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北京后, 江堯周一到周五住學校宿舍，周末去“野牛”給他在北京配的公寓。

　c大和y大中間，只隔著一條短短的小街, 步行十分鐘, 騎車更快。

　江堯每天中午、晚上都要來找葉一起吃飯。

　有時，他們晚上不回學校，去公寓里膩歪。

　江堯在那里弄了整面墻的幕布，窗簾一拉, 屋線昏暗，客廳就了一個小型的影院。

　江堯放過很多部電影, 但葉完整看完的不超過兩部。很多時候, 電影只是那些炙熱.事的背景音……

　六月下旬, 江堯離開北京，外出辦事。去哪里、做什麼，他沒說，葉也沒有問。

　也就是那幾天，葉的二專申請通過了, 學校特別有儀式地發了二專錄取通知書。

　終于修上了心心念念的機械專業，葉興高采烈地給他打電話:“江堯, 猜猜我打電話給你是什麼事？”

　那端的聲音著點倦:“想我了？”

　葉大方承認:“嗯，很想念。”

　江堯輕笑:“周四晚飛北京, 回來去找你。”

　葉:“好。”

　周五早上，葉沒課, 特意起早去了趟c大。

　平常都是江堯等, 這還是第一次等他。

　到了宿舍樓下, 葉還沒來及打電話, 只見一個材高挑的孩從那樓道里出來了——

　紅的吊帶質長里, 著纖細的脖頸，一長發，脖子里青紫的吻痕就了出來。

　孩正是那天在機場見過的陳璐。

　陳璐也認出了葉，高跟鞋敲過來，和打了招呼:“來找江堯啊？”

　葉點頭。

　陳璐撥了撥頭發，笑:“江堯很難追哎，你是怎麼追到的？”

　葉抿了抿道:“送了他一輛wrc賽車。”

　陳璐愣了一瞬，笑:“你真是好可，我就說嘛，江堯這家伙果然要花好多錢。”拍了拍葉的肩膀，笑了幾聲，走了。

　陳璐在后接了個電話，聲音又嗲又:“知道啦，跟你出去玩一趟，都快累死我了，早知道出去一直要在床上待著，還不如在北京呢……”

　陳璐掀門，上了路邊的一輛寶馬車，后面的聲音聽不見了。

　葉目滯了一瞬。也不想想，可是心臟像是被一極細的線系住了。

　江堯幾天不在北京，陳璐和人出去了幾天；他回來，陳璐也回來了，而且一大早就出現在江堯樓下。

　還有去漠河比賽前的兩個月，江堯一直和在一起……

　而且，剛剛還說江堯難追。

　也不想瞎想，可是心里悶得難。

　過了許久，葉才給江堯打電話，生怕打過去那邊是正在通話中。

　江堯下來得很快，他單手兜，一休閑風的打扮——

　寬版的白無袖t、黑短，均勻漂亮，頭頂倒扣著一頂藍的棒球帽，腕間的運手環在太下反著。

　走近了，江堯把帽子摘掉，戴在頭上，語氣的:“小玫瑰，起得早啊？這麼想我？”

　葉把帽子往下拉了拉，帽檐擋住了的眼睛，也藏了的緒:“嗯。”

　江堯握住的指尖:“走吧，吃早飯去。”

　葉點頭:“好。”

　c大的食堂人來人往，買早飯的隊伍排著長隊。

　江堯一手拎著個托盤，一手牽著葉往前走。早飯的種類實在太多了，他一樣一樣地報給選，偶爾還會點評一兩句。

　他看起來實在太坦了。

　坦到……想給他辯護。

　葉:“江堯，我剛剛在你們宿舍樓下到陳璐了。”

　江堯愣了一瞬:“嗯？”

　葉把鴨舌帽拿掉，看進他的眼睛，非常認真地問他:“你們最近有見過面嗎？”

　江堯:“最近一次見面還是上次和你在機場。”

　葉又問:“那你這幾天都去哪里了？”

　江堯:“回南城，買了點東西，順便請張小東他們幾個吃了飯，要不我喊他們給你打個電話？”

　葉:“不用。”是太多心、太敏了。

　陳璐來見的應該是別人。

　剛剛會不安，是因為沒有騙陳璐，的的確確是靠著藍旗亞追到的江堯。

　如果沒有藍旗亞，江堯他真的會選擇嗎？

　又或者……當時有別人送了他車，他也會和那個人在一起嗎？

　那個差點忘的問題，又冒了出來……

　太容易那種緒影響了。

　江堯也發現小姑娘有點不對勁:“怎麼了？不舒服？”

