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試大考的考核規則不是淘汰製，而是三考試綜合評分，每一考試的前一百人計分，第一名是滿分一百分，第一百名則是零分，一百名開外不計算。

心試和武試同樣如此，然後據三的得分總和，再選出分數最高的前三十人，功出線，方能有資格進長生園。

這樣做也是為了公平，讓每個參加考核的人都有機會，不會因為其中一項考核的不足而徹底被排除在外。

除此之外，各項考核的第一名，均可無條件的出線，即便不再參加另外兩項考核，譬如文試第一名的陳文，已經肯定能進長生園。

東淡淡笑道：“心試考驗的是人的心，這個比較虛幻，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把握就更不用說了！”

“你沒自信？”

“自信是一回事，事實又是一回事，罔顧事實的自信是自大！”

“好吧！”姬無心無奈的撇撇，他發現這個東真的是太沉穩了，完全不像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年。

“所有人到試心殿來！”

試心殿是一座空曠的大殿，除了房頂吊掛的一顆水晶球之外，再也沒有任何東西。

當所有人進試心殿後，倒也沒有等人安排，各自席地而坐。

“開始……”

聲音落，大殿的那顆水晶球就發出眼可見的氤氳之，並如水波一般朝四方蔓延，從殿每個人上流過。

那是一種輕，一種朦朧，一種如墜夢鄉中的覺。

東還沒有來得及細細會那種覺，眼中的世界就徹底變了。

一座普通的山峰，一座破敗的道觀，一個蒼老的老人，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樣的悉，這是他生活十四年的家。

“師傅……”東有些驚訝，並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痛是那樣清晰，不是做夢。

老學究微微一笑：“你回來了……病怎麽樣了？”

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真實，可東心裏明白這就是一個幻境，可明白歸明白，他並不知道怎麽才能走出這個幻境，隻能先坦然麵對。

“一無所獲！”東無奈搖頭，這並非偽裝，而是真實想法。

老學究拍了一下東而肩膀，輕笑道：“無妨，你走後的大半年，師傅我也四走了走，機緣之下，得到一顆靈果，或許能治好你的病？”

“什麽靈果？”東有些驚訝，且眼中還有些許喜。

“你先等著，我給你取來！”

很快，老學究就拿來一個木盒，盒子裏放著一顆鮮紅滴的果實，且散發著一種濃鬱的香氣，僅僅是聞到，東都能到靈魂的舒坦。

“這是什麽？”

“補天果……能補天下一切殘缺！”

東沒有聽說過，但還是忍不住被狠狠震撼一下，能補天下一切殘缺，這樣的話本就不同凡響。

“不但能補殘缺，同樣也能補靈魂殘缺！”

“真的這樣神奇？”

老學究嗬嗬一笑：“是不是如此神奇，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就算不行，對你也沒有任何妨礙！”

是啊，反正是沒有任何妨礙，反正這隻是一個幻境，哪怕隻是在幻境中恢複修行，自己也能先行悉悉這種覺，對自己並無任何影響，何樂而不為。

東始終記得眼前的一切都是虛幻，正是因為虛幻，他麵對能改變自己命運的靈果時，才會如此平靜，可也因為他知道這是虛幻，知道這裏的一切對自己都並無任何影響，所以他才真想試試。

東將補天果拿起，靈魂中都升起一種莫名的，它能改變自己的命運，讓自己修行，這是自己長這麽大最深的，甚至是唯一的。

東將補天果送到邊，有種迫不及待的衝，心中暗歎：“若是真實，那該多好！”

這個想法一出，東的神頓時一變，已到邊的手也緩緩放下。

這是虛幻，即便發生的一切再過好，始終都是虛幻，既然不是真實，自己為何還要去驗命運改變後的覺，哪怕這種覺再好，對自己又有什麽意義。

既然自己的命運依舊未知，那就一直未知下去，若自己真的無法改變命運，那就永遠都不要知道命運改變後的覺。

“怎麽了？”看到東放下補天果，老學究也很是意外。

東對老學究躬一禮，微笑道：“師傅，對不起，是我辜負了您的一番好意！”

老學究先是一愣，隨即就出一抹欣的笑容，隨著這抹笑容的出現，東眼中的一切都開始潰散消失。

“文兄，你說他們誰先會醒來？”試心殿外，六名監考都在關注殿眾人的況。

文風看了看劍門下院院長鬱啟良，淡淡笑道：“不管是誰，反正你們都不希東第一個醒來！”

