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錢掌柜的突獻殷勤,齊譽保持著謹慎的態度,這風向標轉得太快,有點匪夷所思。
他以德報怨?
這不符合邏輯,他真若有這麼高的覺悟,也不會辦出一貨賣二主的荒唐事了。
周氏卻道:“他來的時候謙恭有禮,看樣子是想化解之前的矛盾,咱兩家也沒什麼大仇,不如各退一步,就這麼過去吧。”
母親說得雖是大道理,也確實是這麼回事,但是,齊譽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尤其是對這種無事獻殷勤者,更要警惕。
柳荃支支吾吾地,對此似乎不愿意多說。
“娘子,你告訴我實話,要不然我靜不下心來看書。”
“好吧!不過我說了之后,你千萬不要生氣,更不能因此耽誤了學習。”
“好!”
柳荃娓娓道來,說得波瀾不驚,但在齊譽聽來,句句卻都是語出驚人!
“其實,錢掌柜也算不得壞人……”
原來,棺材風波并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這里頭還藏著不為人知的一面。
在最初退棺材的時候,錢掌柜本來是不想刁難的,退了也就退了,不賺這筆銀子就是。誰知齊秋川過來攛掇,才引發了后面一系列的事。
最先,齊家認下了棺材的賬,但隨后,柳荃又合理的把棺材用到了嚴夫子的喪事上,巧妙地化解了債務危機。
齊秋川在得知后就不樂意了,他急忙找到了錢掌柜,然后獻出一貨買兩主的主意。錢掌柜也財迷心竅地這麼干了,只不過后來弄巧拙,落得個飛蛋打的下場。
后來,齊譽摘賞功,還得到了庾大人的的賜字,錢掌柜這才意識到齊家真得變了,如果再鬧下去的話,就會更加難以收場。
于是,他就托人過來說和,而柳荃也表達了和解的善意。
直到有一天,錢掌柜突然發現自己居然被利用了。
那天晚上,在他丈量某家墓回來的路上,發現了正在齊譽家地里拔麥苗的鮑氏,大罵錢掌柜是個老蠢驢,連副棺材都不會賣。
還說這是錯失了垮齊譽家的最好時機,否則,這些地又要變自家的了。
錢掌柜恍然了,齊秋川這把他給擋槍使了……
又過兩天,柳荃來了,還帶來了齊譽的一幅字——《將相和》,說是希兩家不計前嫌,重修于好。
有了順勢的臺階,豈有不下的道理?
錢掌柜很懊悔,于是就把那晚看到的告知給了柳荃。他還說,自己被利用了還蒙在鼓里,這實在是太窩囊了,以后若抓到機會一定會報復的。
可是,他卻想不出該如何報復。
柳荃從善如流地給他提示了一句:齊秋川家有個魚塘。
于是,齊秋川家的魚就翻過來了。
至于這一筐山栗子,應該算是錢掌柜對贈字的回禮吧。
“齊秋川?哼!”
齊譽氣得咬牙切齒,他是真沒想到,這些事居然有這樣的前因后果。
柳荃忙勸道:“本不想告訴你的,你非要問,莫不要因為一時的氣憤耽誤了學習。”
齊譽冷靜下來,道:“娘子放心,我不生氣,但一定會發圖強的,等咱家真得變強盛了,我看誰還敢這樣欺負!”
“這樣想是對的!”柳荃角一勾,一臉平衡的道:“他家禍害了咱家的莊稼,但他家的魚也死了……。”
周氏被刻意避開了,自然不知道這些,里還叨叨著:“他二叔也真是小氣人,死了那麼多魚,也不說送兩條給咱家吃。”
……
再說齊秋川,事后他找了個明白人檢驗了魚塘,得出的結論是水質到了污染,是污染那就不知道了。
包含齊秋川夫婦在的所有人,首先想到的就是有人在蓄意報復。換句話說,這件事一定是仇家人干的。
可是,這不面的仇家會是誰呢?
分析過后,齊秋川居然首先排除掉了齊譽家,以及本村的所有人。
哦?為什麼?
齊譽到茫然:就這樣被無視了?
柳荃覺得困,都已經做好了兩家對罵的準備了。
善于打聽消息的張二嬸說出了這其中的緣由:鮑氏的三兒子齊元力,不久前時禍害了西村的小姐,這魚塘的事,估計就是方那邊的人干的。
并強調,這是典型的報復行為!
噢……這邏輯合合理,沒病。
帶的花邊消息向來傳得最快,這事不出一日,村里的所有人都聽說了。
齊秋川的三兒子果然不是個東西,這不,報應來了!
齊譽一笑而過,佯裝不聞不問。
還是要以學習為主,后面還有府考,時間迫呀。
為了提高學習效率,齊譽還特地畫了一張殷俊的小像,每當自己困得眼皮要打架時,只要瞅上一眼,電量不足的狀態就會變為滿復活
柳荃則是忙著地里的活,麥苗是救不回來了,但地也不能就這麼空著,于是就改種了些蔬菜。
種完了時蔬,又到集市上扯來了幾尺布,給相公再制幾面的衫。現在家里有錢了,再也不用刻意去買最便宜的布料了。
府試和縣試不同,是要到府城去應考的,在鄉下人的眼里,府城是一座非常大的城市,自然不能穿得太寒磣了。
齊譽特地囑托娘子,集市上幫他買了一把折扇回來。
現在春寒料峭,哪能用到扇子?
