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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爭鋒》 第十九章 入府

秦遠這一句稍等,直接就讓唐劫又等了數月。

直到六月,秦管事終於帶來一個好消息——有空缺了。

前些日子衛家一名負責打理花園的小廝得急病死了,正需要補缺。消息傳出後,衛家的幾名管事都向府裡推薦了人手,秦管事推薦的就是唐劫。

次日上午,秦管事帶著唐劫進了衛府。

作爲蒼龍府的五大家族之一,衛家的家底果然非比尋常。

整條青雲街,僅衛家一家就佔了有大半條街,有房四百餘間,其中花園就有六,居住其中的共有近三百人。

衛家目前輩分最大的自然是衛老太爺,衛老夫人。

老太爺夫妻育有二子二,皆已婚嫁。

長子衛丹柏爲現任的衛家家主,有一妻二妾,正室衛鄭書育有二子一,長子衛天志現在洗月學院,次衛清兒則去了千宗的幻心書院,最小的兒子就是衛天衝。還有一子一因是庶出,沒有繼承資格,卻是連學院都沒機會的,某些方面還不如僕人。

天志,天衝,從其名就可看出衛家志向,那是奔著老天爺去的。

衛丹柏得子時,衛家在蒼龍府已然勢,因此考慮的早已不再是賺錢,而是修仙得道了。

可惜他們基尚淺,至今家族中尚無真正的屬於自己的修仙者,只有一些重金外聘的靈師,與金,張,古三家依然不可比。只要衛家能出個自己的靈師,便可保家族百年不失。若是能出個天心境,那衛家就不再是蒼龍府衛家,而是靈州衛家了。

至於國級家族,那就要有多個天心境,再加家族本有自己的鉢傳承才作得數了。

除衛丹柏外,老太爺的次子衛青松也育有一子一,長子衛明,小兒衛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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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衛明也已於前年進學院,不過和衛天志一樣,門開下品,修煉艱難。比起衛丹柏,衛青松能給兒子的資源更,因此老太爺對這一脈已是不抱太大期,所以衛家的主要期盼就在這衛天衝上了。

衛家重男輕,對孩子的修煉卻是不甚上心的——沒必要爲別人家的媳婦耗費寶貴資源。

也正因此,修仙界修不多,不是因爲們資質不好,而是來自家族的助力遠比男子得多。那衛清兒據說還是因爲天賦極佳,被千宗看中後主帶走的,否則只怕現在還在家中待字。

衛家幾百號人,可以說全部就是用來服務衛家這些大大小小的老爺太太們的,而唐劫要應聘的花園雜役,正是小爺衛天衝住的靜心園。

正因如此,這次的僕役之爭也顯得特別激烈。

除大管事秦遠帶來唐劫外,二管事和三管事也各帶了一個小子,此外還有衛家的一些外房主事推薦,總計十八名年,此刻就站在衛府太太鄭書前,一起向太太問安。

總算這時代沒有清朝那麼噁心,下人不用自稱奴才,也不用見人就跪。

實際上這個時代更有些象地球時的唐朝,風氣較爲開放,雖然也有各種上下規矩,但僕人還不至於是賤民,也有自己的尊嚴。

畢竟能夠修仙的世界,本就是一個充滿機會的世界,即便是最窮苦的人,都有可能一飛沖天。

因爲是給兒子選僕從,衛家太太顯得格外鄭重,親自來挑選。

這刻端坐堂前,一襲百蝶穿花的紅緞衫,頭上綴著翠玉珠釵子,後還有兩個婢在輕輕搖扇。

先是喝了口茶水,這才慢慢道:“都先報上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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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名年一一報名,旁邊自有文書記錄在冊。

然後太太道:“有識字的,舉一下手。”

十八年同時舉手,文書便在十八個名字前各打上勾,表示此關合格。

其實蒼龍府中年,但凡出寒門者,有識字。

但這次舉薦的大多是府中老人,對衛府的要求比較清楚,是絕不會挑些不合格的人來的。

即便是唐劫在事前也被秦遠反覆問過多次,確認其條件合格才接

唐劫識字是在小河村就開始的,他本就有很好的學習底子,學起字來很快,跟了虛慕後,更是每日閒著沒事還要練習書法。

按虛慕的說法,字都寫不好,畫什麼符?

