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杰訕訕的找了個蹩腳的理由:“太晚了,客人都睡了。”
晚?
葉晚晚看了下手機,才晚上不到八點。
好吧,鄉下沒娛樂,大概大家都睡得比較早。
一頓飯吃的格外沉默,就連說笑的許杰話都格外,葉晚晚越想越不對勁,人的直覺往往很準的。
突然,想到什麼:“該不會真的有警察找上門吧?”
許杰一呆,剛剛夾的丸子啪嗒掉在了桌子上。
葉晚晚這麼說,全因為楚程去群租房時,說的那句話。
“還是說,你們把客人全趕跑了?”
“這是你該心的嗎?”
楚程見沒完沒了,煩躁的打斷葉晚晚,“老子的店,怎樣怎樣,吃飯都閉不上。”
葉晚晚莫名被懟了,心里好氣。
很想懟回去,可余掃到楚程那張黑漆漆的臉,到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葉晚晚賭氣的想,等它日有了其它出路,一定離這里遠遠的,再也不理這個不就發脾氣的黑臉男。
直到后半夜,楚程都沒回后面位于三樓的住。
葉晚晚之所以知道,因為一直注意著外面的靜。
畢竟第一次和一個大男人合租在同一間屋子里,心里的戒備,神經的繃,不是的疲憊就可以緩解。
當然,還有對民宿突發狀況的好奇。
躺在那張只鋪了一層被褥的板床上,翻來覆去了半天,怎麼也睡不著。
因為臨時搬到這里,被褥只能暫時用楚程留下來的。
被子倒還算干凈,沒什麼異味,只是這麼的床,居然就鋪了一層褥子,這真的是給人住的嗎?
葉晚晚睡不著,又看了眼手機。
已經十二點半了。
門外靜悄悄的,那個人還沒回來……
閑魚上倒是有人發來消息,一激,趕打開對話框。
“你的這個包保真嗎?1000塊出不出?”
看著顧客發來的消息,葉晚晚本來還有幾分困意,瞬間氣神了。
“我的包只背過幾次,17000,已經比七折還便宜。”
“1000塊,出的話你就改價,我現在拍。對了,如果鑒定是假的,怎麼賠償?”
“不好意思,不賣。”
一千塊就想買原價兩萬多的包,腦子進水了吧!
本來晚上就了楚程一肚子氣,大半夜失眠還要被這個腦殘氣。
“你什麼態度?誰買東西還不能還價了?知道我是誰嗎?”
葉晚晚本不想再搭理,奈何心里一團濁氣,早就想找個宣泄口了。
“你是誰?難不你爸是李剛,你開大奔逛故宮?”
“呵呵,顧客就是上帝不知道嗎?你就是這麼跟上帝說話的?”
“上帝?抱歉,國只認玉皇大帝!”
“一個破包,還是二手的,憑什麼賣17000!”
“親,如果是你買,于18000不賣。”
“你又漲價了?”
“是啊,兩萬!”
“我靠!”
葉晚晚腹誹,再就兩萬五了!
“給你加兩百,一千二,你改價我就拍!”
“好的,一千二,附加運費15800。”
“你在搞笑嗎?”
“可沒有你搞笑哦。”
“呵呵……你東西自己爛手里吧。”
“抱歉,真皮的,爛不掉!”
最后一句沒發出去,葉晚晚就發現無良買家把自己拉黑了。
靠!
一向不說臟話的,好想罵人。
不過,懟了對方幾句,心里總算沒那麼憋屈了。
第二天,鄰居楚某依舊沒回來。
葉晚晚洗漱完,又去看閑魚,原以為把全新的包打七折,應該很容易賣出去,想不到,一天過去了,除了昨天那個無良買家,本就無人問價。
要不然降個價?五折?
畢竟急等著用錢。
可一想到降價,葉晚晚的心就跟被針扎了一樣。
好像自從高三那個下午,隨著那場檢,不是葉家大小姐的真相被揭穿之后,就由櫥窗里高不可攀的高定變了商場角落里等著打折理的貨,一百塊一件隨便挑,說不定還會被人家嫌棄。
可明明還是那個,沒變,腦子沒變,心沒變。
葉晚晚不是不能接自己由云端跌凡塵,然而還不想就這樣認命。
認了,就代表妥協。
改價的手,又回來。
就不改,一百塊的打折貨就不配高傲了嗎?
……
因為沒有錢,葉晚晚一日三餐還是去民宿那里吃,不過,都讓陳姨給記了賬,等有錢了一起還。
葉晚晚發現,今天的早飯陳姨做的格外馬虎,而民宿也依舊關著門。
吃飯的時候問陳姨怎麼回事,陳姨也含含糊糊的,只說民宿設施太簡陋,楚程想整修一下。
葉晚晚干噎著饅頭,竟然認同的點點頭:“確實應該重裝一下,這民宿條件太差了!”
陳姨尷尬的看向不知柴米貴的小姑娘,腹誹,五十塊的旅館,還想要啥自行車?
可葉晚晚卻是十分認真的在思考。
平鎮附近的旅游資源十分富,這里作為中轉站,其實很容易招攬到客人,但看楚程的民宿接待的多是一些社會務工人員和學生。
他們沒有錢,自然也要不到高價。
但如果把民宿打造的有特一點,興許就不一樣了。
葉晚晚從前國國外的玩,住過很多高端酒店和民宿,有些民宿甚至比酒店的定價還要高,所以,覺得,有心做的話,市場還是很大的。
拿著沒吃完的饅頭,這里看看,那里瞧瞧,陳姨當沒事閑的,懶得跟多說,因為這姑娘看著就不接地氣。
就像平原土坷拉里,突然長出一株水仙。說高貴吧,偏長在這種地方,但又不能把當草拔了,因為人家畢竟是水仙。
但陳姨也不討厭葉晚晚,誰讓水仙也跟他們一起吃饅頭,啃榨菜呢。
“誒,要不你喝點水吧?”
看在那里干噎的很困難,陳姨忍不住好心的塞了瓶水給。
“謝謝。”
葉晚晚嫣然一笑,知道在陳姨這里詐不出什麼,決定去套套那個黃許杰的話。
約約的,葉晚晚覺得,民宿停業,可能和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