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這是何意？”見程咬金不說話了，李世民緩緩開口，“我這皇城，怎就不安全了？”

程咬金眼轱轆一轉，清了清嗓子，諂著開口：“這…陛下，您是知道我的，我是不安分的子。”

“皇城里規矩太多，我這一不小心就會做什麼逾越之事，所以這對俺老程來說，皇城可不就沒正府上安全了嘛。”

這個解釋勉勉強強，還算能說服李世民。

李世民冷笑了一聲，不再說話。

程咬金連忙拍板：“周尚書，這些日子，我和藥師一同借助正府上，那魚符你便收著。”

“把我家當作你家便是。”

“除了牛棚不能，嗯…牛棚里的牛不能，其他的你想怎麼折騰，便怎麼折騰。”

周小三面有古怪，點了點頭：“知道了，愚定會努力，償還二位國公清白。”

他們正商議著。

一名宦踉蹌跑來，一屋，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倒不是太過于講究規矩，而是跑得太遠，有些發：“陛下，好消息！”

“晉王殿下已經醒過來了。”

李世民吐了口氣，沒好氣地一擺手：“便是好消息，如此急促作甚。”

“回頭去領賞，朕賜你銅錢十貫、錦帛一匹。”

宦連忙謝恩：“陛下洪福。”

“但奴之所以急促，是因晉王殿下說…有一急事需稟明陛下，另殿下希周尚書能同去。”

李世民和周小三面一變，一君一臣對視一眼，他們顯然是想到了，李治之所以剛一醒來，便他們過去，尤其是上了周小三。

這無疑是證明了，李治恐怕是知道些什麼的。

他們兩個人起，朝著太醫署去。

程咬金和李靖跟其后，咬牙切齒、臉猙獰，他們也想知道，究竟是何人污蔑他們兩家的名聲。

匆匆趕到太醫署。

三個老頭氣吁吁，只有周小三面甚至都沒什麼變化。

“父皇。”李治看到門口有靜，就掙扎著坐了起來，他臉蒼白、眼中還有尚未消退的驚恐。

李世民擺擺手，言簡意賅、開門見山：“你是有什麼話要說？”

李治點點頭，他也知自己狀況，沒多寒暄、行禮，直接開口說道：“父皇，事發前數月，曾有韋家人拜訪過兒臣。”

“他直言，韋家有人想要謀害兒臣。”

韋家人？

李世民一挑眉：“真是韋家人？”

李治艱難地點了下頭：“兒臣不敢妄言，正是韋家…韋待價。”

韋待價，對這個人李世民有些印象，今年科舉秀才榜上的人，不過…才華相對一般，被他擱置在了翰林院中。

周小三、李靖、程咬金，他們對這個名字就是很茫然的了。

“若是韋家…為何會提早通知于你。”李世民沒糾結為什麼自己兒子早知道這個消息，但沒告訴自己的事，而是皺著眉頭，開口問道。

而他也沒看向自己兒子，而是看向了周小三。

周小三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暫時也沒什麼想法。

“興許那幾房鬧矛盾了唄。”程咬金隨意開口，“世家里又不是鐵板一塊的。”

像是杜家，杜如晦就是堅地站在李世民這一邊，而其他幾房卻是要維護自己為世家的利益。

“朕予你手書一份，去京兆各家嚴查槍械之事。”李世民沒理會程咬金，他不覺得程咬金這個狗腦子能得出來正確答案，思考了一會后，朝周小三頒布了一條命令。

說是嚴查槍械，但在場的人都懂…

其他幾家也就算了，主要是嚴查韋家。

周小三領命，很快離開。

黑夜來臨，江王府上。

一名黑袍打扮的人，小心翼翼地府，又小心翼翼地走在黑暗中，借著一點月，走到書房門口，推門走了進去。

他一進屋，便掀下自己的兜帽，輕聲說道：“殿下，白天人多眼雜，臣不方便面，深夜才來，還請殿下見諒。”

來者，正是韋家人。

李泰咬牙，面鐵青，坐在床榻上，幾乎是吼了出來：“不是說好刺殺為善，為何正公也遭人刺殺了！”

李泰是惶恐的。

明明商議好只對李治下手，可現在還多了一個正公——如此明正大地同正公對抗，還沒有任何心理準備，這誰遭得住？

“臣以為，晉王殿下雖是大患，但不是問題之本，若是解決了正公，方才能徹底除病癥。”韋家人緩緩開口，語氣清冷。

李泰錘了下床榻，有些躁怒：“可問題就在于，并沒能功刺殺正公！”

“未能功，非臣所愿。”韋家人嘆了口氣，有些無奈。

訓練了這麼久時間，培育出的死士，竟也沒能功。

能咋辦？

只能說…之后若是有機會的話，再盡力嘗試一下了。

“你來尋我，是為何事？”李泰揪了揪自己的頭發，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不能再把自己邊人走了，“這個時候，你是知道的，不應該來見我。”

韋家人眼里有些期盼：“臣見殿下，確有要事。”

“不知晉王殿下如何了？”

韋家人有些本事，但…不到皇城里去，本來是可以通過韋貴妃的線，打聽一下李治的況。

但…韋貴妃陪李世民打了一天的麻將，他們找不到這個機會。

“中了三槍。”李泰冷笑一聲，搖了搖頭，眼里充滿怨恨，“現在已經離了危險，蘇醒了過來。”

他恨啊！

自己這個弟弟，怎麼就這麼命大的。

這都沒出事？甚至都沒傷及經脈、骨骼，除了會留下傷疤外，一點癥狀都不會留。

韋家人一愣，點了點頭，臉也有些沉悶：“臣…知曉了。”

“殿下請放心，臣已做好了一切安排，斷然不會讓人查到韋家和殿下之間的關系。”

李泰松了口氣，繃的神經也松垮下來，他從床榻下來，走到韋家人前，握住他的手：“卿…委屈了啊！”

“一切為了殿下。”韋家人也做出一臉深模樣。

而此時此刻。

同福食肆里，周小三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說給了尹煊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