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空嫣出去后,梁承念覺去了書房。
傅業進了書房。
“皇上,您找微臣何事?”
“舅舅請坐。”
傅業也不推辭,坐在側面。
梁承念將名冊遞給他。
“這什麼?”
傅業接過來隨意翻開。
他突然‘騰’地起,聲音拔高:“這!這哪來的?”
“司空二小姐給的。”
傅業皺眉:“這可信嗎?”
但他翻了翻,仔細看了半晌,才覺得這名冊十之八九是真的。
因為他們也查到一些,與這上面恰巧吻合。
“好哇,這幾人藏的夠深的啊,我就說怎麼司空家每次消息都如此靈通,看了這名冊,就想得通了。”
“舅舅,既然有了名冊,咱們就好辦了。”
傅業猛點頭:“這真是瞌睡來了遞枕頭。只是,司空嫣也是司空家的人,怎麼會把這名冊給你?小念,中了你的男計了?”
梁承念額角突突地跳了兩下。
“舅舅,你先去做你的事吧!”
傅業笑道:“好,舅舅這就去收拾司空家!”
翌日,趙太妃要去天龍寺祈福,司空嫣隨行。
出了宮門又行了大概又行了半個時辰,司空嫣在馬車里換了裳,便與羅南風離開了。
出了城門,羅南風騎馬帶著又行了一段路。
到了郊外,便看見幾人,其中就有餃餃。
“小姐、羅公子,你們來了。”
司空嫣‘嗯’了一聲,朝材堆走去。
材堆上,香芋的尸就在上面。
看見毫無生息的香芋那一刻,司空嫣跌倒在地痛哭失聲,餃餃也跟著哭出聲。
哭夠了,羅南風遞給一個火把。
司空嫣抖著點了火。
看著熊熊大火,司空嫣眼中是無盡的恨意。
“香芋,你走慢些,你要看著司空家的下場!再到娘親邊,好好幫姐姐盡孝。”
火,漸漸
滅了。
心,漸漸空了。
司空嫣麻木的捧起那一點點白灰塵,默默的裝進罐中。
然后一言不發的上了馬車。
一路上司空嫣要麼沉默,要麼看著懷中罐子流淚。
羅南風見慣了的笑臉,一見哭,心中涌起麻麻的痛意。
“別哭了,香芋肯定不想你一直為傷心難過。”
如此過了好幾日,司空嫣才緩過來。
在羅南風無微不至的關照下,才有了些生氣。
一行人到了西南馬場,這里早就荒無人煙了。
司空家怕人查到關于和香芋的過往,這個馬場早在們離開后就不在了。
羅南風看著眼前的一切,怕景生,開口道:“沒想到這里這麼。”
司空嫣邊往前走邊道:“這里確實很,天很藍,云很低,草也很青。看,那就是我和香芋、餃餃的家!”
司空嫣指著前方一個破舊的茅屋高興道。
又低下頭看著手中罐子輕道:“香芋,咱們回家了。”
幾人往茅屋走去。
推開門,一霉味撲鼻而來。
餃餃道:“小姐、羅公子,你們先在外面休息休息,奴婢收拾一番。”
司空嫣將罐子放好,道:“我們一起。”
羅南風修補著屋頂門窗,兩個姑娘手打掃歸置,兩個時辰后,房勉強可以住人了。
幾人將馬車里帶來的被子鋪上,又將碗筷擺上,倒是有些溫馨。
見天不早,司空嫣道:“我去挖點野菜、南風,屋后有一條河,你可以去看看能不能抓到魚,加上我們帶的干糧,可以湊合一兩日。”
“好。”
晚膳就這樣簡單,但很溫馨。
用完膳,司空嫣坐在門前,看著夜空。
羅南風站在后。
“香芋最怕黑了,每晚都要我抱著睡。”
“可是后來,一個人被關在深山里,夜里,肯
定很害怕。”
“但沒再跟我抱怨一句,一直說很好。”
羅南風不知該如何安,只能默默聽傾訴。
卻不再說了,一把抹了臉上的淚。
“從此后,我不能再哭。香芋的仇,我還未報,我一定要堅強!”
二人一坐一站,一直到半夜。
“丸子,進屋吧。”
司空嫣起往屋走去。
們家窮,只有一個房間。屋有兩張床,餃餃已經睡了。
事急從權,顧不得不能共一室的規矩了。
過月,看著床上的子,羅南風遲遲未睡。
他家境好、父母恩和睦,他實在難以想象是怎麼用這副瘦弱的肩膀扛起這個家的。
他的妹妹與一般大,每日就知曉好看的料子和胭脂水,半點委屈都不得。
實在是一個讓人心疼的姑娘。
他生平第一次想要照顧一個子,想讓后半生都開心快樂。
翌日,司空嫣抱著骨灰壇子,帶著羅南風和餃餃往后山走去。
后山山腳下,有一平坦之地。
只是那上面有兩個小小土包。
司空嫣跪下,餃餃也跟著跪下。
“娘,兒回來了。”
“娘,對不起,我沒照顧好香芋。”
磕了三個頭,才起。
拿起鋤頭在旁邊挖坑。
羅南風上前想幫忙。
“不用了,我自己來。”
“當初,我和香芋就是這樣一鋤一鋤的將娘埋了,后來又有了慶伯。”
說得過于平靜,羅南風眼中盡是擔憂。
坑挖好,將壇子放進去,用手一捧土一捧土的蓋住了壇子。
真的沒再掉一滴淚。
埋好土,就在地上坐了好久好久,直到太西斜,他們才下山。
第二日,又帶著餃餃坐上了回京的馬車。
司空翼、司空驍、趙氏、司空雪!
司空家的每一個人,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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