　葉搖頭:“沒事。”

　買早飯的隊伍終于排到了他們，打飯阿姨催道:“同學，吃什麼啊？”

　江堯把托盤放到大理石臺面上，葉隨便指了幾樣，話題也到這里結束了。

　葉也并沒有讓那種負面緒影響太久。

　晚上，江堯領著葉去了一家電玩城。

　他們之前也去過一些電玩城，但這家和之前見過的那些都不一樣——

　這是一家純是賽車游戲的電玩城，紅藍主題的裝潢，有點像電競館。

　葉有些驚奇:“這里全是賽車嗎？”

　江堯神有些懶散:“準確來說是，它們是賽車模擬，你開開看，悉下，過兩天我們找地方去試試藍旗亞，等去了環塔，我做領航，我們換著開。”

　葉整張臉都亮了，“還可以換著開？”

　江堯挑著眉，眼睛里盡是寵溺:“當然，領航員和駕駛員的賽照是一樣的，可以換著開。反正我們倆又不是奔著拿第一去的，不在乎這個，你要開嗎？”

　葉眸閃爍，就差跳起來了:“當然要！”

　要開賽車帶江堯跑環塔，想想都熱沸騰。

　江堯角勾著縷笑，語氣拽拽的:“就知道你會喜歡，老婆，我是不是你心里的蛔蟲？”

　葉:“是！特別是！”

　江堯笑著低頭過來，湊過來，指尖在上點了點。

　葉四下看了看，趁沒人，環住他的脖子，飛快在他上啄了一口。

　江堯換了一籃子賽車幣，領著進了一個駕駛艙。

　賽車的各個按鈕，和普通車子都是不一樣的，江堯教在模擬上啟。

　葉的車子在虛擬的道路上跑起來，模擬做得非常真，車子加速時有明顯的背，那種引擎聲也和真的賽車非常像。

　江堯:“，再快點，這是假的，沒什麼好怕的，速度加到兩百試試。”

　葉把油門踩下去，車子疾馳出去，不過不會在高速狀態下拐彎，車頭“嘭”地撞在了一旁的護欄上，屏幕上很快跳出“比賽結束”四個字。

　江堯蹲下去，繼續給投幣，輕笑著:“沒事，再來。”

　葉依言又作了一次，在同樣的位置掛了，這要是在真的賽道上，他們可能已經翻車了。

　葉皺眉，看了他一眼:“江堯……”

　江堯立刻領會的意思，笑了聲:“求助信號已收到。”

　車子重新回到賽道上，葉徐徐提速，江堯從副駕駛里跳上來，踩在椅子上，傾靠過來，單手握住控方向盤的手，進彎之前，他帶著猛打了一個方向，同時提醒:“油門不要松，踩到底。”

　“嗡嗡嗡——”模擬賽車發出了和真實賽車時非常接近的胎地面聲。

　車頭以一個90的夾角進彎道，江堯掃了眼儀表盤上的速度，在耳邊有節奏地提醒，“松油門、踩油門、松油門、踩油門——”

　葉照著做了，但是力度掌握得不行，模擬賽車在路面轉起了圈，再度撞上了一側的防護欄。

　專業賽車的技巧，當然不是那麼容易上手的，葉倒也不沮喪，轉臉過來看他:“問題在哪里？”

　江堯指尖在速度盤上點了點:“松、踩油門的時候力道松一點點，要把速度維持在一個范圍，這個比較難，可能要掛很多次。”

　葉:“江堯，那要是功了，我是不是就學會漂移了？”

　駕駛艙的線昏暗，儀表盤上的映在孩眼睛里，星星一樣閃爍著。

　江堯:“嗯，是這樣。”

　葉催他，紅潤潤的:“那你趕快投幣。”

　江堯笑:“好。”

　一籃子游戲幣玩了大半，葉終于找到了那個覺，車子沒有打轉，也沒有失去力，

　一個甩尾，“嗡嗡嗡”地進了彎道。

　江堯依舊握著的手指，提醒道:“，輕收油門！”

　葉照著做了，車尾甩幅度降了下來——

　“深踩油門。”

