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鴻飛頓時啞然。
原本以為自己一旦提出,沈家便沒有人出來反駁,日后便用沈家這塊金字招牌便宜行事。
想不到一個不起眼的贅婿居然橫刀殺出。
就如當年沈如雪嫁人,打的自己措手不及。
如此,薛鴻飛也只能作罷,臉上的那有竹的傲然之也然無存。
繼而話鋒一轉,似笑非笑的說道。
“如雪,你昨日去了詩文集會,不知道有何收獲,是否有偶聞佳句,也說來聽聽。”
沈如雪便將昨日見聞說了一遍。
薛鴻飛笑著說道:“如此好詞,竟然沒有一個名字,真是可惜,不如如雪為此佳句取個名字吧。”
沈如雪聞言連忙搖頭。
“心中未曾有合適的名目。”
薛鴻飛見沈如雪面帶窘迫,笑言道:“都說如雪是燕州第一才,難不連個名字都取不出來?還是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雪嫁人了,這文采也被旁人所沾染?”
一聲略帶調侃之意的嘆息聲響起。
這話說白了便是葉天無點墨,沈如雪嫁給他,便是一朵鮮花在了牛糞上。
葉天卻不以為意。
這首詞原為辛棄疾的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
但若將此名說出,卻極不合適。筆趣庫
不過葉天曾經也是文科狀元,讀百家詞作,取個名字并無困難。
隨后便喝了一杯酒,侃侃道。
“這等事無需如雪,我便能取一個極佳的名目。”
薛鴻飛微驚,笑道:“愿聞其詳。”
“題為應詞,牌為氣勢,所以這首詞用的是破陣子,又名十拍子。”
聽聞,薛鴻飛面微怔,對葉天的淵博嘆。
沈家眾人也是一臉的吃驚,想不到對方居然能夠對詞律如此悉。
“破陣子取自破陣樂,是宮廷歌坊,以討叛為主題,歌頌討伐四方之武功。”
言至與此,就連沈如雪也是一臉的震驚。
“神將驅兵出塞,橫行海畔生擒。石堡巖高萬丈,鵬窠霞外千尋。一喝盡屬龍漢,將知應合天心。”
葉天平靜的言道。
出口章,三言兩語便可寫出氣勢恢宏的樂曲。
此曲氣勢,文采甚至不亞于之前文集詩會上的那首絕唱。
“定格,雙調,六十二字。前后段各五句,三平韻。”
“在我龍漢皇朝也有詞人用此牌名,只可惜佳作甚。”
“燕水絕唱,乃為百姓歌頌天將軍之功,我看便以此命名實為妥當。”
“塞邊壯詞。”
此言一出,震驚四座。
一個壯寫出了天將軍的豪邁,塞邊二字既回應了詞文,更是將讓人深其境,浮想聯翩。
“《破陣子塞邊壯詞》!”
就連飽讀詩書的沈如雪也連連稱贊。
“取的好!”
“邊塞將士,悲哉,壯哉!為君了卻后事,贏得生前后名,可惜白發蒼蒼。這不是寫天將軍更寫出了軍人的無奈和悲涼!”
葉天淡然一笑,回到了座位。
目看向薛鴻飛。
薛鴻飛此時已面冷冽,神黯然。
思索一番之后,淡淡道:“不錯,沈家有此賢婿,倒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沈如雪輕咬紅。
人竟然可以無恥到這種境界。
葉天輕拍妻子肩頭,示意無需怒。
薛鴻飛微微皺眉,這文斗之上,卻是輸了對方一截。
若是再糾
纏下去,便真是自討苦吃了。
隨之,薛鴻飛咳嗽了一聲,打破了尷尬的局面。
“這詩文集會已經過去,再提也是無意。”
瞳孔之中閃過了一看不的神,隨后說道。
“詩文集會之后,想必酒泉的名聲又會大躁,文人墨客想必又要定下不的紙張。正好我薛家接下了宮中布絹和紙印的事,如此一來,只要我薛家稍作手腳,便會京師紙貴,我知沈家所造桑皮紙乃是上等紙料。”
“你我兩家何不趁此時機,大賺一筆銀兩?”
聞言,沈殿秋眼神貪婪,剛要答應下來,一旁的沈如雪卻擺了擺手。
雖說現在的龍漢號稱盛世,自從北奴之戰結束之后,連續數年風調雨順,百姓也有了生機。
但說人人足食,還是為時尚早。
燕州不百姓都以桑麻為生,養蠶織布換取銀兩。
桑皮紙是貴重之,一般書生平日里用的多的還是竹簡。
“薛公子,此時正是桑蠶盛產之時,若是強行斬桑為紙,不知多百姓會沒了生計,這等事我沈家卻是做不出來。”筆趣庫
龍漢土地落于大戶手中居多,農耕百姓八九為佃農,沈家若此為,定然行得通。
但百姓則無后路,沈如雪心中不忍。
薛鴻飛冷笑一聲,只道一句:“婦人之仁。”
葉天苦笑,這薛鴻飛眼中斷無仁義二字,只有涸澤而漁。
了沈如雪一眼,又看向薛鴻飛,冷聲道。
“奪泥燕口,削鐵針頭,刮金佛面細搜求,無中生有。”
“鵪鶉嗉里尋豌豆,鷺鷥上劈,蚊子腹中刮脂油,虧你薛公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