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點點頭,周恒攙著老皇帝的手臂,上了臺階。
他明顯覺老皇帝此時的抖,畢竟那里還有個太子需要懲治。
走到養心殿門前,太子被五花大綁,似乎是因為掙扎,幾個小太監著他,畢竟太子的分量在那,幾個人極為費力,太子爺躺在地上。
老皇帝臉沉,看著太子氣不打一來,用力跺腳吼道:
“將太子貶為庶人,送天牢,等待三司會審!”
太子一聽瞪大眼睛,貶為庶人這就不再是皇族,不過也算是留下一條命,甚至整個府中的眾人也都能茍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父皇,父皇兒臣錯了,不兒子錯了,兒子不該人蠱,兒子不孝啊!”
嘶吼的聲音不絕于耳,那些小太監仿佛置若罔聞,直接將人拖下去,隨后幾個侍衛押解著離去。
周恒扶著老皇帝邁步進殿,龐七守在門前,雖然沒覺得干什麼,周恒上已經了,這樣驚心魄的一夜,終于過去了。
就在此時,后一個影跟著進來,是一個小太監,子躬的極低,手中托著一個托盤,上面是兩盞茶。
周恒看著那個小太監,微微瞇起眼,沒吩咐上茶,怎麼伺候的這麼及時,剛剛外面都那樣,什麼時候準備的茶水?
就在周恒稍微愣神的功夫,老皇帝已經轉坐在椅子上,見小太監送過來茶,只是抬起手,等待茶遞到面前。
就在這時,小太監在托盤下的手一翻,托盤丟向一側,一把匕首出現在掌中,舉起來朝著近在咫尺的老皇帝刺去。
整個殿就他們三人,周恒想人已經來不及,他下意識向袖子里面,里面喊著啊,抓住手槍朝著那小太監就是三槍。
隨著三聲砰砰砰的槍響,小太監作頓住,子一,朝這一側倒去,周恒也有些傻眼,見老皇帝被小太監住,趕沖到近前將小太監踹倒一邊,扶起老皇帝,上下仔細看看。
“陛下你可傷了?”
老皇帝也看向自己的上,只是袖口沾上一些小太監的跡,并沒有傷,抬腳將那倒地的小太監踹翻。Μ.166xs.cc
就在這時門口的人都沖了進來,龐七速度最快,畢竟從聲音就可以判斷,這是槍聲,旁人不會用,只能說殿遇襲,蹲下查看了小太監,人已經死了,口三個,模糊的一片。
趕跪倒,“公子,人已經死了!”
周恒是醫生,見慣了生死,但是殺人這可是平生第一次,此時才后怕,手腳都在抖,將手槍遞給龐七,努力控制著自己。
“這個你收起來,人抬出去,趕了地面,所有太監都不許,等方公公核查后才可進來伺候!”
說完這些,周恒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逾越了,趕苦著臉看向老皇帝。
“陛下,臣嚇壞了,失了分寸,這樣安排行嗎?”
老皇帝點點頭,“按照忠遠伯的吩咐,所有人退出殿外,蘇姑娘呢?”
周恒一頓,剛剛一直忙著自保,后來就一鍋粥,忘記他進宮是蘇曉曉帶進來的了,話說這人不是跟龐七在一起,人呢?
龐七趕施禮,“蘇五小姐去慈寧宮了,在寧王進來的時候,有人傳回來消息,去援助宮城守衛的蘇將軍了,據說那邊有大量流民攻城!”
老皇帝恍悟,不過也蹙起眉頭。
“什麼流民,全都是叛軍,蘇姑娘跟著過去也好,也算是一大助力,天也亮了,這里清理干凈,都出去吧,各宮有什麼消息派人來報。”
那個小太監的尸,早就被人抬出去了,地上也進行了拭,雖然沒了跡,可腥味兒還是非常刺鼻,要知道養心殿門前可是死了千八百人啊!
龐七帶著人撤離了,老皇帝沒有問此人的份,不過顯然是知道的。
周恒退后兩步,也準備跟著出去,老皇帝一抬眼,朝著周恒擺擺手。
“你留下,朕有話問你!”
周恒這會兒有些拘謹了,外面的事兒就剩下清繳,群龍無首,這些人清理起來容易不,只是要將聞昌晉的老巢端了就行,瞧著老皇帝的意思,似乎是要問那手槍,周恒心里有些沒底。
不過這會兒不敢抗旨,趕湊到老皇帝近前,見他擺手坐在一側。
“剛剛救朕的時候,你用的什麼東西,靜那麼大?”
