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其實我短暫的猶豫了一下,是等著我出去我再出去,還是我主出去個面,反正不管怎麼都尷尬。後來我覺得我還是主出去吧,其實我也沒有那麼不敢見人,還是主點好。
不過還沒等我出去,張子劍先開門進來了。
我一看見他就樂了,他當時的表實在是有點彩。我現在想描述還有點描述不出來,反正就是特別糾結,可能有尷尬有愧疚,他覺得我會不高興。我倒是真的有點不高興,因為我覺得這種做法有點影響到我生活了。但我本沒想過難為張子劍,畢竟他比我還無辜。
張子劍過來抱了我一下,我他腦袋,小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沒事兒。”
他跟我說:“寶貝兒對不起啊,我真沒想到我媽能來,提前沒跟我說過。”
我說:“沒事兒,你先穿上服。”
他“嗯”了一聲,找他的睡。我深吸了口氣,開門走了出去。
我一直都說張子劍的媽媽是個特別漂亮的人,很有氣質。我出去的時候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我,後背輕輕靠在沙發背上,看著我的眼神也沒有我想的那麼嚴厲。還和之前一樣,給我的覺就是淡淡的,眼神,態度,什麼都是淡淡的。
我沖笑了一下,了聲“阿姨”。
點了點頭,示意我,“先坐吧。”
我去廚房拿杯子給倒了杯水,問:“您喝什麼,不知道您喝不喝茶,喝茶的話我可以給您泡一杯。”
依舊是淡淡地說:“不用,水就可以。”
我把杯子放面前的茶幾上,收了收旁邊的雜誌,我說:“您先坐,我洗個臉。”
“嗯”了一聲。
我知道的目一直都在我上,其實說實話我還是張的,覺幾步路讓我走的有點擰屁,不過這是我的錯覺也說不定。
張子劍出來坐他媽對面,長長地歎了口氣,說:“媽您說您這是幹啥,倒是給我點心裡準備啊,其實要不我也準備回家跟你說這事兒,你也不給我主的機會啊。”
我刷牙的時候把洗手間的門關上了,我聽不太清他媽說了什麼,聲音斷斷續續傳過來,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有點哭笑不得。這是鬧得哪一出,我怎麼想也想不到最後我和張子劍是以這種形式跟他媽出的櫃。
我把自己收拾的利索,連頭髮都洗了,不過沒好意思吹,拿巾簡單了。我出去的時候張子劍和他媽正相對兩無言,我出來了倆人就都看向我,我笑了下。
這場面真是說不出的讓人難,渾不自在。我坐在另一邊沙發上,於是就變了一個三角,三個人各坐一邊。我清了清嗓子,看向張子劍他媽,我說:“抱歉阿姨,之前騙了您。不過我葉秦,這事兒我沒騙您。”
沒說話,只是一直看著我。那眼神讓我多有點不敢直視,但是這個時候了咱也不能慫,我也直視回去,繼續說:“我想您今天既然已經過來了,就是心裡有點底了。”我看了張子劍一眼,“對。就是您看見的這樣。”
我看見的眼神突然就了一下,我猜雖然心裡已經猜個八九不離十,但聽見我真的說出來還是有點難以接。
沒說話我也就沒繼續說,誰也不出聲,客廳裡是一種得人很難的尷尬氣氛。張子劍想說點什麼,但我悄悄對他搖了搖頭,他於是沒有繼續說。
直到開口問我:“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沒有說時間,我怕接不了,只是說:“很久了。”
閉了閉眼,我不敢多說,我一直記掛著的心臟,我生怕哪句話說重了打擊到。雖然我媽比歲數大的多,但我媽除了偶爾偏高之外別的都很健康,所以當初我跟我爸媽出櫃的時候心裡力都沒有現在大。
張子劍皺著眉,說:“媽,這事兒我一直沒跟你說。一個是我怕你們接不了,畢竟你一直讓我找個姑娘好好談著,怕你失。再一個就是怕你攔著我,不同意我們。”
他的表很認真,他說:“媽,別的咱都好說,這事兒您就全吧。葉秦我真的特別喜歡,當初也是我先想跟他好的,在我還小的時候。”
“這麼多年都是我倆一起過來的,我離不開他。”
我看了他一眼,心裡也無奈的。我看見他媽眼睛有點紅了,不過臉還是繃著,不見一點鬆。
張子劍繼續說:“我都三十多了,我有判斷力,也有能力保證以後的生活。我倆生活的真好的,媽您別難,其實我倆在一塊跟我找個姑娘在一塊也沒什麼區別,甚至比別人過的更好。”
他正要開口接著說點什麼,他媽說:“你閉。”
張子劍閉了,他媽問我:“你家裡知道麼?你也不打算結婚了?”
