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好東西。”

劉江放下弩弓，舉起酒碗說道：“來，我們同為讀書人，無親近三分，再走一個。”

酒淡如水。

沈軒覺得這酒都沒有啤酒有勁。

“弩弓還需要改進，現在是一排六箭，我打算改雙排十二箭。”

聽了沈軒的話，劉江也有些驚訝，他說道：“你的意思是，一次就能放出十二支箭。”

“對！這樣就省去了換箭的時間，再加強一些力道，最好能一箭。”沈軒對眼下的弩弓不太滿意。

本是平常閑話，卻見劉江聽得一不茍。

“沈小友，我有個不之請。”劉江假客套。

沈軒果斷回答道：“既然是不之請，那就不要說了。”

“哈哈哈……”劉江用笑聲掩飾尷尬，繼而說道：“我只是見識一下這弩弓的威力。”

“這有何難！”沈軒裝了機簧，放好箭矢，對準院子外的大樹說道：“看好了啊。”

扣扳機。

箭矢帶著強勁的破空聲飛出去。

“砰！”

釘進大樹四分有余，箭尾還在嗡嗡抖。

“我……”

劉江驚而起，瞪大了眼睛說道：“馬六說這東西牛上天，我還不信，此刻一見果然厲害。”

這麼強勁的弩弓，如果一次出十二箭，不是神又是什麼！

“沈小友，弩弓的專利你賣不賣，我出高價。”

劉江本想自己造。

看過弩弓之后，他發現自己造不出來。

沈軒將弩弓放在一旁，看向劉江，回答道：“不賣。”

“呃？”劉江微微一愣，說道：“我還沒說價格，你就不賣了？放心，沈小友，我劉江不會虧了你的。”

說著，劉江就出來一只手，五指張開。

“我給這個價。”

沈軒搖頭笑了，說道：“五十兩嗎？”

五十兩銀子，足夠普通人家花好幾年，只是沈軒卻不在乎。

劉江微笑搖頭，說道：“不，我給五百兩。”

沈軒倒是沒在乎，可是岳小萍卻心了。

五百兩真是巨款。

有了那麼多錢，后半輩子幾乎就食無憂了。

“不賣！”沈軒再次拒絕。

劉江勢在必得。

“一千兩！”

“不賣。”

“一千五百兩！”

“這不是錢的事。”

“三千兩！”

面對劉江層層加碼，沈軒還是果斷搖頭。

“不賣。”

劉江被拒絕，卻也不惱，說道：“沈小友，你做出來的件如果換不銀錢，那還有什麼用？”

沈軒沒有回答，而是直視著劉江的眼睛，反問道：“我倒是想知道，劉財東你家有家丁，個個是高手，還要弩弓干嘛？”

微做停頓，沈軒又問道：“你不會是想批量生產，而后武壯家丁……”

不待沈軒的話說完，劉江臉就變了，他說道：“小友可以不賣專利，但有些話千萬不要說，小心引來殺之禍。”

送走劉江。

岳小萍過來收拾。

“當家的，這東西值三千兩？”岳小萍難以置信看著放在桌邊的弩弓。

沈軒深吸一口氣，說道：“這東西在我手里，一分錢也不值，因為我只拿來捉野豬，要是到了劉江手里，他用來干嘛就不清楚了。”

“把燒鵝包起來，我們晚飯吃。”

岳小萍沒有問太多。

收拾好桌子，又接著納鞋底。

“娘子，我去一趟鎮里，可能回來的會晚些，你別給我留門了。”沈軒要去鎮上，找鐵匠改造弩弓。

他手提弩弓，走出村子，被馬通看到了。

馬通這幾天鼻青臉腫。

那是被馬六帶人打的。

他知道馬六是劉江的人，不得。

但這頓打不能白挨。

他把這筆賬記在了沈軒頭上，伺機報復。

機會總是有的。

到了天黑，馬通打聽到沈軒在鎮上還沒有回來。

他便趁著月悄悄到了沈軒家門外。

柵欄門已經掛了鎖頭，房里還亮著燈，馬通貓腰蹲在柵欄門外看了一陣子，偶見岳小萍的影從窗前走過。

不能確定沈軒是否在家。

也不知道沈軒那孫這幾天吃了什麼東西，變得壯實起來，讓馬通也有所忌憚。

“嘿嘿，肯定是吃了岳小萍的。”

