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青咬牙切齒的說道。
“在整個燕州絕對沒人能寫出這樣的佳作!”
聽他這樣說,葉天隨即搖了搖頭。
“你寫不出來,不代表燕地無佳作。燕水江畔的那首絕唱不就是出自燕地嗎?”
周長青瞪圓了眼睛,出一副要吃人的表。
“這位公子既然作出胭脂詩詞,周公子就應該信守承諾。”
一位酒泉郡的白發儒士笑著說道。
熱鬧始終是燕州百姓喜聞樂見的東西,片刻,小小的胭脂攤邊上便聚集了大量的市井民眾。
“酒泉郡人自古守信,難不周公子今日要打破這個規矩?”
白發儒者笑言道。
“周府也是咱酒泉的名門貴族,還能為了這幾十兩銀子不守信嗎?”
“斷然不能。”
“周府是名門大戶,怎麼會計較這點銀兩。”
人群之中不斷傳來嘈雜的議論聲。
周長青眉頭微皺,銀兩是小,若是真在酒泉百姓面前丟了周家面。
便是得不償失。
周長青咬牙切齒道:“多銀兩。”
胭脂攤老板自然是滿心歡喜,這兩位文雅墨客的斗詩,竟讓自己的胭脂全部售罄。
又有了一首胭脂頌詞,想來他日的生意更是如火如荼。
一臉憨笑道:“不多不多,小本生意總共二百八十一兩紋銀,兩位公子如此豪氣,小可也不能拘謹,便收周公子二百八十兩紋銀如何?”
周長青有些微怔,二百八十兩紋銀對于世家公子不算多,但顯然是老板在故意坑他。
若是今日不拿出這些銀兩,酒泉百姓估計又會傳言周家公子小肚腸。
周長青正在思索,葉天已道:“若周公子上所帶銀兩不足,我倒是有幾十兩紋銀可以雙手奉上。”
周長青挑起雙眉,怒目圓視。
堂堂周家公子,何須要沈家贅婿幫忙?
從袖口之中掏出三張百兩銀票,直接摔在了老板臉上。
“周公子,小可找不開。”
“剩下的銀子算吾打賞。”
“周公子豪爽,真乃我燕州子弟。”得了銀子的老板自然心花怒放,對著
周長青連聲稱贊。
“多謝。”
葉天得意的一笑,拱手道謝。
周長青面冷,冷笑道:“不想沈家贅婿竟有如此文采,是在下小看了葉兄了,他日定登門拜訪,再討教一二。”
“恭候大駕。”
聞言,周長青長袖一甩,揚長而去。
葉天倒不在意,滿心歡喜走到小販前。
拿起那盒牡丹紅的胭脂:“老板,胭脂打包送到沈府上去。”
“是是是,小可隨后便送到您府上。沈家小姐找了您這樣的相公,好福氣啊。”
葉天揣著胭脂盒,口中哼著燕州小調,往家中走去。
……
回府之后,沈如雪正端坐在自家廳堂之中,一臉幽怨的盯著葉天,恨恨道。
“終日不見你影,又去何尋花問柳了?”
“此言何來,夫人,看我給你帶回了什麼好東西?”
葉天笑道,從袖口之中取了牡丹紅的胭脂。
沈如雪一臉冰冷,面無表。
葉天打開胭脂盒子,鮮紅的讓沈如雪心頭一震。
這便是天將軍紅甲的,邊浮起了一清冷不經覺察的笑意。
原以為葉天不過是一個不解風的榆木疙瘩,現在看來不懂一點淺的詩詞歌賦,心思也是細膩的。
臉上笑容稍縱即逝。
葉天越是如此,沈如雪的愧疚之意越是深重。
長長嘆出一口氣:“放那吧。”
葉天小心翼翼的上前,將胭脂盒放下,轉離去。
“等一下,葉天。”
葉天立刻停住了腳步,轉一臉笑意的問道。
“夫人,還有什麼吩咐?”
“今夜是十五,月兒正圓,你端來飯菜,與我去后院賞月吧。”
葉天愣了一下,的道:“遵命,夫人。”
葉天沒有直接去廚房找點吃食,而是先到院子里,將庭院打掃的干干凈凈。
將石桌得一塵不染,找來了鵝絨墊子放在凳子之上。
又洗好了幾種果子,一壺黃酒,兩個酒杯,小心翼翼的擺放在石桌上,方才去廚房取了一碗下人吃剩的粟粒面吃了起來。
如此景,佳
人作伴,人生幸事。
沈如雪看罷,又取來了一只空杯,擺放在兩人杯子之前。
葉天自然知道這是何意。
這景有他無他都無傷大雅,但天將軍的位子必然有的。
沈如雪自顧自的倒上一杯酒,呷了一口。
“夫人,吃點果子,喝寡酒,傷。”
若是往日,沈如雪自不會搭理葉天的勸解,今日卻取了一只葉天燙好的梨子,吃了起來。
“葉天,你白日所說,讓薛家酒泉郡,但薛家深固,探子遍布各地,想要傷其利,甚難。”
葉天一邊吃著粟面,一邊心中揣度。
“夫人,薛家之所以有如此勢力,為何?”
沈如雪低頭思索,自知葉天所言絕非勢力二字。
“燕州西域貨,薛家把持,七出自其手,燕州,登州各地產,薛家也有專屬送往京師的渠道,一來二往,生意自然做的恒通。”
“夫人真乃商界奇才,分析頭頭是道,為夫深欣。”
沈如雪側目,一副不屑聽此馬屁的神。
“不是我分析頭頭是道,乃是薛家生財無意二字,壟斷。”
葉天角微微上揚,一杯酒下肚,心中已有主意。
“恕我直言,京師貨,薛家不能控,即便有薛家侍郎在京,戶部相助,也不能壟其大部。我沈家主產彩布,只要找到了下家,便不再到薛家威脅,倒是西域貨,包括我沈家織染所需的西域染料不易的,只要打通了西域商人渠道,一切迎刃而解。”
沈如雪黛眉微皺。
“說來簡單,西域商人多與家往來,為的便是一個出平安,想要打破這一困境,談何容易。”
葉天舉起一杯黃酒,與妻子對飲。
“事在人為。”
一明玉高掛天空,葉天接著些許酒意,笑言。
“夫人,觀月賞人,是在妙得很。”
沈如雪卻笑著搖搖頭:“月是天上月,人是夢中人。”
這話不知是說的葉天,還是那位遙不可及的天將軍。
葉天淡笑一句:“夫人,人在眼前,卻言夢中,你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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