奕舟很快就回來的。”
然后對站在門邊看著他們的沈奕霖說道:“奕霖,你在家陪著媽。”
被點到名的沈奕霖卻跑了過來,對著他們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沈奕舟笑了,了他的頭:“你跟著去做什麼?”
沈奕霖有些著急道:“我去給大嫂當證人!”
從他們剛才的談話中,他總算弄明白怎麼回事了。
但對于他來說,只要夏傾沅愿意回歸這個家,好好對大哥和媽媽,他就心滿意足了。
而且夏傾沅安排他在每個時間段做的事,他都一清二楚。
他去幫忙解釋,是再好不過了。
夏傾沅看著這個平時總是對理不理的小男孩,如今也會站出來想要維護了,心里有一細細的暖流流淌著。
拉起他的手,勾了勾小拇指:“別擔心,我和你大哥可以理的。”
與自己母親不同的溫細膩的從與夏傾沅握的手傳來,沈奕霖有些不自然地掙了掙,卻沒用力。
然后撇過頭去,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毫不在意的樣子:“誰擔心你了?
我是怕你那麼傻,去了又給人欺負。”
他這嫂子,也是落水之后才強一點,哪知道會不會又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沈奕舟拍拍他:“時間不早了,你和媽早點休息。”
到時候不了烏煙瘴氣的扯皮拉筋,沈奕霖再聰慧也是小孩子,實在是不適合在場。
于是,兩人便一起隨著潘月桂幾人去了曬谷場。
林冬秀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心里記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對沈奕霖道:“奕霖,你在家待著。
我去找一下你們大伯幫忙說句話。”
沈奕霖一聽,連忙攔住了:“媽,你找他做什麼?”
沈行和潘月桂,簡直是一個德行,一家人都是缺德的貨。
雖然沈行是村里的會計,但想要他幫忙說話,非要一層皮不可。
林冬秀眉頭皺得都可以夾死蚊子了:“那你說怎麼辦?”
沈奕霖撓了撓頭,半晌,才蹦出一句:“睡覺吧。”
*
夏傾沅和沈奕舟到達曬谷場的時候,整個曬谷場圍滿了人,點著火把,打著手電筒,可以用燈火通明來形容。
溪水村的風氣向來良好,出了這樣的事,自然是引得大家都來觀看了。
還沒走進去,就聽到曬谷場中間傳來了人嗚嗚哭泣和痛呼的聲音,還有男人的咒罵聲,以及旁人的勸阻聲。
是王翠芬和的丈夫賈貴。
看樣子,是賈貴也得了消息趕過來,然后把王翠芬給揍了。
賈貴在鎮上賣豬,長得人高馬大,還有那一的腱子,怕是一拳過去就把人打得夠嗆。
人們見和沈奕舟來了,紛紛給他們讓道,落在他們上的眼神,都帶了揣和異樣。
沈奕舟牽過夏傾沅的手,在前面開著道。
夏傾沅跟在他的后,看著他寬闊的后背,著他的掌心傳來的溫度,有種莫名的心安。
待他們走到中間,只見年邁的村長拄著拐杖,肅穆著一張臉不說話。
而他的對面,是跌坐在地,披頭散發、臉頰紅腫又角滲的王翠芬。
賈貴在旁邊被人拉著,氣吁吁的,那眼神就像是要把王翠芬吃了一般。
而賈老太也在一旁,指著王翠芬罵:“這種不守婦道的人,就該打死!”、
王翠芬低垂著臉,咬著,就是不吭一聲。
所謂風水流轉,當初被抓在這里遭所有人責難的時候,是多麼希王翠芬能夠替解釋一二。
可是王翠芬卻連同潘月桂一起,指責并造與杜云升的種種風流韻事。
連邊最親近的人都這樣說,任憑后來如何替自己辯解,都無濟于事。
那時候的,該有多絕和憤怒?
今天,希這些痛苦和屈辱,王翠芬都能好好一下。
就在看向王翠芬的時候,王翠芬也抬起頭來看到了。
的視線先是落在沈奕舟上,再轉移到夏傾沅的上。
然而,沈奕舟臉上的淡漠與厭惡,以及夏傾沅臉上的似笑非笑,深深刺激了。
王翠芬的眼中忽然蹦出仇恨的芒,忽然從地上跳起,沖著夏傾沅就飛快地奔了過來,的里還喊著:“你這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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