馬通沒媳婦兒，一條。

每每見到岳小萍走過大街，他兩只眼就盯著岳小萍飽滿的。

馬通看了一陣子，撿起石頭，扔向窗戶。

“砰！”

岳小萍心神不寧，沈軒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一個人也睡不著，就坐在油燈下做活計。

突然聽到窗戶響，把給嚇了一跳。

“誰？”

岳小萍盯著窗戶，小心臟怦怦跳不停。

外面的馬通邪邪笑了。

沈軒肯定不在家，要不然早就出來了。

馬通壯起膽子，翻過柵欄門。

輕手輕腳走到堂屋門前，推一下門，居然沒有門。

“吱嘎！”

門開了。

岳小萍站起來，驚聲問：“當家的，是你回來了嗎？”

“我不是你當家的。”馬通走進來，反手將門關了。

岳小萍看到馬通，頭發都朝上長。

“滾出去。”岳小萍咬牙罵道。

馬通好不容易等到的機會，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皮笑不笑說道：“聽說沈軒把水車磨坊賣了五十兩銀子，把錢出來。”

雖然心里一直惦記岳小萍，但馬通也不想把事鬧大。

想著拿到銀子，直接去縣城的怡芳樓，什麼樣的人找不到。

“你休想。”岳小萍杏目圓睜，心下著急。

銀子是當家的辛苦掙來的，斷然不會給馬通，而且現在是晚上，沈軒又不在家，馬通賴著不走，這要是傳出去怕是自己名節不保。

思前想后，岳小萍發瘋般沖向門口。

“來人啊！”

“救命……唔……”

再怎麼說，岳小萍是個單力薄的人，沒有沖出去，反而讓馬通捂住了。

“小娘子，舍命不舍財啊！”

馬通得意洋洋，說道：“行，那就讓我一親芳澤，把你弄老實了你就會乖乖聽話。”

岳小萍借機掙開，隨手拿起桌上的剪刀，指向馬通，罵道：“滾出去啊！”

“哼！”

馬通不屑，向前一步，扯開自己的服，指著口說道：“來啊，朝這兒扎，我還怕你個小娘們兒不。”

鐵了心要占岳小萍的便宜。

岳小萍下不去手。

馬通逮到機會，一把打掉岳小萍手里的剪刀，一把握住岳小萍的手，嘿嘿笑道：“你就從了我吧。”

“砰！”

房門被踹開。

沈軒一步進來，看到眼前一幕，不由怒火攻心。

“當家的……”

岳小萍梨花帶雨，撲了過來。

沈軒一手將擁進懷中，輕聲道：“娘子不怕，有我在。”

“嘿嘿……有你在，你又能老子……我去，沈軒你他媽別來啊。”馬通看到沈軒緩緩舉起了弩弓。

沈軒角微。

“嗖！”

箭矢出。

“噗！”

穿馬通的左。

馬通慘，單膝跪地，他抬起滿是驚恐的眼睛，看向沈軒，做夢也不會想到沈軒這個酸書生，居然這麼狠。

“媽的，今天不弄死我，我就和你沒完！啊……”

又是一箭，穿了他的右。

馬通跪在地上，心中再也不抱一幻想，大聲慘：“救命啊，書生殺人啦！快來人啊，救命……”

他的聲，引來了村人。

村長沈子林第一個沖進沈軒家的小院，看到馬通雙是跪在地上，而沈軒一臉沉靜，手舉弩弓，一旁的岳小萍哭哭啼啼……他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麼。

“馬通，你個王八蛋，凈干些沒屁子的丑事。”

沈子林大罵馬通，又擔心鬧出人命，上前踹了馬通一腳：“跪著干嘛，還不快滾。”

“噗！”

又是一箭，著沈子林的腰飛過去，穿了馬通的肩膀。

“剛才是哪只手到了我娘子，把手指留下。”沈軒一字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