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浩霆臉僵的背過,眼前卻一個勁的閃過剛剛看到的畫面,嗓子發干,氣上涌。
奇怪,上次左婧妍了站在他面前都沒這種覺,今天怎麼了?
左婧妍提上子跟進屋,看到陸浩霆背對著自己站著,那筆直拔的背影像在場上練隊形,特別僵。
突然想到他為什麼怒沖沖的進屋,左婧妍吐了口氣對著陸浩霆的背影說:
“我是懶點,饞點,脾氣不好點可我不會做出軌的事,你這樣懷疑就是對我的侮辱。”
原主懶饞,刁蠻任,但作風還是很正的,至于是不想找,還是大院里沒人搭理,左婧妍就不知道了。
陸浩霆看到整潔的房間和屋里地上的那盆洗澡水,以及水盆旁地上的水漬和扔到在地上的臟服,就明白自己是誤會左婧妍了。
錯了就認,陸浩霆邦邦的道歉:
“對不起。”
陸浩霆不敢看左婧妍,一看就想起剛才的畫面就熱翻涌,道歉的樣子把左婧妍看樂了。
也是個鋼鐵直男!
左婧妍落落大方的替原主給陸浩霆道歉:
“我接你的道歉,同時我也給你道歉,你不在家這段時間我委屈沒地方發,跑各家蹭飯還和別人吵架給你造很壞影響,你若是想離婚我也同意,但可不可以過些日子,等我找到工作穩定下來再辦離婚?”
看陸浩霆氣沖沖回來的樣子,左婧妍先提出來同意離婚,還能給自己爭取一段適應這個社會的時間。
陸浩霆本來是回來提離婚的,被左婧妍這麼一說他反倒說不出來了,但他又覺得這是左婧妍的謀,目的是拖延離婚,不過總比大吵大鬧的好。
不是說找到工作穩定下來就離婚嗎?他就幫找工作,看到時候還有什麼話好說?
兩人離的近,上散發著皂的味道和人的氣息讓陸浩霆渾不自在,屋的空氣不知不覺的多了層曖昧。
“你好自為之。”
陸浩霆對著認錯態度良好左婧妍也不好再提離婚,臉沉沉的扔下一句就逃一樣往外走。
左婧妍松了口氣,這關算是過去了,下一步就是賺錢租房子離開這,可做買賣需要初始資金,去哪找這筆錢呢?
陸浩霆走到門口停下腳步蹙眉回頭,若是以前他回家馬上就走左婧妍一定會大哭大鬧攔著門不讓走,今天是真反常。
糟糟的家被收拾的窗明幾亮,東西擺放整整齊齊,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本不會相信那個懶人會干家務?
看到陸浩霆停下腳步,左婧妍急忙說:
“家里沒吃的,也不好留你吃飯。”
陸浩霆眉頭蹙的更了,覺左婧妍像是恨不得他馬上離開?擔心左婧妍又跑去別人家蹭飯,陸浩霆轉回來沉聲對說:
“收拾一下,咱們去食堂吃飯。”
陸浩霆竟然主帶去食堂吃飯?太從西邊出來了?
左婧妍覺得不可思議,倒是想去吃飯,可不能穿這出去吧?
指了指地上的臟服,又指了指自己上的服,對著陸浩霆無奈的聳聳肩:
“沒服了,都是要洗的。”
陸浩霆皺眉看了左婧妍一眼,見說的是實,沒說話轉就走。
他一走,左婧妍就覺得呼吸順暢了,這男人好強的氣場,的不上氣來。
走了好,走了就不耽誤自己干活了。
左婧妍面對堆的像小山一樣的臟服嘆氣,無比懷念現代的自化洗機,認命的拿著板坐在小板凳上好一頓洗。
陸浩霆從家里出來想去食堂打飯回來和左婧妍一起吃,今晚他就住家里了,明天一早再去部隊。
家里干凈整潔,左婧妍不吵不鬧不來纏著他,陸浩霆也愿意在家里住。
結果剛出門沒走幾步,就被幾個苦大仇深的人圍住,全是來告左婧妍狀的。
“陸副營長,我關門做飯,你媳婦就在我家門口罵了半個小時,太欺負人了。”
“陸副營長,你媳婦搶李連長家東東的糖葫蘆,小孩子的東西都搶,你快管管吧!”
