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期錄制,節目組準備把四組嘉賓召集到一起,這也是大家第一次聚齊,追了整整一季節目的觀眾,想來應該也很好奇他們同框錄制會有什麼表現。
至于要用什麼名義把嘉賓們聚集起來,或者說最后一期該做什麼樣的主題,制作組也想了很多,單純想要滿足觀眾的口味,那麼去大橫村的陳家錄制最合適不過,把明星和白領英夫妻都扔過去,大家一起驗下傅總傅太太驗過的農家樂生活,絕對能狀況百出、滿足觀眾的笑點,同時還能升華一下節目主題,提醒電視機前的青年們喝水不忘挖井人、憶苦思甜的神等等。
然而,據說大橫村現在都快變當地的觀景點了,臘月里,附近十里八村外出務工的年輕人紛紛返鄉準備過年,鄉下沒什麼娛樂活,每天都有很多人跑來大橫村瞧熱鬧,節目組現在去陳家取景,無異于自投羅網,這麼多人不說影響拍攝容,就是保工作也不好做。
大橫村第一個排除。陳家不行,其他三組嘉賓的家里就更不合適了,容會比較單調,呈現出來的效果絕對比不上鄉村風。
制作組只好另選取景地。最后是從上期傅總和傅太太“尋之旅”的樣片中找到的靈,他們把收之作的取景地定在了一個溫泉古鎮。
四組嘉賓結伴出行,既可以生活的好,又可以聚在一塊談心和總結,聊聊節目拍攝到現在給各自的家庭生活都帶來了什麼改變;同時,溫泉古鎮還不是那種被開發徹底的景點,鎮上的居民自己種種地,自給自足,生活還是還是很安逸的,在鎮上取景,依然可以滿足觀眾最喜歡看的“農家樂”元素,一舉兩得。
節目組也想為這一季畫上完的句點。
不過溫泉古鎮離得就有點遠了,單是坐飛機就要三個小時,除了陳飛宇夫妻,其他三組嘉賓都在北京出發,周末兩天的拍攝,節目組取得各位的諒解后,便安排在周五下午出發,天黑時分差不多能趕到目的地,這樣一來,四對夫妻還有時間吃飯飯談談心,一起約著泡湯悉一下,也有利于正式的拍攝。
也就說是,簡瑞希完全可以周五當天飛北京,和傅總他們直接在機場匯合的,偏偏這次如此自覺主,傅總都沒有說話,就提前跑來北京,可以說是相當積極了。
傅太太積極得讓傅總都有些“寵若驚”,回家后,還跟客氣來著:“我以為你要明天才過來,就沒去機場接你。”
簡瑞希剛吃完飯,正坐在沙發上漫無目的換臺,對傅總接不接并不看重,又不是沒司機,誰接不是接啊?但對傅總這話就本能的懷疑:“你事先不知道?”
傅總一臉無辜的模樣:“你都快上飛機了才通知,我該知道嗎?”
簡瑞希心想,以前也有很多事從來沒“通知”過,傅總不也知道得清楚嗎。
不過爭這個也沒什麼意思,很大氣的擺手:“不知道就不知道嘛,我又不會怪你。”
傅時遠:……
怎麼聽起來還是他的錯?
好在他也習慣了傅太太說話的風格,莞爾一笑,坐到傅太太邊聲,聲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回來得太突然,我這工作也還沒安排好,手里堆了些文件要今晚加班理的,要不你先休息,我去書房了?”
傅總一臉真誠,看著太太的眸子里帶著愧疚,一般人大概早就心了,哪里舍得讓他為難。
可惜傅太太不是普通人,不舍得讓傅總為難,難道就舍得讓自己為難嗎?
簡瑞希放下遙控,難以置信的問他:“什麼?晚上還要加班?”
傅總仿佛被太太的氣勢嚇到了,弱弱地說:“工作沒理完,不應該加班嗎?”
