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剛拍完戲下來, 助理就一臉興拿著手機迎了上來:“可可，你微博又開始暴漲了。”

 “什麼況？”林可驚喜又驚訝:“之前那波漲勢不是降下來了嗎？”

 難道是公司給做推廣了？可是經紀人不是說等到劇開播的時候才會配合營銷嗎？

 助理把手機遞給:“是盛總，盛總又上熱搜了！”

 林可一愣，之前那個富婆書的熱度不是已經降了嗎？難道是又有哪個大v發出來引起熱度回升了？

 結果拿過手機一看, 整個人都驚了。

 “華星大廈是盛總的？！！！”

 娛樂圈的許多公司都坐落在魔都, 林可簽的公司也是, 經常駐扎在魔都, 當然知道華星大廈代表著什麼。

 “對啊, 你看，已經有厲害的網友出來了, 華星大廈確實剛剛易主，新的產權人就是姓盛。”

 林可還是一臉懵:“會不會只是恰好同姓？”

 “不會吧？”助理一臉興:“盛總的公司不是也剛剛開嗎？這完全就對上了啊，而且可可你不是說過, 盛總跟你說的公司打算開在魔都嗎？”

 林可腦海里立刻回憶起了那天的場景。

 兩人吃完宵夜，回去的路上盛泉喝著茶，帶著剩下的一烤腸，一邊走一邊吃喝一邊跟說:

 “我也打算在魔都開公司, 到時候你來找我玩啊。”

 曾經租過公寓樓的立刻給盛泉分了一堆租房子的經驗，其中大半都是在吐槽“你永遠都不知道你的鄰居是干什麼的”。

 盛泉就著茶喝烤腸聽完之后，總結道:“確實, 不是自己的地盤就是不好, 所以我應該會在自己的地盤開。”

 在當時, 盛泉只以為說的‘地盤’是指一棟普普通通大樓里的普普通通一層。

 結果, 盛總說的自己的地盤, 竟然指的是一整棟商業大廈嗎？！

 而且最離譜的是, 還是新買的。

 林可知道盛泉有錢, 但不知道那麼有錢啊！

 在這之前, 一直以為盛總只是一個花錢大方的中等富二代而已，這麼說吧，一千萬不富二代都拿得出來，只是他們未必對娛樂圈興趣而已。

 但買一整棟樓，而且還是買的華星大廈這種標準的，整個魔都都找不出三個以上。

 “怪不得，怪不得碩傳的王總對盛總都那麼討好……”

 林可喃喃，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我竟然和一個在魔都擁有一棟樓的超級有錢人手拉手去吃燒烤。”

 “我還跟吃杯烤心。”

 “我們還一起看帥哥。”

 “我還因為怕胖拒絕請我喝茶。”

 如果再給一次機會，只想說:喝胖我。

 和一樣陷懷疑人生境地的還有劇組其他人。

 周至:“我的媽呀，這得多個億啊。”

 王錚正在按計算機，按出一個數字遞給周至看。

 周至:“個，十，百……我做夢都沒想到，我這輩子還能有數億的時候數到百……媽耶，我的量漲的比剛剛更快了，我要蹭盛總的一夜紅了嗎？！”

 林可:“是我們都要蹭盛總的一夜紅了，要不是萬導拒絕采訪，一堆人都想要采訪我們，好問盛總在劇組的況。”

 “回，你快看看你微博量漲的怎麼樣了，羨慕死了，你是盛總親自簽下來的，關注你的人肯定更多。”

 回點頭，找出手機正要看，突然電話鈴聲響起，是盛泉。

 剛剛還都在嘰嘰喳喳興流自己上漲量的幾位主演瞬間啞聲，雖然面上看似淡定，實際上一個個都恨不得豎起耳朵聽聽盛泉說什麼。

 說實話，回也很激，還有點“盛總這麼有錢想簽誰不行竟然簽了我”的寵若驚，他自問自己長相不算突出，格也太木，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演技，但娛樂圈有演技的也不。

 盛總簽他的簽對來說也許不值一提，但對他來說，卻是將他全部的人生就此改變。

 “公司宿舍已經定下來了，就在公司附近，你殺青了直接回宿舍就行，還有，我已經跟萬寶商量過了，這兩天你手里的戲往后挪一挪，先去《鶴華年》拍兩天。”

 回立刻答應下來:“好，我今晚就去。”

 “好，對了，公司在招經紀人，你有沒有比較想合作的經紀人？”

 回眼睛微微一亮，溫和的聲線略微有些期待下來，又有一些不知道盛泉會不會答應的小小忐忑:

 “是有一個，只是現在應該還在其他公司工作，但我想會很愿意跳槽到我們公司的。”

 電話那頭，盛泉笑了。

 知道回說的是誰，準確的說，在問出這個問題時，就知道回的答案是什麼。

 袁子欣。

 在《星芒》的結局是:能力突出，但幾次被離職，最終銷聲匿跡，再無聲息。

 因為只是個小經紀人，也只被在回的視角里被提過一次，所以讀者們基本對沒有印象。

 盛泉卻很喜歡，準確的說是:欣賞。

 ***

 “袁子欣！！！”

