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或許是不敢相信,又或許是沒聽太清,李總管一臉的難以置信。
“我說,功法我有。”
顧寒又重復了一遍。
騰地一下!
七皇子瞬間站了起來,激得抖不停。
“那你……”
一旁,李總管面陡然間漲得通紅。
“你能給……”
看到他這副表,顧寒下意識松了口氣。
他知道自己賭贏了,雖然李總管說話尖酸刻薄,又有那麼點仗勢欺人的意思,可本質上并不壞,否則絕不會是這個反應了。
“咱家明白了!”
見顧寒不說話。
李總管一咬牙,大袖一掃,將七皇子邊的幾顆核卷起,直接吞了下去!
剎那間。
他臉便蒼白了下來。
他功法偏向,這核中火意旺盛,貿然吞食,對自然有不小的負擔。
“李總管。”
七皇子嘆了口氣。
“你沒必要……唉!”
“殿下,不必多說了。”
李總管看著顧寒,“當年咱家讓人欺辱得像條狗一樣,若是沒有皇妃搭救,不可能會有咱家的今天!七皇子是皇妃唯一的骨,只要能就他,別說吞了核,你就是要咱家跪下,要咱家的命,咱家都絕無二話!”
說著。
他雙膝一,竟是要跪下來!
薛神醫不忍再看。
只是功法是顧寒的,他自認為沒有說話的資格,自然不好勸說。
“我其實想說。”
顧寒頭疼不已,連忙攔住了他。
“你就算不吃核,這功法我也會拿出來的。”
“你……”
李總管表一僵。
“你怎麼不早說?”
“沒來得及。”
“……”
想到剛剛自己的窘態。
李總管想死。
“哈哈哈……”
一旁。
阿傻看到他吃癟的模樣,笑得沒心沒肺。
“也罷!”
顧寒正要開口,卻見一旁的薛神醫站了起來,“外面那人是來見老夫的吧,倒是不能讓他等太久了。”
“前輩。”
顧寒忙道:“您不必……”
“無妨。”
薛神醫擺了擺手。
“能徹底解決了七皇子的問題,也算了卻了老夫的一樁心愿了。”
這種功法無比珍貴。
為了避嫌,他卻是找了個由頭離開了。
“行了。”
顧寒無奈搖了搖頭,也不再猶豫,將那片功法的容一字不說與了七皇子聽。
九幽冰魄訣!
一時間。
不論是七皇子,還是李總管,都聽得癡了。
“這……”
半晌之后。
李總管才看向顧寒,一臉的驚疑不定。
“咱家活了這麼多年,從未見過如此……如此神異的功法,這……”
“你當然沒見過。”
顧寒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是天階功法。”
天階!
嘶!
下意識的,二人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愣在了當場!
別說天階。
遍數大齊王朝,最珍貴的功法也只是玄階上品,乃是大齊太祖偶然所得,被王室當作了寶貝,一直傳承至今,從不輕易示人。
至于天階。
別說看,他們想都不敢想!
此刻。
顧寒在二人眼中的形象,突然高深莫測起來。
“顧兄弟……”
七皇子按捺住心中的激。
“這功法如此珍貴,你為何……”
“很簡單。”
顧寒笑了笑。
“你幫了我,我自然也會幫你,對不對,阿傻。”
“恩!”
阿傻小臉上滿是認真。
“爺說了,恩,十倍報,仇,也十倍報!”
“……”
七皇子沉默了。
他自然明白,顧寒將這功法拿出來,不但暴了自己的,更是冒了極大的風險,若是走半點消息,絕對是潑天的大禍!可顧寒依舊沒有猶豫,只為了回報他先前隨手釋放出的一點點善意!
恩,十倍報。
仇,也十倍報。
細細品味著這兩句話,七皇子突然彎腰弓,一揖到底!
“大恩,不言謝!”
“顧兄弟放心,你救了我,我絕不會做出那種豬狗不如,恩將仇報之事!今日之事,定不會泄半分!若違此心,天誅地滅!”
“七……”
“我姜峰便是!”
七皇子突然覺得。
自己皇子的份,在顧寒面前屁都不是。
“姜兄。”
顧寒拉住阿傻,有了離去之意。
“謝就不用說了。”
“功法已經給你了,早一日修行,你也能早一日拜托寒毒之苦,咱們……王都再見吧!”
“等……等等!”
突然間。
李總管住了他,也是深深一拜。
“咱家……先前多有得罪,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救了七皇子,咱家欠你一條命!日后但有驅馳,咱家絕無二話!”
“李總管。”
顧寒有些慨。
“其實你這人除了說話尖酸,為人刻薄,小肚腸,還喜歡仗勢欺人之外,也沒什麼缺點了。”
“……”
李總管角個不停。
這……沒什麼缺點?
一旁。
七皇子搖頭失笑一聲,轉而細細回憶著功法的容,心中又是掀起了無邊的波瀾!
自今日起。
那個朝夕不保的七皇子,沒了!
他的命運,將會因顧寒而徹底改變!
……
外間。
陳平敦厚的子,自然引起了薛神醫的好。
“多謝薛老,多謝薛老!”
