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陣法之中，峒簫也沒有再額外佈置止，站在山壁前，雙手不斷打出法訣，跳出一個個古怪的字符，這些字符張瀟晗很是悉，都是所見過的上古文字冥伽文，到現在也不認識這些文字，並且再次見到，也不像以前那樣會悟出些什麼。

大約是因爲失去了魂球的關係，張瀟晗定睛看了一會峒簫的手勢，峒簫結出法訣的手勢幾乎沒有什麼變化，但跳出來的卻是不同的冥伽文字，想必也有神唸的原因，再將視線順著冥伽文過去，一個個字符都是涌那顆巨大頭顱。

看了一會，就將視線移開，略有些不適宜。

失去了魂球，也就失去了天眼，便無法看到靈力線條，雖然整個陣法峒簫講解的也算徹了，但是隻要不手破解，站在陣法之，眼也都是正常的景，這讓有種不安全的覺。

進階了神祇，反而不如修士的時候——雖然魂球的失去與進階神祇無關，可張瀟晗無法不將二者聯繫到一起。

“峒簫不是在將大王后解救出來，是在煉化。”梓冰的聲音忽然鑽到腦海裡。

張瀟晗還是微微詫異，知道峒簫準備煉化鸞英的，卻不知道還可以解救出來，也就傳音過去：“能夠解救出來？”

梓冰道：“大王后被人當做了容，用自的神魂和神力煉製自，煉製的時日說不好是多久，但據上古發生的事可以推算，應該是在五界被封印之前，且煉製的人很是殘忍，用的是耗時最長的方式，也就是說如果沒有人解除上的止，將會不停地被自的神力祭煉，神魂也是如此。”

梓冰說的幾乎是最殘忍的事了，可是他的表和聲音卻一點也沒有到影響，張瀟晗想起在下界的時候曾經祭煉過的妖的元神，那元神被祭煉的過程也是那麼痛苦，他們那個時候並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妖嘛，天生就是要被修士祭煉的，可這時候聽梓冰說起鸞英的被煉化，滿心裡全是殘忍兩個字。

現在看梓冰說話的語氣，大約與當時他們提起妖是一般的，梓冰是站在凰的邊的天族，看峒簫這些帝子也都倨傲，比帝子還要低一層次的其他神祇，不是螻蟻，也不會放在眼裡。

梓冰接著道：“這般，要想解救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打散了錮的制也就可以了，只是這個已經被祭煉了數十萬年了吧，神魂經不住祭煉，已經失去了神智，這個已經被煉製得上佳了，打散了制，就等於毀掉了這個容，著實可惜。”

張瀟晗心略微激盪，馬上就制住了。

“看來峒簫想要將的神格煉化出來，現在他正在封印這個，一旦開始煉化，必然要驚天意，煉化而的那一刻，會降下雷劫，也會將上仙域所有的神祇都引過來，這個陣法能不能維持到雷劫出現的時候，不大好說。”梓冰繼續道。

張瀟晗此刻的心還無法擔憂雷劫的事，想的是鸞英，這個大王后悲慘的命運，被封印祭煉已經是極爲侮辱的對待了，卻又要被自己的丈夫將神格煉製出來，這過程，想必與煉製元嬰沒有什麼區別吧。

可忽然想起了什麼，於是問道：“這個煉製的過程大王后也會很痛苦吧，能簡單地讓大王后隕落嗎？”

梓冰看一眼石壁的方向道：“簡單？指沒有痛苦的過程？不可能的，哪怕的神智已經消散了，還有本能，所有的一切全都能覺到，只是全剩下本能了。”

接著看著張瀟晗：“你不忍心？”

張瀟晗慢慢搖搖頭：“大約是吧，總是覺得，連死都無法由自己做主，纔是最悲哀的事。”

“你在做修士的時候，不是這般想的，你也曾經煉製過妖，你在我的時候，煉化那些上古時期的修士、妖也沒有遲疑。”梓冰注視著張瀟晗道。

“是的，我在下界的時候也曾這麼煉製過妖的元神，看著它們被煉化時候的哀鳴痛苦，並不曾有惻之心，現在如此，大約是兔死狐悲吧，也許有一天我也會這樣悲哀無奈，人只有在別人的命運前看到自己的命運之後，纔會真正明白……”張瀟晗停頓了下，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

明白什麼？不該煉製那些妖的元神嗎？如果時倒流帶著這一世的記憶回到從前，不會做那些事嗎？

答案是明顯的，還是會那麼做的，一切都建立在自保的前提下，那麼此刻的不忍就虛僞多了，的不忍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已經是神祇了，擁有了神祇所擁有的神念攻擊，必要的時候可以讓這個世界的時間停止，已經是這個世界站在高的存在了，所以纔有資格在這裡虛僞的說什麼殘忍和憐憫。

還有一個原因，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承認，拒絕峒簫的提議，就是因爲是他的大王后，潛意識裡，不想和峒簫的大王后有一一點的關係，哪怕是吸收的神格。

不會給峒簫任何可以與他牽連到一起的藉口。

看向峒簫，在這個位置只能看到峒簫的背影，這個背影曾經是高大拔的，現在依然是如此，張瀟晗卻想要從這個背影上看到其它的東西。

手出神晶來，看到神晶的時候又略微出神，心好像出現許許多多的想法，卻一時無法將這些想法細緻地思考明白，等到神晶在手心裡化作空氣消散之後，終於明白了，看著這些神晶，是想到了神界的主人，他們也曾經是神祇，神晶也是他們修煉的華。

“你想要吸收這枚神格嗎？”梓冰的聲音再次鑽進張瀟晗的腦海裡。

“我已經是神祇了，還需要神格嗎？”張瀟晗很自然地口而出。

“畢竟這是一個強大的神格，可以讓實力躍上一大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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