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皎皎回到家里,蘇東和陳氏早就等候在堂屋。
“皎皎,怎麼樣?”
陳氏急得站起來。
蘇皎皎關嚴門,低聲音,“我們果然被監視了。”
今晚的碼頭一行,就是一次試探,看看宋持有沒有派人盯著他們。
結果,顯而易見。
蘇東嚇得手發抖,“我就說嘛,王爺能是一般人?他肯定防著咱們呢!如此一來,咱們想逃走,難上加難啊!”
“水路是不用想了,只能放棄。”
臨安城周邊水系復雜,按說出城最好最快的方式就是走水路。
可這一點,恰恰也被宋持料定,會監管得特別嚴格。
陳氏嘆口氣,“皎皎,那還逃嗎?”
“逃!必須逃!我決不能給人當小妾!”
轉頭一看,爹娘兩個都是沒主見的人,都滿臉驚慌,蘇皎皎只能安道:
“爹娘,放心吧,我已經有了計劃,保證萬無一失,一定能順利逃走。”
蘇東無奈地搖搖頭,“哎,既然你如此堅持,就順了你的意吧。孩兒娘,也不知道脖子上的腦袋還能保幾天,趕地吃點喝點吧,醬鴨豬肘燒鵝烤都上來吧。”
蘇皎皎角了。
不過也有點擔憂,宋持的為人城府極深,靠著實打實的軍功拿下整個江南的掌權,能力肯定絕超,這種人運籌帷幄,心機沉沉,現在又對有了防范,想逃走,確實不容易。
接下來一天,蘇皎皎帶著可樂,逛街購,很像個待嫁的小媳婦。
王府也開始了裝扮,尤其是王爺居住的月閣,里里外外都打掃得很整潔,紅燈籠掛滿了院子,連樹枝上都掛滿了紅綢,整個府邸都變得特別喜慶。
蘇府里也在忙活,時不時地有很多人進府采買收拾。
在蘇府的六個暗衛一直不敢放松,時刻關注著蘇皎皎的向。
臨安城外,一輛牛車上,坐著一個大爺和老,老滿頭白發,滿臉褶子,目測有七十多歲,時不時地還要咳嗽幾聲。
牛車來到城外十里,拿了車錢,就返回了。
老環顧四周,發現沒人,于是放開清亮的嗓門大道:
“小全子!”
不遠的樹叢里冒出來顆腦袋,“你咋知道小爺的名?”
老招手,“快點匯合!我是你姐!”
蘇全愣愣地看著那位老,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他親姐啊,他竟然都沒認出來。
蘇家四口,加上可樂終于聚在一起。
可樂現在是大爺的形象,捋了捋胡子,煞有介事,“為了不餡,爺還是乖乖我伯伯最好。”
蘇全氣鼓鼓,“姐,這就是你所說的什麼化妝?我也要當長輩!”
蘇東打了兒子腦殼一下,“你當長輩?怎麼,你還想讓老子你爺?”
馬車溜溜走了一天,快要天黑時,蘇皎皎又開始了分配,“為了不引起注意,從現在開始,我們要兵分兩路,在揚州碼頭匯合。我爹、小全子、可樂你們仨一路,我和我娘一路。”
蘇東、陳氏、蘇全全都化了妝,只不過是淡妝,稍微改一下五的樣子,就完全變了個樣貌。
他們三個當初是大模大樣從城門走出去的。
至于蘇皎皎和可樂,全都化了老年人,跟著蘇府里的下人們,趁從后門走出來的。
饒是宋持的暗衛們經百戰,也沒有視眼,本想不到不起眼的老太太能是蘇皎皎。
宋持這幾天格外的忙碌,正趕上江南水患高發期,整天都有各郡的地方帶著水利員前來覲見。
就連午飯都是湊合著吃了個工作餐。
等到晚飯過后,城里都宵了,宋持才算忙完。
“王爺,是回王府歇息嗎?”
江回送過來一碗參湯。
“算了,就在總督府歇了吧。”宋持小口喝著參湯,“那邊怎麼樣?”
江回已經習慣了這種沒頭沒尾的問題,很自然地回答,“蘇姑娘一整天都沒出府,估計是在閨房里忙嫁。”
一想到那個古靈怪的丫頭,宋持心里就一團熱,很大膽,也很放得開,比那些木頭一樣的大家閨秀有意思多了。
擱以前,他是最瞧不上這種活潑嫵的子,會覺得不穩重。
可自從見了蘇皎皎,不知不覺他就變了心思,就覺得,只要是,什麼樣子都是最好的。
他承認,他對是見起意。
那陣風吹掉了的帷帽,那張絕傾城的容了他的眼時,當下他就冒上來一個強烈的念:
他要!
必須睡!
他所有的克制力,面對時,全都土崩瓦解。
他不得不承認,他也是個普通男人,見了喜歡的子,還是克制不住的。
偏偏,又和常人不一樣。
雖然竭力藏,他還是敏銳地察到,不想嫁給他,想遠離他,想逃!
這令他萬分惱火。
可里冒出來的甜言語,又深深地迷了他,令他心生歡愉,心猿意馬,明明察覺的話不能盡信,卻還是任由自己沉迷下去。
還有兩天,他就要將迎進王府,就要為他的人。
現在,心有些浮躁,熱切。
“走,去蘇家看看。”
江回:“可是都宵了啊。”
“能得住本王?”
寂靜的夜里,臨安城的街上,揚起踢踢踏踏的馬蹄聲。
宋持在蘇府門前下馬,無數帶刀侍衛保護在周邊,早有人打開了大門,宋持仰首闊步走進去,一路暢通無阻。
蘇皎皎居住的東廂房里亮著燭,宋持敲了敲門,“蘇皎皎,是我。”
里面沒有靜。
“不開門,我可進去了。”
里面還是沒有回應。
宋持微微擰眉,想了一下,驟然沉了臉,一腳踹開了房門。
屋里外兩間都燃著燭火,卻沒有一個人影!
宋持心口一涼,“蘇皎皎人呢?”
江回也嚇傻了,連忙下令,“去!全府里找人,把蘇姑娘找過來!”
宋持的目,緩緩略過孩子閨房里的一個個角落,似乎在回味的氣息。
不一會兒,江回驚懼地匯報,“王爺,蘇姑娘全家都不見了!還有那個丫鬟,一起消失了!”
宋持氣得一把摔了桌案上的鏡子,“還真是逃了!好你個蘇皎皎!”
江回瑟瑟發抖。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見到王爺如此暴怒的表了。
宋持氣得腦漿子一一的疼,心里翻江倒海,心焦意,手有點微微發。
的笑,的,的,一幀幀在腦海里閃過。
呵呵,一直在騙他。
什麼他,喜歡他,都是的謊言!
心,突然很疼很疼,像是被刀子刮一樣。
他站在院子里,著夜空的彎月,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算下去那子戾之氣。
“封鎖碼頭!調派南虎軍三萬人,向周邊州郡搜尋!周邊十八個州郡的碼頭全都封鎖,嚴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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