鬱啟良笑笑，沒有說話，他們的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沒有必要睜著雙眼說瞎話

可在這時，文風卻突然笑了。

“你們最不願看到的事發生了！”

聽到這話，鬱啟良五人的臉齊齊驟變，目都不由自主的聚集到東上，並真的看到他們都不願看到的事真的發生了，東醒了。

東睜開眼，掃視一眼大殿依舊沉浸在自己心中最大的幻境中的眾人，輕舒一口氣，囔囔道：“明知道一切虛化，可依舊想要知道自己實現心中最大後的那種覺，我也很想知道，可我不能那麽做！”

東起，直接往殿外走去。

“哈哈……東，做的不錯！”東一出來，文風就大笑的迎了上去。

“見過文前輩！”

文風嗬嗬笑道：“這次的心試，你是第一個醒來，也是心試的第一名，即便你不參加明天的武試，也有資格進長生園！”

最後的那句話，文風就是故意說給另外五人聽的，讓他們知道，他們想要在武試中對東是絆子的打算，已經徹底落空。

除了姬青雲的神還算正常以外，鬱啟良四人的臉明顯變了，可他們再怎麽不願，心試的績是有目共睹，他們想作假也辦不到。

東笑了笑，道：“盡管如此，晚輩還是想參加明天的武試！”

“為什麽？”

“晚輩知道自己在武試中的績不會很好，權當對自己的考驗吧！”

“嗬嗬……不錯，你有這樣的想法很不錯！”

文風突然低聲音，道：“但你可要小心了，說不定有人會在武試中對你下狠手！”

他是低聲音，可在場的都是什麽人，豈有聽不到之理，他擺明就是說給另外幾個人聽的。

“晚輩記下了，我會小心的……”

“那你就先去休息吧！”

東又對鬱啟良五人微微施禮後，就告辭離去。

東走後，文風的目從鬱啟良五人臉上掃過，淡然道：“這小子不錯，至讓你們的準備沒有白費！”

鬱啟良微微一笑：“此言差矣，每一場考核都在眾目睽睽之下進行，我們隻是監考，能有什麽準備？”

“希如此吧，反正他已經有資格進長生園了！”

紅山下院院長莊明淡淡說道：“那又怎樣？說不定什麽都改變不了！”

“可也說不定能夠改變！”

片刻之後，陳文也從試心殿走了出來，當他看到在遠樹下靜坐的東後，神微微一，隨即就平靜下來。

第三個走出試心殿的是雨宮的沐飛雨，由此也可見他們文采不錯，心也不錯。

之後，陸續有人走出試心殿，可也有人到最後也沒有從幻境中掙，直到文風關閉那顆水晶珠散發的力量之後，那些人才清醒過來，即便如此，一個個也是滿臉的不舍之。

“聽說你拿到了心試第一名？”

東睜開眼，看了看姬無心，淡笑道：“你的消息倒是靈通！”

“那是……尤其是關於你的消息，現在四門一家的人，誰不知道！”

“我還聽說你準備繼續參加明天的武試？”

“對……”

“你明知道四門一家的人，在武試中會特意針對你，且你已經有進長生園的資格，為何還要費勁？”

“你不也是四門一家的人？”

姬無心擺擺手，道：“你有衍元丹，我不是你的對手，我說的是那些引元境的人！”

“皇家就沒有出引元境的人？”

“當然有……畢竟對於你的事，皇爺爺沒有明確表態，我皇家對你的態度，就分兩派，有人認為長生觀不該再出現什麽傳人，有人則是認為一切順其自然，這一點，太學院也是一樣，隻不過，太學院院長是支持你，所以太學院中即便有人想找你麻煩，也不敢擺在臺麵上！”

東笑了笑：“既然這麽多人想要我參加武試，我又怎麽能讓他們失！”

“你就不怕他們在比試中對你下狠手？”

“為什麽要怕？”

“就算你不怕，可你已經達參加秋試大考的目的，為何還要冒這個風險？”

“這是修行！”

聽到這樣的回答，姬無心無言。

東最大的希，是能擺的頑疾，從而正常修行，可遇到危險就知難而退，那即便最後自己可以修行了，那又有什麽意義。

連麵對困難的勇氣都沒有，還談何修行。

正因為明白這些，東才要繼續參加武試，不但要參加，還要盡全力取得最好的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