陸浩霆臉發青的站在那,平生頭一次覺得這麼丟人!
這些來告狀的有他領導的媳婦也有他下屬的媳婦,以后在部隊還怎麼有臉管教手下士兵?
左婧妍,左婧妍你干的好事!
左婧妍正洗著服就覺得脊背發涼,右眼皮突突的狂跳。
按住狂跳的眼皮,有種不祥的預。
正想著呢,就聽到關門聲,陸浩霆面沉似水的回來了。
左婧妍站起來看著他,手上都是水往襯后了一下問道:
“落下東西了嗎?”
“這些錢給你,再不許出去蹭飯了。”
陸浩霆怒氣沖沖的把上所有錢都掏出來放到桌上,真是一分鐘都不愿意再看這個人,斬釘截鐵的說:
“我會給你找工作,找住,找好后就離婚。”
左婧妍是要強的人,不可能要陸浩霆的錢,淡定的對他說:
“我不要你的錢,幫找個地方住就行。”
陸浩霆瞇起眼看著,實在不習慣這麼冷靜,難道是有人給出謀劃策了,讓以克剛?以退為進?
不管耍什麼花招,這個婚一定要離,陸浩霆語氣強的命令:
“錢放這了,你再去打擾別人家,我就把你丟回農村去。”
左婧妍苦笑看著桌上的錢,重重的摔門聲顯示這個男人已經憤怒到極點,不想再和有任何糾葛,龍卷風一樣離開。
查了一下,一共二十三塊六錢,陸浩霆一個月津四十二塊,給家里郵去十五塊,給左婧妍留下二十生活費,他自己只留七塊錢。
沒跟左婧妍結婚前他煙,結婚后煙都戒了,這二十三塊錢得存好幾個月才能存到。
左婧妍現在是真缺錢,但這錢不能要,要了這錢和原主就沒區別,了靠男人養的人。
但眼下的況,兜里沒錢,廚房沒糧,煤油爐里沒有煤油,活下去都是問題。
必須快點賺錢,可不論做什麼生意都需要本錢,左婧妍皺著眉手指在桌上無意識的敲著,思考怎麼弄到第一桶金?
發從肩頭落到手背上有些,左婧妍低頭看到頭發笑了。
原主的頭發又黑又好像緞子面一樣潔順,長度及腰。
想到自己看過的年代文里就有賣頭發換錢的,明天去城里看看有沒有發廊收頭發?
有了第一筆啟資金,就有辦法賺錢活下去,把洗干凈的服晾到院里,準備早點睡覺。
剛要去關門就被一雙大手推開,陸浩霆去而復返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個飯盒沉著臉放到桌上,一句話沒說又走了。
“謝謝。”
左婧妍跟他道謝,陸浩霆卻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左婧妍看著他的背影苦笑搖頭,陸浩霆是好男人,正直有責任,長的帥又是軍人,各方面都符合自己的擇偶標準,要是在前世自己就追了。
但現在只能一笑了之,跟這個男人只能是有緣無份。
其實同陸浩霆的,在軍隊他能力出眾前途無量。
娶了原主這麼個人,害他一世英名毀于一旦,甚至還會影響到事業。
左婧妍也是真了,雖然吃了圓圓送來的兩個包子,但素餡包子本來就不抗,干了一下午活早就消化沒了。
陸浩霆就是及時雨,知道就給送飯了,就是不知道他錢都給自己他拿什麼買的飯?