他本以爲這次過來的

十八人總有許不識字的,沒想到卻個個準備充分。

那太太又道:“會算的,舉一下手。”

這次總算有幾人沒舉手了,但大部分依然舉起了手。

衛家太太再道:“有在大戶人家做過事的,舉手。”

這次舉手的人更了,只有唐劫和另兩名年。

衛家太太便細細問過三人做事的經歷,唐劫早在吳家時就編了自己在大戶人家的經歷,經歷了半年的圓謊過程,如今更是駕馭輕

聽過之後,那衛家太太才問道:“你們都種過些什麼花,說來聽聽。”

這個卻是沒多人說話了。

普通的花卉,衛家不稀罕種,說了也沒用,那名貴的花草,寒門年也沒資格擺弄。

大家互相看看,見都沒人舉手,一起鬆了口氣。

反到是唐劫想了想,舉手道:“小的養過千盞花。”

所有年同時臉劇變。

“哦?”衛家太太來了興致:“說說看,怎麼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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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劫定了定神,回答:“千盞花,一種針形花,葉均有尖刺,是一種極爲耐旱的植,其藥。若能培育十年,可一定靈。每三年開一次花,由於針葉衆多,因此花開時若有千花齊放,故稱千盞花。”

“好,很好!”衛家太太滿意點頭:“這也是從你以前跟隨的人家學到的?”

“是。”唐劫回答:“千盞花不喜溼環境,因此北方居多,到還不算罕見,反到是在蒼龍府便了許多。”

其實這花是他當初買宅子時,那之前的人家留下來的。

唐劫聽說這千盞花開起來漂亮,便留下來照顧,可惜照顧了半年多,也沒見過它開花一次,沒想到卻在這用來答題了。

衛家的花園肯定不止這一種花,但是先懂一種的,肯定比不懂的要好。

“沒錯,正因此更應當小心呵護。”太太這刻笑道,然後轉頭對其他人說:“你們沒養過什麼名貴花草,原也不怪你們。若是衛家種的花與尋常人家無異,沒的還掉了自己的價。所以你們也不要急,不懂的可以學,衛家自會有人教你們。”

大家聽到這話,一起鬆了口氣。

唐劫到是有些可惜,雖然沒指憑這點能被選上,但就那麼點優勢不能發揮作用,終歸是有些可惜了。

這太太到也好子,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的拋出來,看樣子是務必要將這些年盤究底查個清楚的。

說到表現,十八名年誰也沒唐劫好。

不過唐劫自家知自家事,他最大的問題就在於來歷終歸有些問題。

雖然有吳家二老擔保,總還是比不上這些年土生土長,知知底的好。

好在這件事上,他已有了計較,因此不怕太太關心得多,只擔心關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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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問了些問題,太太這才悠然道:“如果你們進了衛家,覺得拿多工錢纔算合適?”

這個問題問得就妙了。

好在這些年也都有準備,有那伶俐的率先回答:“自然是太太說了算,太太給多就是多。”

“正是正是,能爲衛家做事,是小的幾生修來的福分,豈有爲要價之理。”

更有那爲求機會不惜一切的年,大聲道:“只要能衛家,小的願分文不取!”

這些年大多年紀不大,這刻卻表現得懂事,唐劫心知,多半是自家大人早就教好了的。

眼看這刻大家紛紛表態,唐劫想了想,卻是回答:“若是太太願意,唐劫希能得每月工錢三貫。”

三貫錢,那就是三千文銅錢,相當於三兩銀子。

也就是說,唐劫要求工資三千。

這個價錢要擱在現世,那是正常的,但是對衛家的年僕役們來說,卻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從來沒有人敢要這麼高的價!

一時間,所有年全部驚愕看向唐劫,秦遠更是大吃一驚,這小子瘋了嗎?竟然敢向衛府要三貫錢?

就連衛家太太也吃驚地看著唐劫:“你要三貫錢?”

唐劫面做難,咬了咬牙道:“是!還請太太諒解,小的出來做事,固然是想攀衛家這高枝,可更重要的還是想爲義父母掙些家用。”

“爲吳家二老,他們錢不夠用嗎?”