齊譽神一笑,也不多做解釋,心中卻想到了和殷俊初見時的景,那小子不就喜歡拿把折扇裝高雅嗎?
自己能做的,似乎只有比他更高雅才行!
這就是道的重要,一句話,不圖涼快,只圖暢快。
……
村里人都知道齊家大郎現在正在備考,所以左鄰右舍沒人過來打擾他,耽誤學子的溫書就是間接地毀人前程,
不是道家人,書生也有閉關一說。
但是,凡事也有例外,還真有不識趣的人這時候來了。
這天上午,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前來求見齊譽,柳荃以相公正在用功不便見客為由婉拒了,那個管家倒也沒說什麼,留下一張請柬后就告辭離去了。
吃午飯時,柳荃拿出了請柬給相公看。
打開后,只見上面寫著:齊譽臺鑒,懿范染耳……誠邀過府一敘。落款:孟嵐山。
另外,還注明了相邀的地址,永川府的府城某地。
首先,這位先生對自己直呼姓名,這明顯是一副以長輩自居的口吻。可思來想去,實在想不起這麼一號人,周氏和柳荃也先后搖頭,表示不認識。
自家是鄉下的小農之家,八竿子也打不到府城那里的人脈去。
那麼,這位孟嵐山是個陌生人就無疑了。
可是,他是‘誰’呢?
“這封請柬的措辭考究,想那孟嵐山一定是個讀書人。”
柳荃笑了笑,道:“說不準是被你忘掉的點頭之,反正你也要到府城考試,既然順路,方便時不妨去拜訪一下。”
“嗯,也好,若有時間我就過去會會他,也不算失了禮儀。”齊譽想了想,應道。
……
時間一天天過去,府試的時間也逐漸臨近了。
府城屬于是州府級別的大城,位于整個轄區的中心地帶,對于齊譽而言,那里還很陌生。
保險起見,妻子催促相公提前出發,莫不要把時間算得太死了。
去府城約有兩百多里的路程,又不是路,早走一些確實比較好。
雖然齊譽一直強調輕裝便行,但柳荃還是給他打了個很滿的包袱。
路上吃的,日常用的,一樣都不帶,就連換洗的服也準備了一大摞,足夠他穿得了。
窮家富路,這是人之常。
柳荃特地取出來二十兩銀子讓相公帶在上,出門三里是外鄉人,在外地最怕的就是因為沒錢而到難為。
有錢心不慌,到什麼時候都是這樣。
去府城的路上是要經過縣城的,周氏得知后就提醒道:“在縣試時,你的兩個舅舅都照顧了不,你又是吃又是住的,他們多出了不的花費;這次你在經過縣城時,記得買點東西過去坐坐,也好讓你兩位舅母不說閑話。”
齊譽也是這樣想的,于是就答應了。
行李這塊,除了之外,齊譽還把畫筆和料都放進去了,反正也不重,一起帶上吧。
去一趟府城很不容易,不如順便考察一下書畫市場,萬一自己沒考中,也要想辦法生存,賣字畫就變重中之重了。
若是有運氣,到個合適的賣家,或許還能賺點路費錢。
每逢兒子考試,周氏就開始張,所能做的也只有給祖宗多上香了,也好讓地下的死老鬼拿了好多保佑一下兒子。
此外,周氏還認為,一品狀元是必須要吃的,縣試時兒子就是因為吃了這道菜,才變得頭腦靈活的,一次就考過了。
吃前,齊譽特地聞了聞,在確認沒有‘大補藥’之后才放心地吃了起來。
柳荃一怔,恨不得出手來扭死他。
……
春眠不覺曉,這日天還沒亮,齊譽就一大早起床了。
今天天氣很好,是時候了。
早餐依舊是一碗熱騰騰的蛋面,這已經了齊譽出遠門前的固定飯食。
“快走吧,別看了。”
“嗯……”
影影綽綽的大門外佇立著兩道守的影,齊譽背著書簍邊走邊回頭,直到真得看不見了,才定住心神大踏步趕路。
按照原定計劃,先去大舅坐坐,然后再到二舅家落腳,最后才轉去府城。
大舅舅正忙著生意,確實招待不周,齊譽也很識得沒有多待,說了幾句謝的話之后就直接去往了二舅家。
周大水和曹氏見外甥前來都非常地高興,也很熱地招待了他。
“阿瞞呀,下次來時不要再拿禮了,把這錢省下來讀書用更好,這好鋼用在刀刃上。”
曹氏看了看盛的禮籃,笑道:“你就會瞎心,外甥可是有本事的人,隨便畫幅畫就能賺到銀子,還會缺錢嗎?”
周大水眼睛一瞪:“你懂什麼,外甥現在還是一介白,以后花錢的地方多著呢!我可是聽說了,這科舉路越往后花錢就越多。”
曹氏的笑容僵了僵,低頭不做聲了。
這一席話,齊譽聽得很溫暖,急忙謝過舅舅的提醒。
“二舅,你來看看這張請帖,你認識的人多,有沒有聽說過這位先生的大名。”
“嗯……咦!孟嵐山!阿瞞,你什麼時候結識了文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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