周恒眨眨眼,這玩意咋介紹好呢?
“就是一種火,打出的是個鐵疙瘩,算是一個保命的東西,不過這玩意就能打六次,六次擊不中,對方也就得了空隙。”
老皇帝點點頭,有些明白周恒的意思,這玩意雖然速度快,但是靜太大,頓了頓看向周恒的目帶著深意。
“這東西是給寧王研制的?”
周恒搖搖頭,早就猜到老皇帝會有如此一問,一點兒都不意外只是抱拳站起來。
“陛下明鑒,這是給大同駐軍進行實驗的,也只是研制了幾把,這個最初是希跟著飛球一起使用,奈何程不夠,最后作罷了!”
老皇帝笑了,周恒著急的辯解,他怎麼可能不明白,其實就是怕說出來引起別人的猜忌,這東西給寧王還能保實驗。
“行了,朕沒有責備的意思,不過這東西程不行?”
周恒嘆息一聲,“不瞞陛下,近距離擊這個是絕對的沒問題,但是超過五十步,準確就比不過弓箭和弩箭了。
不過寧王殿下他們制作的連發弩箭,比這個程遠了三四倍,準確也高,最重要的是悄無聲息,一旦連發弩完全投使用,這個配備在飛球上,更加適合,藏襲巡視,這些的能力得到最大化的展現。”
周恒說完沒敢起,想瞞著老皇帝干點啥,還真是不容易,不過今天是真的驚心魄,希看在自己救了他的面子上,能不予計較,畢竟最危急的時刻,他想到的還是寧王。
這一點也是讓周恒到窩火的地方,既然寧王知道,怎麼不告訴他們,這也太措手不及了。
老皇帝站起,將周恒扶起來。
“卿起來吧,你救了朕,這比什麼都重要,如若這個時候朕出事,大梁真的是岌岌可危,寧王傳回來消息,說是韃靼似乎得到消息,正集結在邊境,伺機準備攻城。”
周恒站起,抬眼看看老皇帝,見他沒什麼不滿,這才松了一口氣。
老皇帝嘆息一聲,接著說道:
“還好飛球隊已經送過去一批,邊境暫時算是無憂了。”
周恒一怔,回想了一下,似乎方華前些天曾經說過,飛球準備了一批給兵部,說是要送往遼北,人員也都培訓好了,看來這實屬老皇帝和寧王做的局,這心思太可怕了。
顯然為了穩妥起見,這事兒是誰都不知道,老皇帝看著周恒眼睛不斷轉,頓時笑了起來,似乎也是因為控制住局勢,心里放松了一些,忍不住說道。
“你一定在疑,寧王帶人怎麼就突然神兵天降是吧?”
周恒不斷點頭,這個確實是他最為疑的地方。
“京中到都是聞尚......聞昌晉的眼線,如此大量的隊伍進駐,沒有驚一一毫,這個確實讓臣疑。”
老皇帝笑得更加開心,擺擺手示意周恒坐近一些。
“此事,還真的和你有關,你師傅虛云大師給朕傳來消息,在寶華寺地宮里面,發現了一道,方伴伴派人去探查了一番,發現這條道竟然直通宮中的養心殿后。
道還藏有大量金銀和刀劍,只是這些刀劍已經腐爛廢鐵,方伴伴推測這里是魏國逃離的通道,因為養心殿后面的口已經被石頭堵死,并且這條道與其他道都沒有連接。”
周恒一聽,來了神,從枯井那事兒就可以看出,這京城地下到都是道,前朝的金烏教就是靠這個來統治朝野,那麼聞昌晉他們進宮中的道,自然是已經被廠衛所掌控。
“道!那麼聞昌晉也是靠道進宮中了?”
老皇帝點點頭,“正是如此,京中遍布道,互相之間都有連通,方伴伴他們早就發現馬市有一家鋪子下方,有一個道連同養心殿的枯井中,所以并未驚他們,只是在道中下了毒而已。”
“陛下圣明!”
老皇帝笑了,看著周恒說道:
“你給方伴伴的書信,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就是徹查了與聞家有關的人,才找到這鋪子,雖然他們藏很深,可那位老管家出多次,還是出破綻。
對了,聽聞你們北山在辦喪事,不會是那位白卿云吧?”