“那到不是。”唐劫已回答:“只是義父年事已高,年輕時勞作,落下了病,如今每到雨天就會筋骨痠痛,全乏力。蒼龍府又是水分充足的城市,雨季較多,小的想爲養父母買些靈藥,可靈藥價錢奇貴……”

唐劫沒有說下去,太太卻是已經明白了。

“原來是這樣。”太太點點頭:“你的事,我聽秦遠說過,說起來到也巧,竟也是被吳家二老從雪地裡揀來的,平日裡待二老不錯,街坊裡也頗爲稱道,難得你知恩圖報,到是個好孩子。”

說著,太太笑了笑:“好了,今天就問到這兒,你們都先下去吧,等選好了,自會通知你們。”

十八名年紛紛離開。

回到吳家,吳家二老忙問唐劫況如何,唐劫一一回答。

一聽到唐劫竟然要價三貫,二老同時悲呼,老太太更是抱怨道:“你這孩子,平日裡伶俐的,怎的今兒個就這麼不懂事了呢。那人家的孩子都是不要錢的想往裡送,你卻是要三貫錢,這真真是……沒希嘍。”

唐劫也不解釋,只是笑道:“沒希就沒希吧,能在二老前伺候你們,也好。”

二老一起嘆氣,卻也無奈。

這邊十八名年走了,那衛家太太卻還在一個個看著資料,後的兩個小丫頭看著四周無人,到是自顧自說起話來。

這個說我看那姓李的年不錯,那個說我看劉姓年更合適,一邊就說,我看你是春心了,看人家俊俏吧,兩人便一起打鬧起來。

衛家太太聽得好笑,搖搖頭,輕咳一聲,兩個小丫頭這才一起閉,忍不住又悄悄笑了起來。

衛家太太道:“笑什麼呢?”

一名丫頭回答:“回太太,是在想剛纔那個唐劫的年,竟然敢要三貫錢,到也開得了口。”

“就是就是,還真以爲這衛家求著他進呢。”

們說話間,正好秦管事進來,聽到這話,忍不住也紅了下臉,躬道:“回太太,那些小子都已送回去了。”

“恩。”

秦遠想了想,又道:“今日那唐劫所說,太太切莫放在心上。”

“放在心上?”太太回了一聲:“你指什麼?”

“就是……那三貫的工錢。”秦遠回答。

太太慢條斯理的喝了杯茶:“怎麼,你覺得我衛家拿不出這幾貫錢來請人嗎?”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那小子不懂事……”

“我到覺得他很懂事。”太太已回答:“吳家二老救他一命,他便拼著沒了前途,也要照顧二老,可見心地善良,其至誠。小小年紀,就懂得百善孝爲先,這是好事啊。”

說到這,衛家太太嘆了口氣:“要知道這世上不是什麼人,你對他好,他就一定會回報你的,這天底下,忘恩負義之輩還了嗎?所以挑選僕役,首重就是忠誠。聰明伶俐固然好,至誠稟更重要啊!”

秦遠大喜,知道這事兒有門了。

旁邊一個丫頭卻說:“可是那小子來歷到底是淺了些,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秦遠心中大怒,又不敢斥責,還是太太哼了一聲:“你是拿了李家的好,幫襯著說好話吧?來的時間短又如何?也不是什麼人都需得家清白的。那親兄弟有反目仇的,一飯之恩也有涌泉相報的。我爲何力排衆議讓秦遠來當衛府大管家,不就是因爲他知恩圖報,是個靠得住的人嗎?這唐劫來歷雖有些不明,但人品厚道,心不錯,我看啊,比那有底的更靠的住。”

“那豈不是要每月多付三貫錢了。”另一小丫頭嘟囔道。

太太沒好氣地白了一眼,用尖尖手指在丫頭額頭上了一下:“看你小心眼的樣兒吧,幾貫錢算什麼?爲了衛家能出個靈師,老爺就是百萬兩的銀子都捨得砸下去,真真是沒見識的。再說了,那吳幸現在也跟著天志在求學,他要是知道我們家別的年不挑,偏偏挑了他們家最貴的那個,也該認爲是對他家的提前照顧吧?所以啊,這事就這麼定了,就選這個唐劫!”

“太太明鑑!”秦管事一躬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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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抱歉,睡過頭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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