簡瑞希頓時有種自己正在懶不寫作業的臭小孩的錯覺,就差學所有媽媽的語氣氣勢洶洶問一句“早干嘛去了”了。
但此刻的心,確實跟那些老母親一樣悲憤。
其實這會兒,簡瑞希看似無所事事的換臺,實際是有正事要跟傅總說的,只是苦于不知如何切正題,因為覺得這種話題不太適合開門見山,沒有節鋪墊,上來就問不僅容易尷尬,還顯得整天就惦記著這點過去似的——好吧,最近是惦記著這件事,迫不及待想要搞清楚傅總是不是早就對一見鐘、深種,可萬一被傅總誤會的急切都是因為在乎他喜歡他,那不要面子的嗎?
所以得想個辦法,或許從上期錄制說起,然后不著痕跡的轉到八年前的舞會和做的那兩個夢上面比較好?
這邊還沒下定決心,那邊傅總卻說他要去書房加班,不奉陪了?
簡瑞希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傅總,除非瞎了才看不出傅總在面前裝呢!
這暴脾氣,瞬間就怒了,理由也不想了,電視也不看了,騰地站起,拉起傅總就要回房:“我先跟你說點事,聊完你再去加班也不急。”
傅太太突然霸氣側,連傅總也毫無抵抗力,被“拖”回了臥室了。
王姨傅太太的吩咐,剛切了個果盤端出來,就發現男主人都消失了,抬頭一看,剛好能聽到樓上主臥關門的聲音,頓時茫然了:“這水果怎麼辦,我要送上樓去嗎?”
張姐不知道從哪里出一把瓜子嗑得正香,見狀招呼同事們都來吃瓜,啊不,是吃水果,一邊小聲分剛才的見聞:“傅總剛被太太拖回房呢,小夫妻**還來不及,哪有時間吃水果喲?還是我們趁著新鮮把這個解決掉吧。”
別墅的大部分人都在好奇傅總被太太“拖回房”的故事,只有被太太吩咐的王姨還在擔心的果盤:“太太待會兒會不會又想吃水果了?”
“待會是什麼時候?”張姐回頭朝眉弄眼,“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以后?”
“待會太太有空出來吃水果,這些都不新鮮了。”幾個老阿姨也在旁邊湊趣,“我看太太一晚上都未必有空。”
王姨想想以往的形,立刻被大家說服了,一群人開始圍著果盤吃瓜,暢想著樓上正在上演的激四。
可惜這次讓老阿姨們失了,臥室里,簡瑞希怕傅總又起幺蛾子,正把他摁在沙發上不許,一臉嚴肅的問他:“你都不好奇我那次在英國做的夢嗎?”
傅時遠沒想到傅太太都醞釀了一晚上,竟然就想出了這麼個開場白,實在讓他意外,甚至險些笑出來,只好了角忍住笑意,言簡意賅的回答了一個字:“沒。”
傅太太眨了下眼睛,仿佛不敢相信他就這麼否認了。愣了愣,才把臉板起來,“嚴肅點,我不要面子的嗎?”
大概是被傅太太的嚴肅染了,傅總終于正經起來,開口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做的那個夢我們不是當天晚上就討論過嗎?”
“我后面又做了個夢呀。”簡瑞希見傅總配合起來,便滿意的放開他,然后抓時間切主題,把“第二個夢”的容重復了一遍,“其實這個夢也是真實經歷過的吧?”
傅總點頭。
簡瑞希忍不住湊到他跟前,近距離看著他鼓勵他:“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傅時遠頓了頓,著的頭笑道:“記不錯,過去這麼久還能想起來。”
“……”簡瑞希一把拍掉了他的手,發現對付傅總好像真的不能太委婉,索挑明了道:“你肯定從那以后對我喜歡的不行,打聽到了我的份,然后又是朋友聚會,又是讓朋友給我們介紹,想盡辦法要追求我,是不是?”
傅時遠不知何時收起了不正經的笑容,輕描淡寫的道:“說對了一半吧。”
簡瑞希忙湊過去:“哪一半?”
傅時遠直視著的雙眼:“朋友介紹,是我托他幫忙的。”
簡瑞希不由挑眉,這跟想象的劇本有點出啊,忍不住問道:“后來的朋友聚會,真的只是巧合?”