我點了下頭,慢慢地說:“嗯,沒打算結婚。我爸媽也知道,張子劍有時候會跟我回去看看他們。”
揚著語調問:“他們同意?”
我聽出來話裡的意思,可能有對我爸媽的不贊同。這讓我不太舒服,你怎麼選擇是你事兒,我爸媽怎麼選擇也是他們的事兒。你們互不相關,也不用帶上這種語氣。
我說:“剛開始的時候也很難接,後來覺得我們好的,沒什麼可擔心的,也就習慣了。”
點點頭,不再跟我說話了。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我看見手有點抖。頓時覺得不太忍心,這種事對當父母的來說這真的很殘忍,尤其是他們的兒子還那麼優秀。
我說:“阿姨,真的對不起您。”
拿著水杯,深深看了我一眼。說:“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一個掌拍不響,這個我懂。”
“你們倆不管是誰先有的想法,糾結這些都沒意義。但我今天也跟你們說一句,這事兒我不可能同意。”
“一點可能都沒有。”
張子劍坐到邊去,皺眉說:“媽您別啊,我倆本分不開,您別把話說這麼死,咱先走著看,嗎?”
說:“這事兒我必須得說死,子劍,你長這麼大我跟你爸沒過你什麼事兒。我們給你足夠多的自由,甚至你到今天三十一了也從沒領個朋友回來給我看看,你不找朋友不結婚,我雖然催著你但我沒你。今天這個事,你別怪我。”
“媽別的都好說,你跟我說別的都,”張子劍有點急,“我跟葉秦過了這麼多年,我們倆現在都是年人了,您別拿我們當個孩子了行嗎?”
“你不用再多說了,這個事我一步都不可能退。”站起,看著我說:“小葉啊,別怪阿姨。你們走的是錯路,我今天替你們糾正過來。”
我不知道說什麼,因為我看出來的臉有點發白。我也不敢再繼續說什麼,張子劍還想再說,我用眼神制止了他。這種事本急不來,今天說再多都沒用。
說:“小葉,這房子我不知道當時你們倆是怎麼買的,總之這房子給你。可能你恨我,覺得我不通人。我比你們走的路多,看的也多。如果今天你是個孩子,你什麼樣阿姨都好好對你,家世啊年齡啊離沒離過婚這些阿姨都可以不考慮,但是你們倆在一塊,這簡直太荒唐了。”
我看著紅著的眼睛,突然就覺得很無力。因為說的都對,跟我講道理我本沒有辦法反駁什麼。當著這麼一個長輩的面,我和張子劍,完全就像兩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不是不能說話,是沒資格說什麼。尤其的心臟還不是很好。
了服上的褶,跟張子劍說:“下週末把東西搬家裡來吧,就不要住在這兒了。我給你太多自由了,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太放任你。”
張子劍眼圈有點紅,搖頭說:“別的都好說,媽,這事兒我不能聽你的。”
拎起包,說:“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要是自己不搬我就過來幫你搬。你別我變太討人厭的母親,我再說一次,在這件事上我一步也不會讓。”
說:“我先走了,你最好到時候自己搬回來。小葉,不是你不好,只是你倆在一起有悖天倫。我不是你媽我管不到你頭上,但張子劍我還管得著,我會讓他跟你斷,希你也好好過日子。你們倆別再牽牽扯扯的,那樣你們不痛快我也不痛快。好聚好散吧。”
我一直沉著這口氣,沒有反駁什麼,但這會兒我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阿姨,我們倆十五年,不是您現在說一句斷說一句好聚好散就能完事兒的,說實話要真這麼容易可能我們倆早不在一塊了。”
臉上表冷冰冰的:“我說了,我管不著你,但我管得著我兒子。你們好自為之。”
說完這句就走了,我坐在沙發上,目有點呆滯。我大腦於放空狀態,有點鬧心。我跟張子劍說:“你跟阿姨一起走吧,看著點,別出事兒。”
張子劍點了下頭,“我先送回家,一會回來,你在家等我啊。”
我仰著頭,胳膊著眼睛,沒出聲。
他走之前過來親了我一下,等我反應過來想抱抱他的時候他已經轉走了。
我歎口氣,心裡有點空。
我真有點怕張子劍不住。大老爺們的總說的聽起來矯,剛才我就是沒好意思跟他媽說,我真你兒子。這話我是想想就覺得要吐了。
十五年什麼概念。就是沒有他我活不了?好像也沒有那麼嚴重。
但是我覺得不死也得沒我半條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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