周恒心里一,這話讓周恒一時間想到很多,畢竟寧王來京的事兒,都滿的如此不風,還有什麼事兒是他們不知道的。
“陛下明鑒,白卿云已經走了,北山的劇院是一手創建的,我們也是想追思一下。”
周恒說完直接跪倒了,這會兒他是真的不敢抬頭看老皇帝,人說姜還是老大辣,用在老皇帝上再合適不過。
此時抬頭,自己的目絕對騙不過他,莫不如想想悲痛的事兒,周恒沒有掐大,低頭想到白卿云離開的樣子,瞬間悲從中來,眼睛紅了。
老皇帝站起,扶著周恒起來,看著他臉上的神,嘆息一聲。
“自古紅多薄命,如若在,朕還想將賜給你,聽太后說,秀兒并不反對,哎可惜了!”
周恒吸了一下鼻子,他心里明白,如若白卿云真的在,絕對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既然瞞了那就瞞到底,其實去了暹羅真的是今生難以再見,他長出一口氣。
“多謝陛下,臣失禮了!”
就在此時,養心殿外傳來聲音,門一響方紀忠走了進來,后跟著寧王和蘇將軍,還有張炬勉他們都隨其后進來了。
周恒趕起,朝著幾人見禮,養心殿的大門沒再關閉,外面的尸都已經清理了,地面的磚石也被清水沖刷干凈,別說這些人的速度還很快。
寧王他們走到老皇帝近前,拱手施禮。
“陛下,城中的叛軍還有金烏教殘余勢力,已經全部清理完畢,各個府中被困的大臣也都已經解救出來,臣弟特來復命!”
老皇帝趕將寧王扶起來,寧王的銀鎧甲上已經全是跡,可見城中的圍剿也相當慘烈。
“好好,損失大嗎?”
寧王搖搖頭,“大同軍損失不嚴重,未有死亡,只是有幾十個重傷的,此時已經送往回春堂,至于廠衛,損失很嚴重。”
周恒一頓,寧王真的會做人,這也算是信任,直接將傷的人丟去回春堂了,不過想想也是,劉仞杰就是聞昌晉的人,真不敢說太醫院咋樣。
方紀忠此時上前一步,“陛下,臣這里損失了十幾個高手,不過幾個據點的金烏教余孽,都已經被俘,只是按照聞昌晉宅中搜到的名單上出現的朝中大臣,暫且只是看管,并未捉拿。”
說著方紀忠將一份名單遞給老皇帝,老皇帝展開看了一下,周恒距離不遠,雖然看不到名字,但那一頁真的是人數眾多。
老皇帝臉沉,用力拍了一下桌案,將名單丟給方紀忠。
“這些人全都抓起來嚴加審問,另外派人去川南,將朱炳襄給朕抓回來,看來朕當年太過寬仁,不應該給他福王的封賞。”
寧王看向老皇帝,一瞬間經歷如此多,看著他子都有些打晃,畢竟兩個兒子參與宮變,這份惱怒不是三言兩語能夠平的。
“陛下息怒,臣弟覺得,當務之急,一個是去川南讓駐軍掌控川南事,二一個要派人去福建,聞昌晉計劃的如此周,福建不會沒有異。”
方紀忠眨眨眼趕接著說道:
“陛下,在清查聞家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室,里面關押了一個無男子,不過此人已經被勒死數日,尸已經有些腐敗,看樣子此人已經被囚多年。
至于此人的份,已經無從查證,因為老奴帶人到達聞家的時候,聞家的管家,已經將聞家人殺,一個活口沒有,他自己也已自刎在門前,顯然是知道聞昌晉這邊失敗,不想泄信息。”
老皇帝蹙眉,想了想嘆息一聲,其實不查也能知道,這個人一定是前朝真正的孤,不然也不會被囚多年。
“人死為大,此人想來是楚家人,雖然不知道姓名,還是厚葬了吧,你來辦此事,至于聞家的三族,先集中關押聽候發落,聞家所有能傳出去消息的鋪子全部收網,京城的消息萬萬不可發出去。”
方紀忠趕稱是,老皇帝目落在衛國公上。
“寧王暫且留在京城,五軍營需要整治一番,衛國公還是辛苦你一趟,需要帶軍日夜兼程趕往福建,那里與瀛洲隔海相,朕記得當初魏國皇族有人被貶住瀛洲,那里會是一場仗。”
周恒眨眨眼,想到衛國公的孫子楊偉俊,抬眼看向老皇帝,心里一陣猶豫,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寧王不知何時已經湊到周恒側,一掌拍在他的肩頭。
“周小子,你想到什麼就直說,這里沒有外人,算計人這里沒幾個有你的心智,說吧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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