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到胖墩傻眼了。
本來今早出門,媽媽說有泥不讓穿白服,可他偏要臭顯擺。要是弄臟了,非痛揍他一頓不可。
“你…你…還我服!”
胖墩急得晃上,完全不顧老大的形象。
“哎呀!不小心掉了!”
喬金靈笑著,手故意一松,胖墩眼睜睜看著服掉進泥坑里。
“再染個吧!”
喬金靈蹦到服上,跟彈簧似的跳來跳去,每跳一下,都能聽到胖墩的哀嚎。
“喬金靈,你個臭丫頭片子,我打死你!”
“用泥扔算什麼?直接用石頭扔!”
脆生生的孩聲傳來,喬金靈再悉不過了,正是王曉!從小王曉就欺負,找機會打。
等進城上小學后,就再也沒見王曉,不過上班后再次遇到,竟像換了個人,說兩個人都沒了爸爸博同,親昵甜言,聲語,騙了的信任,沒想到卻存了歹毒心思。
“用你管?胖爺我想怎麼打怎麼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小流氓的兒,哈哈哈……”
胖墩肆無忌憚揭開王曉的傷疤。
“你說什麼?”
王曉撿起地上一塊大石頭,猛地朝胖墩砸去,幸虧胖墩一個閃,石頭“嗖”的一聲耳飛過。
“呃,好男不和斗……”
胖墩本來想繼續質問,卻看到王曉眼神中的狠厲,立馬慫了,著脖子,著膀子,進教室了。
“喬金靈,你怎麼不去死呢?”
王曉毫不掩飾眼里的恨意,跟長大后相比,至沒那麼虛偽。
“你都沒死,我當然得好好活著。”
喬金靈話不多說,徑直進了教室。前一世生死已結,恩怨已了。這一世,你別招我,我不犯你,你要來找茬,我也定然奉陪!
“鐺!鐺!鐺!上課了,孩子們,胖墩,你咋著膀子就來上課?”
白淑娟晃了晃門口的鈴繩,這幫孩子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喬金靈還記得這個老師,人長得秀氣,脾氣也溫,就是聽家里話,嫁了個渣男,隔三岔五就挨揍。
小時候看著還湊合的教室,如今看來這麼簡陋,土墻和窗戶上都糊著報紙,破桌爛凳,全班加起來也就十幾個孩子。
白淑娟嘆了口氣,今天又了一個孩子,自從農村實行大包干,家家戶戶都忙著種地賺錢,有些家干脆不讓孩子上學,撿煤渣割豬草,是猴還有三分力呢,多掙點錢。
黑板斑斑點點的,白石灰打底涂黑漆,已經有些年月了,所以有些長長短短的裂紋,出下面的白石灰。
“老師好~”
白淑娟剛要說話,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小男孩。
“宋益善,快回到位置上坐好吧。”
喬金靈才想起自己同桌宋益善。印象中沒坐多久,他就轉學走了。
以前老低著頭,沒發現這個同桌值還高。
鼻子拔秀氣,眼睛清澈有神,皮白凈,看起來干凈沉穩,不管什麼時候,他的板都是直直的,和周圍皮孩子看起來格格不。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喬金靈背著小布包,蹦蹦噠噠回家,雖然又遇到王曉,也沒影響的好心。
“小鈴鐺,你不準走!”
胖墩帶著三個小男生,把堵到麥垛子旁,打了麥子以后,各家各戶把麥稈子堆到家附近,上面蓋上塑料布,用的時候掏幾把,是引火起灶的好材料。
“敢弄臟我的服,打死你!”
這幫壞小子撿了一書包的石頭,朝使勁丟過來。第一下就打到喬金靈的額頭。
“胖墩!敢打我?我去你大爺的!”
喬金靈不顧上疼痛,塞了一塊大石頭丟進花布包,甩得飛快,跟風火似的,朝他們就掄過來。
嚇得這群慫貨四竄,恨爸媽沒給他們多長兩條。
“哼!屎殼郎裝什麼大鉚釘!還敢打我!重活一次,能讓你們這群臭小子欺負了?!”
喬金靈把布包朝肩膀猛地一甩,就聽“哎呦”一聲,壞了,打到人了!
趕回頭,一看是宋益善!
他捂著頭,蹲在地上,指里流出鮮,不過就算這樣,他的后背還是繃得直直的。
“對不起…宋益善。”
喬金靈有些慌,看樣子是傷得不輕。在眼里,宋益善就是個小孩子,也沒想那麼多,了小碎花衫就要給他止。
“你…干什麼?”
宋益善被嚇得不輕,這個小孩竟然正在解紐扣!
“止啊,你淌了好多。”
喬金靈邊說邊。
“不用,我不疼。”
宋益善淡定說道,從地上站起,轉就要走。
“你別走啊,我不了,那我送你去衛生所吧。”
喬金靈跟在宋益善后,喋喋不休,可這個小男孩什麼話都不說,悶頭朝前走。
越說,他走得越快。
可憐喬金靈小板沒力氣,追得辛苦,只好快跑幾步,攔在宋益善前,出小手,氣吁吁說道:“給你。”
一塊小小的圓糖球躺在手心里,外面包著藍玻璃糖紙。這是昨天爸爸給買的,一分錢4塊。
“就當賠禮了。”
見宋益善有些猶豫,把糖塞進他的手里。不等他開口,就甩著兩羊角辮跑遠了,花布包太大,一跑一甩,打在屁上。
剛走到大皂角樹下,喬金靈突然覺得懸空,整個人被拎起來。手腳并用,使勁撲騰,逮住機會,對著來人虎口就是狠狠一下。
“哎呦!你個死丫頭片子!疼死我了!”
來人手一松,喬金靈一下掉地上,摔得渾骨頭疼,仔細一瞅,想抓的人竟然是楊桂香!
這個老虔婆不會為了一雙鞋就想弄死吧?!!
旁邊走來一個老人,個子不高,屁大,一走路,兩扇屁顛得跟盤里豆腐似的,扯著喬金靈看來看去。
“韓嬸子,你給瞅瞅,看撞客了沒?我總覺得這小丫頭片子不正常,以前屬劉備的,不就眼抹淚的,一子擼不出來一個屁。現在小叭叭的,連我都敢罵。”
楊桂香扯了下韓翠蘭的袖,小聲嘀咕,關于鞋的事并沒有說。
喬金靈知道撞客是什麼意思,就是上到鬼靈怪那些臟東西,找村里有些人來一,瞧一瞧就好了。
楊桂香有個肋,就是太迷信,干什麼都得看黃歷,看是黃道吉日還是兇日,出門是先朝北走還是先朝南走,就算個澡,都要看所宜所忌里有沒有“沐浴”二字。
喬金靈心想:“親的,既然你相信這些東西,那我就陪你演場戲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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