左婧妍坐到飯桌前打開鋁飯盒看了下,大米飯和兩個素菜,一個炒角瓜一個西紅柿炒蛋都是吃的。
以為自己吃不了這麼多,可吃著吃著就見了底,滿滿一飯盒飯菜吃的干干凈凈。
把飯盒用熱水洗干凈,家里沒有杯子左婧妍只能飯盒裝水臨時充當杯子。
坐在桌前開始寫需要買的東西,油鹽醬醋,大米白面,喝水的杯子,炒菜的勺子,煤油爐用的煤油,還要買點糖和山楂,答應東東給他做糖葫蘆不能言而無信。
除了吃的,原主的生理期快到了還要買點衛生紙。
雜七雜八的寫了差不多一張紙,算算也要不錢。
還是要賺錢,這種算計著花錢的覺太難了
一想到賺錢,左婧妍渾就充滿力量,沒什麼能難住,前世那麼難自己都闖出一條康莊大道,何況是在這個滿是機遇的年代?
關好門,早早的就躺下睡覺,一覺到大天亮連夢都沒做一個,看著晃眼的太,還得買窗簾回來,不然天天都睡不好。
早晨用手指抹上牙膏刷了牙,昨晚就這麼刷的,原主那牙刷實在太臟了不能用。
陸浩霆倒是有牙刷,但左婧妍沒法克服心理障礙,就只能用手指刷牙算了。
刷完牙左婧妍默默的在采購單上記上牙刷,對了牙膏也得買,都已經卷了幾圈,估計也就再刷兩次牙就徹底了。
服晾了一晚都干了,左婧妍換下陸浩霆的襯軍穿上自己的服,把長發編兩麻花辮,清清爽爽的出門。
去縣城要坐公車來回兩錢,左婧妍不想用陸浩霆的錢,就想自己走著去城里,路過公共汽車站的時候被人喊住。
喊的是張副營長的媳婦李梅,男人和陸浩霆是一個領導班子,兩人都有希升到正級,但男人沒陸浩霆名氣大,也不如陸浩霆業務能力強,大概率是競爭不過他的。
“陸副營長家里的,聽說你昨天搶東東糖葫蘆了?是不是陸副營長不給你錢?太不像話了,自己在外面吃香喝辣,讓你在家里挨。”
李梅一張就是挑撥離間還故意大聲說,生怕別人聽不到。
左婧妍看了一眼,李梅穿著黃的襯,藍卡其料子熨的線筆直,黑的圓頭半高跟皮鞋,一頭燙發在一群樸素的軍嫂中十分搶眼。
聽說娘家很厲害,爸爸是鋼廠銷售科長,媽媽是針織廠的會計,自己是藥材公司的保管員。
所以家的日子在部隊家屬大院是最好的,穿的也是最好的,原主特羨慕。
如果是原主聽到李梅的挑撥,早就順著的意思罵陸浩霆了。
但現在是左婧妍來了,十八歲就出來闖世界,爬滾打什麼人沒見過?就這點小心思本不夠看。
左婧妍搖搖頭:
“老陸給我留錢了,是我自己花把錢花沒的,昨天不小心把東東的糖葫蘆掉地上,我已經跟孩子說了,今天賠他十糖葫蘆。”
“就你?你用什麼賠啊?”
李梅見左婧妍沒順著自己話說,忍不住嘲諷了一句,懷疑的上下打量,這個人今天怎麼學聰明了?竟然沒罵陸浩霆?
左婧妍收起笑容,冷淡的回道:
“老陸昨天回來給我錢了,十糖葫蘆又不是多貴,怎麼就賠不起?”
就算會和陸浩霆離婚,那也不能由著別人詆毀他,再說又沒有撒謊,陸浩霆確實給錢了。
“哼。”
李梅嗤笑一聲,拍著掌回頭對一起等車的軍嫂說:
“大伙都聽到了吧,給做個證,別回頭我們陸副營長的夫人又耍賴,李嫂子,等賠你家東東糖葫蘆的時候跟大家說一聲。”
左婧妍眸淡淡的看向姜雪瑩,昨天還覺得人不錯,怎麼在背后捅刀子?
姜雪瑩被李梅點名尷尬極了,跟左婧妍解釋:
“不是我說的。”
左婧妍看到姜雪瑩的反應知道是自己誤會了,笑著點點頭:
“我知道,嫂子人那麼善良怎麼會傳這麼無聊的瞎話呢!”
這麼意有所指李梅不了了:
“左婧妍,你說誰傳瞎話呢?”
左婧妍一雙清澈的眸子懷疑看著李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