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薄向承開車回了幸福小區,勞斯萊斯停在大門外,他掏出手機第一次撥打了安淺的電話,很快就被接通,“我在大門口。”
人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薄向承看著手機,眉頭挑了挑,一向都是他主掛人電話,除了,這人是第二個主掛他電話的人。
沒過多久,他就看到安淺從大門口走了出來,淺白寬松闊,黑無帽衛,黑發順地披在頭發上,很樸素很普通的打扮,全靠那張臉撐著。
薄向承有些不理解,“你就穿這個出門?”
“不然呢?”安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去約會,我還要好好打扮一番嗎?我穿這個就舒服。”
薄向承若有所思。
接近他的人,還有好友們的友都是打扮的鮮亮麗,濃妝艷抹,穿著暴。
安淺默默系上安全帶,沒注意到大爺的眼神,反而不顧形象地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
薄向承:“……”
他收回目,這人對他沒心思,他看出來了。
他不值得打扮?
驅車子,他想了想,道:“我看有的人就算不去約會,也會化妝打扮。”
安淺哦了一聲,“我看心吧,也不是只有約會就打扮的,心好不約會也打扮,犯懶了約會也懶得打扮。”
“而且化妝品不便宜,化一次妝要小幾十塊呢。”
薄向承黑了臉,別的人見他都是費盡心思打扮,花枝招展猶如孔雀開屏,到了這,倒是舍不得那小幾十塊錢了。
他莫名有幾分不爽。
于是,一直到老宅,他都沒說話。
安淺遲鈍的沒覺出什麼,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車緩緩停下,睜開眼睛,“到了啊。”
薄向承抿了抿,沒吭聲。
他想直接大步往老宅里面走的,不等,但想到又會啰嗦,只得放慢了腳步。
安淺遲鈍地覺得大爺好像不高興,懵的,不知道哪句話惹到了他。
兩人并排著進了老宅。
薄老夫人已經讓廚房準備了大桌菜,就等他們回來了,讓安淺意外的是,他爸和繼母趙阿姨也在,安進財作為薄家管家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上主桌,他和妻子都有些拘謹,見到他們進來,兩夫妻都站起了。
“大爺,淺淺,你們回來了。”
安淺表淡淡地打招呼:“爸,趙阿姨。”
趙阿姨笑道:“淺淺,阿姨正想去看看你呢。”x
安進財看著婿,討好道:“大爺,坐。”
說來好笑,他連婿名字都不敢。
老夫人笑著,擺了擺手,“安管家,現在我們是一家人,你是向承長輩,直接他名字就是。”
安進財眼里一喜,但很快遮掩住了,他面遲疑地看著薄向承,“這……”
薄向承低眉垂眼,點了點頭,“我向承就好。”
安進財心中大悅,面上不顯,“嗨呀,這不是大爺習慣了嘛,淺淺差錯嫁給大爺實在是八輩子的福氣,向承啊,要是刁蠻任,你跟我說,我好好教育。”
安淺一下子握了手,爸的話怎麼聽怎麼不舒服。
薄向承眼里閃過一嘲弄,安進財是什麼樣的人這麼多年他最是清楚,這也是那一晚他直接給安淺判了死刑的原因之一。
以前也知道安進財是什麼人,他只會帶有幾分嘲諷。
但這次,聽著安進財討好諂的話,他莫名有幾分不爽,那深邃的墨瞳浮現一冷意,冷聲道:“安管家想怎麼教育我老婆?”
安進財最是會看人臉,一下子就覺到了大爺的不悅,忙笑道:“我這也就說說,你們好好過日子我就放心了。”
坐下吃飯,老夫人對安淺一陣噓寒問暖,怎麼看怎麼喜歡。
飯后,老夫人還往手里塞了一張卡,說是給的零花錢,推不過,薄向承瞥了一眼,也道:“給你,就收下吧。”
安淺只得收下,想著不用就是。
可是老太太笑著來了一句,“淺淺吶,一個月最得要用一千萬哦。”
安淺愣住了。
安進財夫婦眼睛亮了。
安淺承認是土包子了,真沒見過世面,一個月最花一千萬?那怎麼花啊?那是什麼概念?
手里的卡瞬間變得沉甸甸起來,“,我…”
誰知薄老夫人用手帕了眼角不存在的淚,語氣低落道:“你不用會傷心的,我乖曾孫以后也會怨我對你不好呢。”
“不會的,真的,你別多想!”
安淺承認是土狗,有錢人的世界真的不懂,而且和大爺以后會離婚的。
求救般看向薄向承,希他勸勸老夫人,結果大爺沒看,反而看了一眼手表,站起:“我要去公司了。”
安淺呆了,他都沒什麼說的嗎?!!
花他們家的錢誒,兩人什麼關系他不是心知肚明嗎?之前不還厭惡為錢上位嗎?
現在怎麼一副花的不是他家錢一樣?
薄向承不知道安淺心中巨浪翻涌,說完就走了,待會自然有老宅的人送回去,他得趕回去工作,不然又得瘋狂加班。
安淺只得把那卡收下,老夫人才放走,走出大門,他沒出息的覺得自己現在像藏了金條似的,很不安全。
剛走出大門,穿梭過草坪,就看到一個黑胖的高中生背著書包迎面走來,他高高壯壯,一看就是經常運打籃球的人。
那是爸和趙阿姨的兒子,安鵬鵬,今年高三,十八歲,育生。
他看到安淺,幾步走過來,“安淺,你現在嫁給大爺了,有錢了吧,給我十萬,我想買鞋。”
他直呼其名,理直氣壯索要。
安淺瞪了他一眼,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你是誰啊?能啊,乞丐都要你一聲大哥。”
安鵬鵬也不生氣,厚臉皮道:“快點的,十萬又不多。”
“我沒錢!”安淺說完就走,有錢也不想給。
安進財拖家帶口住在老宅管家房里,安淺為數不多見到這個便宜弟弟都是在薄家見到的,每一次都留下了很不好的回憶。
不喜歡安鵬鵬,甚至討厭。
“在醫院還好嗎?”安鵬鵬突然問,安淺停住了腳步。
“肯定想我吧?”
生病半年,趙阿姨和安鵬鵬一次都沒去過醫院,那會兒病重,難時就會念鵬鵬的名字,想再看看孫子一眼。
安淺那會兒哭著求他,來看一眼,安鵬鵬都不來。
此刻,安鵬鵬走到面前,黑乎乎的臉上閃過狡猾的笑,“給我錢,我就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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