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出發后,薛亞言向麥曉東的屬下說了自己家的位置,沒一會就到了,三人又打了招呼道別後,看麥曉東的車子走遠了,薛亞言便迫不及待的問道:「我憋了一晚上了,老凌,你怎麼和這些大人走到一起了?看樣子杜大局長也是之前就知道你的。」
凌游笑了笑:「天機不可泄,快回去給我煮碗面吧,我都沒吃飽,喝了一肚子的酒。」說著推了薛亞言一把。
雖然他和薛亞言關係不是一般的好,可要提起他和麥曉東是怎麼認識的,那就得提起秦老來,他清楚,秦老的事可不是能任由他說的,便將此事對薛亞言瞞了起來。
薛亞言是個人,他也知道凌游是個穩重的人,以他們倆的關係,既然凌游閉口不提,那肯定有他的道理,自己也深知有些事,好奇害死貓,尤其是上面一些大領導的事,知道的越越好,凌游既然能把自己介紹給這些大人,就說明自己在他心目中還是好兄弟的,那讓兄弟為難的事,他自然也不能去做,所以也不再打聽了。
於是兩人說說笑笑的回了薛亞言的家。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凌游起床,見薛亞言正在做早飯,看到他出來便說道:「起這麼早,想著讓你再睡會的,就沒你,我一會得早點走,醫院有個早會要開,你今天有什麼安排?」
凌遊走到餐桌旁倒了杯水:「我今天去見一位長輩。」喝了一口後接著說道:「晚上一起吃飯吧。」
薛亞言挑眉笑道:「又是哪位大人赴宴啊。」
凌游笑道:「這個人可大,你惹不起,晚上得你請客,要不然翻了臉,你可沒有好果子吃。」
薛亞言聞言好奇的打趣道:「誰呀,這麼大面子,讓省委大和公安局長都要客氣三分的凌神醫說話都這麼小心翼翼。」
「凌昀。」凌游把杯子放下后說道。
薛亞言聽到這個名字連連擺手:「可別,我能不能不和你家的凌大姑娘一起吃飯啊,上次我就說了一句看著變胖了,就給我水裏下了葯,害我拉了一周的肚子,整整瘦了七八斤。」
「活該,孩的重不能說你不知道嗎,難怪你單。」凌游淬道。
薛亞言卻撇了撇:「咱倆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凌游卻笑道:「今天你好好表現,小昀帶同學去,把握住機會,萬一哪個小妹妹不開眼看上了你,你這老大難的問題也就解決了。」
一聽這話薛亞言瞬間來了神:「是嗎?那今天必須我買單,誰和我搶我和誰急。」
兩人吃過早飯,就一起出了門,薛亞言坐公去上班,而凌游打了一輛車去了余市的郊區,來到了一個別墅區后,凌游付錢下了車,在和門口保安打了招呼后,就坐著保安的擺渡車來到了一個獨棟別墅門口。
他深呼了口氣,按響了門鈴,開門的是一個保姆模樣的中年人,見到門口的凌游后,激的拍手笑道:「是小游啊,快進來。」
凌游打了個招呼:「謝阿姨,好久不見。」
謝阿姨把凌游請進門后,給他拿了雙拖鞋:「是啊,你上次來還是過年的時候呢,一晃大半年了。」
凌游朝裏面看了看:「魏爺爺呢?」
「在樓上書房呢,快上去吧。」
凌游點了點頭,便上了樓,此刻書房裏坐著一位白鬍子老頭,正在寫著書法,只見筆鋒蒼勁有力,渾然天,當聽到門外的靜后他問道:「誰來啦?」
凌遊走到書房門口笑道:「魏爺爺,是我。」
「是你這猴崽子,怎麼也沒提前打個招呼。」
白鬍子老頭名魏書,乃是凌游的爺爺凌廣白的生前好友,退休前是中央保健局的中醫專家,與凌廣白是幾十年的知己好友。
魏書放下手中的筆道:「坐吧,自己倒水喝。」
凌游笑著坐了下來:「魏爺爺的書法寫得越發好了。」
魏書也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字:「有沒有比你爺爺寫的好。」
凌游尷尬的笑了笑:「魏爺爺,您這不是給我高考呢嗎?」
「這個老傢伙都死了,你就不能可活著的奉承奉承嗎?」魏書氣的捋了捋鬍子。
凌游聽后也不生氣,這要是別人,張口就這樣說自己爺爺,他可能早就惱了,可魏書與自己爺爺的關係,非同一般,生前兩個老頑就各自上不饒人,他都已經習慣了。
但凌游還是笑道:「你們兩個人的字,各有各的風格,我爺爺的字裏更多的是大道化簡,而您的字裏卻包羅萬象,沒法放到一起評價的。」
魏書撇了撇笑道:「頭。」但是接著又嘆了口氣:「哎...這個老傢伙就是脾氣太暴躁,個太強烈,一輩子都不得一點委屈,把面子看的比命都重,要不然也不會落個那樣的下場。」然後又一指凌游:「你呀,都是被他帶的,太有個,認死理,再這樣下去,我真怕你步了他的後塵。」
凌游低頭說道:「我爺爺認為那樣的人生值得,那便是他最好的歸宿了,至於我,也不認為這樣有什麼不好的,人總要為了點什麼活著不是嗎。」
魏書喝了口茶,哼道:「他活了一輩子,臨老臨老選擇退,那是他的選擇,可你年紀輕輕的,又有如此天資,不應該埋沒在那小山村裏的。」
凌游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魏書總是覺得爺爺的選擇是錯誤的,尤其是為自己的事,兩個人曾經沒爭吵,可雙方都有自己的道理,各執一詞,凌游也並不覺得誰說的不對,他也很糾結,所以更多的是迴避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