傅時遠點頭。簡瑞希看得出來他現在是認真的,應該沒理由騙,但這樣的話,就更不能理解了,“朋友聚會那次我記得沒喝酒,你就沒發現……我跟之前有點不同嗎?”
在的劇本里,傅總的行為至可以理解,被“迷”得神魂顛倒,當然可以無視前后的差異,排除萬難也要跟結婚了。這樣的話,連后來傅總和傅太太淡漠都有了完解釋——理智回來后,發現老婆和想象中的不一樣,怎麼辦?婚都結了,孩子也生了,還能離咋地?湊合著過唄。
但是現在看來,前兩次見面,傅總對只是印象深刻,最多就是“這孩好清純好不做作,和外面那些妖艷賤貨都不一樣”的興趣,遠沒有到可以無視一切違和的地步,那就有點尷尬了。
不得不說,這樣的傅總也更符合他的格,要是那麼容易就一見鐘、深種什麼的,傅總現在都不知道有多真了。只是簡瑞希覺得很恥,搞不好傅總就是看中了傅太太的溫嫻靜才決定結婚的,本沒什麼事,偏偏在這里自作多,哪怕沒有人知道和原來的傅太太不同,但做人不能太恬不知恥。
簡瑞希頓時就想起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不想才轉,就被傅總攬住了肩,毫無準備的跌了他懷里,簡瑞希:“喵?”
傅時遠低下頭,眼神專注的看著:“不喝酒的你確實讓我很驚訝,倒是跟大家形容的一樣了,朋友介紹說你父親是教授,母親經營一間公司,從小也是接了良好的教育,家庭關系簡單卻不失幸福,所以養了平和健康的心態,而且家教很嚴,沒有七八糟的朋友圈……”
聽到這里,簡瑞希就明白了,傅總果然是看上了傅太太才結婚的,但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已經漸漸黯了下來。
“所以我那時候想,和你在一起,我們也可以組一個健康而溫暖的家庭,我們的孩子從小可以正常的家庭氛圍,再說你喝醉的樣子那麼可,可能時不時帶來點驚喜,也很有趣呢。”說到最后,傅時遠輕笑了一下,其實是在自嘲,因為他想得那麼,可惜結婚后,不僅期待的“驚喜”沒有出現,就連讓孩子正常的家庭氛圍,都了奢。
他以為家庭幸福,就理所當然能給他們這些沒過的帶來溫暖,殊不知從小接的教育,就是為了適應他們這樣的生活。
傅時遠第一次隨而為,就以慘淡收場,這些年偶爾也反省過,如果沒有前面兩次的邂逅“迷”了他,如果他不奢著某些不存在的“驚喜”,或許他不會那麼草率,稍微調查過他就會知道,不是他想要的結婚對象。
可是那樣的話,他就只能錯過了。
簡瑞希眼底黯淡無,有些懨懨的靠在他懷里,就算他把稱之為“驚喜”,也彌補不了此刻傷的心靈。
傅時遠突然手上的眼角,輕聲呢喃:“而現在,我便等到了此生最大的驚喜。”
黯淡無神的雙眼突然迸發出璀璨芒,簡瑞希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傅時遠低頭親了親的眼角,輕笑道:“抱歉,我們可能不是一見鐘,而是日久生。”
“所以你還是我得無法自拔嘍?”簡瑞希消化了他這句話的意思,渾上下、連頭發兒都覺得滋滋了,管他是不是一見鐘呢,只要結果是傅總被迷得魂神顛倒就行了。
簡瑞希還沒心去想為什麼對這件事如此執著,只知道自己高興就行了。
傅總用行回答了傅太太,他低下頭,吻住那張快要咧到耳的小,熱的吮吸、碾磨,熱一即發,簡瑞希仰起頭拉開距離,賤兮兮的問:“不去加班了嗎?”
賤的傅太太最后直接被傅總在沙發上就地正法、慘遭。
整整一個晚上,他們果然誰也沒邁出主臥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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