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協議上擬的條款清清楚楚,是蘇輕葉選擇凈出戶,而最后落款的“蘇輕葉”三個大字,確真是的筆跡。
怎麼會?這個名字真是簽的?這份離婚協議是真的?
不,他不信。
手指用力,把脆弱的紙張一角都攥出了褶皺,他的頭腦像是被颶風境,拼命想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猛然想起,前陣子蘇輕葉的種種異常來,似乎格外喜歡收拾他的東西,也會經常發呆盯著他看,那副超然外的眼神,他之前一直沒能明白里頭含著什麼緒,現在終于明白了,是道別啊。
還有,那天帶去寵店,明明很喜歡那兩只貓,最后卻拒絕了,是不是覺得,會變一種負擔?
原來,蘇輕葉的消失并不突然,而是早有先兆,只是他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所以一直忽略了。
今天,本是他心策劃的一場驚喜,他以為,這場浪漫的婚禮會蘇輕葉永生難忘,可現在,確實是永生難忘呢,只不過是以另一種形式!
他死死盯著秦桑,也漸漸開始相信,蘇輕葉是真的失蹤了。
“你知道去哪里了,是不是?”
“離婚協議都擺在你面前了,你還要找嗎?”秦桑也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堅持,心里有些吃味。
當然要找。
靳丞雖然氣惱,但腦子還是清醒的,他不覺得蘇輕葉會無緣無故的離開他甚至提出離婚,這一點,他對蘇輕葉是有足夠信任的,一定還發生了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
那麼,蘇輕葉選擇離婚的理由是什麼?
今天突然消失去了哪里?
在此之前,本就不知道今天是婚禮,所以怎麼會這麼巧,就在今天離開?
還有很多很多的問題……靳丞現在本沒有時間去追究,但他唯一可以確信的是,蘇輕葉的消失和秦桑不開干系!
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先找到蘇輕葉。
靳丞忽然冷笑一聲,二話不說就把手里的離婚協議撕了個碎,“我這輩子都不會答應跟離婚。”
“阿丞......”
“別我這個稱呼,我覺得惡心。”靳丞渾散發著殺戮氣息,他驀地上前幾步,手掐住秦桑的脖子質問,“我再問你一遍,蘇蘇到底在哪里,你說清楚。”
靳丞的手指在一點一點地用力,秦桑的都被抬了起來,勉強踮起腳尖才不至于凌空,呼吸在一寸一寸地減弱,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這邊的靜越鬧越大,大家都往這邊涌了過來,靳弘國、靳非年夫婦、方恬、孟頃、以及靳言......都來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這幅場景已經很可怕了,眾人都目瞪口呆。
靳丞這副模樣十足嚇人,靳言擔心他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心里著急,“阿丞,你干什麼啊?”
靳丞充耳不聞,眼圈泛出猩紅的,如果秦桑不回答,那他可能真的會掐死。
比起圍觀群眾,心里更慌的是當事人秦桑,艱難地著靳丞的手,耳邊聽見秦驍的哭聲,說,“阿丞,你別在我們的孩子面前這樣對我,求求你了。”
“......”靳丞的眼神滯了一下,瞥了眼秦驍,語氣頓時變得更加肅殺冷冽,“孩子?我跟你沒有孩子,秦桑,你再說一句胡話,信不信我殺了你!”
靳丞的手真的更用力了,往死了掐。
秦桑眼白一翻,看樣子是要暈厥過去了。
這時,一道蒼老但洪亮的聲音響起,伴隨著拐杖捶地的聲音,“阿丞,不要胡來,快放開!”
說話的人,是靳弘國。
他是前不久才到的,還沒坐多久,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其實,他臉上的表并沒有很大的意外,只是覺得靳丞有些過火了。
萬一真出了人命,眾目睽睽看著呢,難以善后。
靳弘國的話比較好用一些,靳丞用力一甩,把秦桑拋在了地上,順手,把一旁抱著他大的孩子給拎了起來,丟到秦桑邊表里是說不來的嫌惡。
他的孩子?呵,可笑,三年前,他都沒有過秦桑,哪來的孩子。
秦桑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捂著脖子,艱難地坐起,抱住秦驍說道,“靳丞,他真的是你的孩子,就在三年前,一月三十日那天,你喝醉了......”
一月三十日那天,是靳丞生父母的忌日。
他想起來了,那天的確是喝了很多的酒,但和秦桑發生關系這件事,他完全沒有印象。
“我也是離開之后才發現自己懷孕的,這個孩子真的是你的骨啊,不信的話,你可以問爺爺!”秦桑哭紅了眼睛,看著靳丞。
而靳丞將疑的目投向了靳弘國,這事,怎麼又和爺爺扯上了關系?
靳弘國顯然有些難為,活了這一輩子,居然要被孫用這種質疑的眼神看。
他也知道,這件事是他做的不道德,想必靳丞現在的心應該很難吧,但也沒辦法,做都已經做了,讓靳丞認下這個孩子才是重中之重。
他清了清嗓子說,“阿丞,我已經讓去做過親子鑒定了,是我們靳家的骨。”
說著,還真的掏出了一份親子鑒定來。
靳丞冷眼掃過去,沒有接,這對他來說只是廢紙一張,這孩子,不管是不是他的,他都不會認。
以往對待靳弘國,他都會極盡尊重,可此刻,他已經沒了耐心,語氣不善地問,“蘇蘇不見,是不是和這件事有關?”
靳弘國眼眸微微一瞇,側頭看向了別的地方,也沒有說話。
這算是默認了。
而靳弘國這麼一默認,旁邊一直噤聲的幾個人也出了各異的神。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靳言,他下意識掃了眼孟子渝還未顯懷的肚子,眉頭皺,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蘇輕葉會選擇離婚以及選擇離開,應該是和靳丞的產繼承有關系,如果孟子渝沒有懷孕,把或許不會這麼快離開......他的心里涌上一陣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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