　那一瞬間，車頭沿著彎道漂移出了彎。

　葉尖起來:“啊啊啊！江堯，我剛剛漂移功了嗎？”

　江堯肯定地點了點頭:“嗯，功了，很帥。”

　葉解掉安全帶，一把抱住了他。

　隔著薄薄的衫，他甚至到了狂熱的心跳。

　江堯在頭頂了:“走吧小玫瑰，回家睡覺，不早了。”

　葉后知后覺地問:“幾點了？”

　江堯把手機摁亮了給看——

　已經過了十一點了。

　這個點學校宿舍肯定是進不去了，葉跟他去了公寓。

　回去的路上，葉還在回味剛剛的那個漂移，沸騰，語氣輕快，聲音清亮，像只活潑的小麻雀。

　江堯也不打斷，配合著表演的作，里“嗡嗡嗡”地配著音。

　兩人演得太專注，被路上兩個十幾歲的孩子吐槽:“那個姐姐好傻啊。”

　“……”葉大窘。

　江堯笑得肩膀發，一下把打橫抱起來，跑。

　葉悶在他懷里，隔著t恤，咬了他一下:“江堯，你太壞了，還笑！”

　江堯瞳仁漆黑，加快了步子，一路把抱回了家。

　進了門，燈還沒開，葉環住他的脖子，親了親他的耳朵，在他耳朵里小聲說:“江堯，我要淪陷在你的世界里啦。”

　喜歡飛馳，喜歡賽車，喜歡機械，喜歡和他有關的一切……

　江堯把放下來，掐住的腰，將摁在門板上親。

　他吻，也大膽回吻他。

　心臟好像在那嗡嗡作響的車上，理智分崩離析……

　葉向來，難得的主，引得江堯有點失控，他追逐的舌尖，吮的耳垂，吻的脖子，咬耳骨……

　他的玫瑰，在他懷里綻放，芳香四溢。

　夜徹底寂靜下來，葉趴在江堯心口，仔細聽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江堯，是賽車的時候心跳快，還是現在快？”

　江堯撥了撥被汗浸的頭發:“現在快。”

　葉:“你很喜歡賽車？”

　江堯:“嗯。”

　葉:“那是不是說明……喜歡我要比賽車多？”

　江堯笑:“嗯。”

　吻了吻他眉骨上的那粒小痣，捧住他的臉:“江堯，我好喜歡你。”

　月下眼睛，有著引人沉淪的魔力……

　江堯結滾落，翻過來，重新吻住了的。

　葉推了推他:“還來啊？”

　江堯:“小玫瑰，剛剛是第一賽段，正賽都有至八個賽段，看不起賽車手？”

　“沒有……”

　葉的聲音被吞沒在了更加炙熱的吻里……

　周末兩天他們都在公寓里膩歪。

　星期一早上，兩人對著鏡子刷牙，葉發現脖子里全是某人留下的印記。

　葉對著鏡子照了照:“江堯，你這里有沒有底或者遮瑕膏？”

　江堯挑著眉:“我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葉苦惱地盯著鏡子里的江堯看:“完了，那我一會兒怎麼去學校啊？”

　江堯快速刷完牙，出去，找了件外套給披上:“拉鏈拉到底，保證看不見。”

　葉洗漱完，接過來套上，他的服太大了，又長又松。

　江堯笑著在頭頂了:“穿我的服還好看。”

　葉對著鏡子照了照:“哪里好看了？”

　江堯在臉上啄了一口:“哪里都好看。”

　*

　今天要趕場子上課，葉的東西都是舍友幫帶來的，沒有包，把筆直接丟在了江堯外套的口袋里裝著。

　等換好了教室，葉把東西一樣樣從口袋里掏出來。

　一只流蘇耳墜，“啪嗒”一下掉到了桌上。

　香奈兒的珍珠款。

　這不是江堯的東西。

　這個樣式的耳墜，正好見過一次。

　不偏不倚，是在陳璐的耳朵上……

　一徹的涼意，從后背漫向四肢百骸。

　*

　江堯早上也有課，舍友陳明給他占了位置，“江堯，你是不是拿錯了外套？”

　江堯:“什麼外套？”

　陳明:“一件咖啡的夾克，我之前看你穿好看，買了件一樣的，前兩天回來掛你椅子上了。”

　江堯想了下，那件外套被葉早上穿回學校去了，“過兩天帶給你。”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