得了薛神醫親手煉制的丹藥,他千恩萬謝,連連行禮,這才歡天喜地離開了。
薛神醫在大齊朝極有名氣。
他煉制的丹藥,足可以讓陳平在聚寶閣的貢獻排名,提升至前三!
小巷。
數人看著陳平離去的背影,眼中的妒火幾乎要噴了出來。
“沒想到,讓這個家伙撿了便宜!”
“唉,咱們怎麼就沒想到,那個穿的破破爛爛的年,真的認識薛老呢!”
“呸!什麼狗屁城主的兒,自以為是!”
“說這些都沒用!”
一人恨恨道:“還是先想想怎麼辦吧,這麼大的好,可不能被他白白得了去!”
“不如。”
另外一人眼中寒一閃。
“咱們把他給……”
“這……要是聚寶閣追查起來怎麼辦?”
“多找點人手,做的點,這里距離王都那麼遠,他們能追查出來個屁!”
“好,就這麼辦!不過這里人多眼雜,等他出城再說!”
……
小院。
薛神醫打發走了陳平,靜靜地坐在石凳上,手中輕輕挲著一塊質地古樸的殘余,目黯淡。
“前輩。”
見到這一幕,顧寒有些詫異。
“您這是……”
“恩?”
薛神醫陡然回過神,收起殘玉。
“老夫心有所,想起一些往事罷了,七皇子那里……”
“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
薛神醫長長松了口氣。
“如此,老夫也能安心離去了。”
“薛爺爺。”
阿傻一臉的不舍。
“您要走了嗎?”
“不錯。”
薛神醫了的腦袋,一臉的不舍和疼,“當年,老夫因為一樁禍事逃到大齊,得七皇子母妃相救,便就此留了下來,恰逢七皇子患了寒毒之爭,老夫便替他醫治,沒想到一待,就是二十年。”
“如今他極寒之癥不再是威脅,老夫也該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了。”
顧寒言又止。
從剛剛那塊殘玉看,薛神醫上也有些,只不過他不愿意多說,顧寒自然也不好多詢問。
“丫頭。”
薛神醫想了想,摘下一只儲戒,輕輕塞進了阿傻手中。
“小心點,別再把自己弄傷了。”
“恩。”
阿傻乖巧地點點頭。
“我記住了!”
看到這副表,薛神醫心里一痛。
若是沒死……
應該比這丫頭大上幾歲才是。
稍稍平復了心緒,他看向顧寒,“你要去武院?”
“恩。”
顧寒點頭。
“修行一道,永無止境,天武城太小,我想到外面看看,況且在王都尋找那些能補足魂力的靈藥,也相對容易一些。”
“也好。”
薛神醫笑了笑。
“天武城對你而言,確實太小,只是王都關系錯綜復雜,武院更是派系林立,你行事需得小心謹慎一些。”
“多謝前輩!”
顧寒鄭重謝過,才帶著依依不舍的阿傻離去。
“王都。”
薛神醫凝實顧寒的背影。
“怕是整個大齊對你來說,依然很小……”
……
轉眼。
便是數日的時間過去。
期間。
顧寒隨意找了一間客棧住下,調理好了自的傷勢之后,當即便離開,準備前往王都。
一路之上。
眾人看他的眼神完全變了。
一個月前。
他是那個背負弒父惡名,人人喊打的顧家叛徒!
一個月后。
他是為父報仇,且得了王都貴人賞識,即將前往武院的天武城第一天才!
顧寒波瀾不驚。
歷經了種種。
他的心智也以一個極快的速度長了起來。
……
城門口。
顧寒卻是恰好撞見將柳鶯送出去,帶著數名護衛回返城的柳淵。
只不過。
二人卻是并未多看對方一眼。
“城主。”
瞥了一眼顧寒的背影,那名護衛統領悄悄上前,“這小子太狂妄,要不要屬下……”
“你想死?”
柳淵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你真以為李總管當日的話是玩笑?咱們一個小小的天武城,可得罪不起他!”
前幾日,柳鶯歸來之后,向他訴說了自己的遭遇,他就更加斷定,顧寒與七皇子的關系絕對沒有表面這麼簡單。
縱然心中有怨。
他也不敢對顧寒手。
“是!屬下失言,還請城主責罰!”
“無妨。”
柳淵冷笑一聲。
“他以為去了武院,前途就一片明了?呵呵,王都的險惡,他本想象不到!”
……
“爺。”
阿傻回頭看了一眼泛黑的城墻。
“咱們不回來了嗎?”
“恩。”
顧寒沒有回頭。
顧天沒了,這天武城便再沒有值得他留的人了。
“走吧。”
看了一眼手中的大齊地理圖,他輕輕背上阿傻,大步朝前走去。
不多時。
后的城墻已是再也看不見。
“恩?”
突然間。
他停住了腳步。
前方。
數人站在那里徘徊,見到顧寒,連忙擁了上來,似在專門等待他一樣。
他本布衣,年十八,而封王! 他名,寧北! 十年北境塞外聲,待寧北榮歸故裏,回京這日,他要殺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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