 一份文件被丟到桌上，坐在辦公桌后的上司氣的噴氣:“還好簽下來了，要不然我看你怎麼跟上面代，你沒發現嗎？人家吳總是要跟明琪聊天，你湊上去的時候，吳總臉都黑了。”

 袁子欣拿起合同:“那是聊天嗎？要不是我擋住了，他的手都要到明琪子底下去了，明琪都嚇哭了他還在那，真是個賤人。”

 “那也沒什麼辦法，誰讓他是個鬼，你也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麼多人都坐在那，他最多也能一下占占便宜，你何必非要去這個霉頭呢？現在好了，上面對你有意見，我都保不住你。”

 上司也是頭疼:“你說說你，能力這麼強，怎麼就是改不了行俠仗義的破病，你以為你拍武俠電視劇呢，我知道你是覺得那些藝人年紀小，你要護著他們，但是人家未必領啊。

 你看那個聞，被你護的嚴嚴實實，干干凈凈的火了，結果呢？人家轉頭把你踹了，還怪你沒能給他更好的資源，我都替你心梗！”

 聽到聞這個名字，袁子欣臉沉了一瞬:“這件事確實是我看走了眼，沒想到他立人設立到了我跟前，但明琪是明確跟我說過的，不想要靠這種方法拿到任何資源。”

 “不想有什麼用，公司想啊，公司簽了就是要賺錢的。”上司嘆氣:“就算明琪不想，你不想我也不想，那有什麼用？這個圈子就是這樣，你既然改變不了，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

 “誒，不說了，你就這個病，一會你跟我一塊去跟吳總賠禮道歉，盡量把這事給圓過去，以后可別這樣了。”

 袁子欣苦笑著搖頭:“老大，我真做不到，良心實在是過不去，可能我真的不適合這個圈子吧，我思考了很久，決定還是辭職比較好，謝謝您包容我這麼久。”

 轉離開，上司突然住:“子欣。”

 袁子欣轉，看到上司復雜的神:

 “其實我也曾經像你一樣過，但是你要知道，人總要生活的，大家都黑，就你是白，那你無論去到哪個地方都會被排斥的。”

 “以后你想通了再回來，我會給你留個位置。”

 袁子欣立在原地一秒，最終還是轉頭離開:

 “謝謝，但我應該不會回來了。”

 在自己的辦公室收拾東西，沒一會，袁子欣辭職的消息就傳遍了公司。

 有同事過來送，勸去跟上面服個，明琪是哭著進來的，問是不是因為袁子欣幫了自己，所以最后才會落個辭職的下場。

 “是我的錯，要不是我向袁姐你求助，就不會變現在這樣了，我去跟他們道歉，袁姐你不要走好不好。”

 袁子欣手掉明琪的眼淚:“不是你的錯，是我本來就不適合在這里。”

 囑咐道:“等我走了之后，你要自己立起來知道嗎？你現在也稱得上是公司的半棵搖錢樹，只是格太他們才敢拿你，但如果你起來，他們怕人財兩失，是不會對你做什麼。”

 明琪一邊哭一邊點頭，長相俏，哪怕幾乎要哭一個淚人，也梨花帶雨好看的厲害:

 “我記住了，我要好好演戲，好好拍，等我，等我為大明星了，就能讓袁姐你繼續做我的經紀人了。”

 袁子欣被哭的斷斷續續還要發宏愿的樣子逗笑了:“你別說，之前也有人這麼對我說過呢。”

 明琪才剛剛年，子單純，明明還哭的傷心，還是一下就被吸引了注意力，睜開紅腫的眼睛:“誰啊？”

 “一個和我不相上下的爛好人。”

 說起【爛好人】這三個字，袁子欣的語氣是自嘲的，在娛樂圈這種地方，幫助別人竟然了一件值得被嘲諷，被人說腦子有病的事。

 甚至有時候，向他們求救的人還會反過來攻擊他們。

 明琪懵懵懂懂:“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現在啊。

 袁子欣想起今天才看到的熱搜，腦海里閃過當時青的回擋在同期藝人前，明明子在發抖，還倔強的死撐著一不，說著“你們這是犯罪，再往前一步我就報警”的模樣。

 一眨眼，十年都已經過去了啊。

 看著如同十年前的回那般青的明琪，袁子欣了的頭:“嗯……他很幸運，遇到了一個很好的人。”

 那位年輕的，赤誠的，只純粹抱著欣賞態度的盛小姐。

 袁子欣既為他高興，又羨慕他。

 不過現在，這些對來說都不重要了。

 出公司時，袁子欣迎面遇到了聞。

 的神沒有一點波。

 聞則是有點得意，也有點心虛。

 兩人錯間，聞突然停下腳步，轉對往前走的袁子欣道:“沒有其他公司愿意接納你的，你不干這行，連溫飽都混不了。”

 袁子欣沒有理他，只兀自走出公司。

 剛走出去，的電話鈴聲響起。

 袁子欣騰出手接了電話:“你好？”

 “你好，我是盛泉。”

 盛泉站在華星大廈33層的落地窗前，向下方的車水馬龍。

 “請問你有跳槽的意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