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殺豬開膛

行有行規，行有行話。

這年頭，就連打家劫舍的都有自己的規矩和黑話，打獵更是如此。

就比如之前，兩條獵狗追著野豬翻山越嶺，連著過了兩道山崗。

途中廝殺不斷，邊走邊停，走且不說，只要獵狗能迫使野豬停下，在打圍中，這就定窩。

如果定了窩，野豬又跑了，那剛纔定的這個窩，就花窩。

但要是獵狗能迫使野豬定窩不，那這個窩，就死窩！

在打圍裡，只要野豬定了死窩，那接下來，就該是獵人登場了。

其實，都不用李寶玉喊，就在那野豬向風撅倒木奔去時，趙軍便已。

他繞了半圈，直繞在野豬後方，一手提刀，一手攀爬，雙腳一蹬，整個人就上了倒木。

此時的野豬，早已被花狗給掏怕了，屁直接往倒木上一，任由兩條獵狗在它面前不斷地前竄後跳、左右突襲。

野豬都只是連續地左右甩頭，著二狗退讓，可它那屁始終不曾離開倒木分毫。

趙軍蹲在倒木上，那野豬就坐在趙軍正前方。它這坐姿如同狗坐一般，兩條後坐地，兩條前直撐著。

野豬聽力不弱，在趙軍往倒木上攀爬時，它就已經聽見了。

但是聽見靜的，可不只有野豬。

趙軍家和李寶玉家的兩條狗，花狗是將近五年的獵狗，黃狗也是三年的獵狗。

這兩條狗與獵人配合多年，它們雖然不會說話，但心裡卻明白的很。

它們知道，只要獵人一上前，就是到了決戰的時候了。所以兩條獵狗起僅存的力，向野豬發出了更猛烈地一波攻擊。

如此一來，野豬隻能疲於應付二狗，哪裡還顧得上背後的趙軍。

見此形，趙軍定了定神，微微起，弓著，貓著腰，掌中水曲柳一轉，那侵刀就了刀尖衝前，刀刃朝下。

刀閃爍，一刀。

這刀快的，時，連一響聲都不曾發出。

這一刀所刺，與黃狗前幾次撕咬野豬的部位相同，乃是野豬左前肘後，就相當於人類腋下連接肋骨的那片。

出刀時，趙軍彎腰將向前探。

一刀沒豬，下一秒毫不停留，直接把一撤一。當侵刀被他出時，趙軍整個人已站立在倒木之上。

噗……

一道箭隨刀而出。

箭噴，野豬哀嚎，只覺得一氣力被了出去。

趙軍再往前一探，又是一刀。

補刀仍在相同的位置，只是這一刀刺，趙軍卻是不曾拔刀。

他反將子向前一，除了兩隻腳重重地蹬在倒木上，其餘整個人完全於懸空，全的力量加上腳蹬倒木的反作用力，都灌注於掌中與刀，只將野豬扎地往前一傾。

見趙軍出刀，兩條獵狗更是狂暴，一左一右撲起，黃狗咬住野豬左耳，花狗咬住野豬右耳，兩條狗八條用力撐地，愣是把野豬往前一扯。

“嗷嗷……”野豬泣聲嘶，左右搖頭掙扎，怎奈兩隻豬耳被兩條狗死死扯住，又有趙軍整個人的力量在它上，是將它釘在倒木前。

“哥哥莫慌，寶玉來也！”

突然，一個聲音自一旁飄來，李寶玉大步奔來。

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撿回了趙軍的手斧，衝在野豬近前，斧就往野豬脖子上砍。

此時的野豬，前半被牢牢釘在倒木前，自腰往後劇烈的扭著，但卻怎麼也掙不開。

就是斧劈骨之聲，咔咔作響。

毫無抵抗力的野豬哀嚎聲越來越弱，漸漸地趴在地上搐起來。

趙軍拄著刀，慢慢地把雙腳從倒木上挪下，剛在地上站穩，耳邊就響起一陣狂笑。

方纔斧劈豬頭，被崩了滿臉豬的李寶玉，滿氣，大笑道：“哈哈哈……痛快！痛快！”

對他這稀奇古怪的話語，趙軍不但見怪不怪，反而覺有些親切。

忽然，趙軍覺有些恍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重生了，他有點懷疑，這是不是一場夢啊。

隨著一陣秋風吹過，捲起山崗上散落的黃葉，一片枯葉被風吹在趙軍眼前，那樹葉上的紋理都清晰可見，前世的一幕幕依稀縈繞在眼前。

趙軍心中雜念萬分，但頭腦卻越發的清晰。

他看了看旁李寶玉，這個今生前世自己最好的兄弟。又看了看那仍撲在死去的野豬上瘋狂撕咬的花狗、黃狗。

趙軍淡淡一笑，把手中刀往旁邊一遞，只道：“開膛！”

李寶玉微微一怔，接著大聲應道：“妥嘞！”

說著，李寶玉便將刀從趙軍手中接過，一手握著侵刀，一手握著半截水曲柳，雙手反向一擰，刀便與離。

李寶玉把子丟在一旁，然後上前趕開花狗、黃狗，隨手把侵刀往旁邊地上一，一手拽著野豬右前蹄，一手抓住右後蹄，用力往自己這邊一扳，將那側躺的野豬給翻個四蹄朝天。

然後，李寶玉也不放，直接開膛。把侵刀從野豬頸下刺，往下劃開。刀過肚腹時，小心翼翼，生怕劃破了豬腸子。

開膛之後，李寶玉扭頭看向站在一旁的趙軍。

對上李寶玉的視線，趙軍道：“腸子給我。”

等從李寶玉手中接過整掛豬腸子，趙軍把它掛在旁邊一棵大樹上，見趙軍如此作，李寶玉急忙起，以示恭敬。

此爲獵人敬奉山神。

掛完了豬腸，趙軍彎下腰，抓了把乾枯的黃葉蹭了蹭手上的油膩，又對李寶玉說了句“喂狗”，然後便走到那倒木旁，坐在倒木一端。

剛纔在李寶玉給野豬開膛時，花狗、黃狗就一旁急的不斷地晃著尾，可卻始終不曾越雷池半步。

現在當趙軍吩咐李寶玉喂狗時，這兩條狗好像聽懂了，花狗急的搖頭晃尾，黃狗更是急的用直推李寶玉小。

李寶玉摘下豬心，侵刀一劃，豬心一分爲二。

李寶玉先拿起大的那半，沒有理會就在自己旁的黃狗，而是遞向更遠的花狗。

這是頭狗的待遇！

花狗高興地起，卻也不曾著急開口，而是小心翼翼地歪擡頭，呲著牙輕輕地從李寶玉手中叼過豬心，然後才轉跑到一旁，大口地撕咬起來。

餵過了花狗，李寶玉才把剩下的小半豬心餵給了黃狗。黃狗也不遠走，就趴在李寶玉腳邊吃了起來。

看著黃狗狼吞虎嚥的樣子，李寶玉用手上下著黃狗的脖子。

這黃狗不但不護食，反似很一樣，著味的豬心，也著小主人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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