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黛薇是萬萬沒想到, 陳雪澤居然裝了半個多月。
以為也就三天兩天?最早也就是球賽那次。萬萬沒想到啊,萬萬沒想到陳雪澤騙了這麼長時間。
還張兮兮的,每天一口一個陳先生著, 演得特別認真特別辛苦。夏子宴第一次來,甚至私底下特地拜托夏子宴替瞞。
現在想想,說不定在夏子宴回來之前陳雪澤就不聲不響地恢復了, 一直瞞著呢。
那些小算計,那些小把戲, 那些從不在人前展現出的一點一滴……陳雪澤通通看在眼里。
他像陪小孩子玩過家家似的配合著演戲。
陳黛薇都說不清自己現在生氣更多一點還是恥更多一點,差點維持不住表,要不是夏子宴在,真想不管不顧立刻走開。
這麼久了,以為在算計陳雪澤, 偶爾想起來還蠻愧疚的。沒想到啊沒想到,其實是陳雪澤在看笑話。
早該預料到的, 預料到今天這個結局。陳雪澤是什麼人啊,從不吃虧。哪怕偶爾吃癟, 事后也會加倍奉還。
誰都有可能落魄可憐,陳雪澤沒可能,陳雪澤不會。
陳黛薇冷冷地瞪著陳雪澤,面無表說:“是啊, 不愧是陳雪澤, 干點什麼都滴水不。”
很直白的諷刺。
被諷刺的當事人了似乎想說什麼,但沒說。一言不發地垂下眼睫。
夏子宴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終于意識到氣氛不太對了。
他舉著筷子, 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一時間就這麼僵住了。
僵了一會兒, 他怕菜涼了不好吃,試圖緩和氣氛:“吃飯吃飯,有什麼事吃飽了再說。”
他說著,立刻要去夾菜。陳雪澤涼涼地瞥了他一眼,他筷子就又一次在半空中僵住了。
陳黛薇敏銳注意到這一幕,說:“子宴哥,你吃。”
說完,又警告地掃了眼陳雪澤。
夏子宴哪還敢吃,夏子宴汗都快立起來了,瞬間回憶起幾年前被陳雪澤支配的恐懼。
但他遲疑了幾秒,最終還是落下筷子。
這說不定是他能吃到的陳黛薇親手做的最后一頓飯了,陳雪澤以后大概可能也許再也不讓他到他家玩了。
懷著這樣的心,夏子宴著頭皮大口吃東西,餐廳里只有他一個人發出的聲音。
吃完飯,他一秒鐘不敢逗留,打個招呼匆匆忙忙跑掉了。
門一關,房子里又只剩下陳黛薇與陳雪澤。
兩人面對面坐著,明明距離不遠,卻有種遙遙相對的意思。
房間很安靜,窒息的安靜。
陳黛薇看著陳雪澤,發現到了這個時候陳雪澤居然仍舊堅持在演。默默垂著眼眸,神郁郁,好像很落寞很可憐。
陳黛薇:“……”
真不懂陳雪澤這是什麼心態,演戲上癮嗎?騙很好玩嗎?把當傻子哄嗎?
在這種時候,他演的再像也不會信啊。
陳黛薇一秒鐘也待不下去了,本來想跟陳雪澤談一談也不想談了。倏地起,準備走。
陳雪澤聽見聲音,終于有了反應。他抬起頭向這邊:“我――”
他好像想解釋,好像想說什麼。但陳黛薇并不想聽,一想到他騙了半個多月,就沒有辦法面對他。
不是一天,不是兩天,是半個多月啊。
陳黛薇頭也不回地走了,進房間,啪地關上房門。
回到臥室,陳黛薇一眼看到床上那本《霸總妻往哪逃》
靠在門板上,又是恥又是難堪地閉了閉眼。
再也不想見到陳雪澤了。
這半個多月,陳雪澤究竟是怎麼看待的?
……
過了幾分鐘,陳黛薇房門被敲響了。
敲門聲緩緩的,帶著幾分遲疑。
陳黛薇后背靠著門板,沉浸在恥與懊惱中還沒緩過來。到微微的振,遲緩地收回思緒。
不用猜,是陳雪澤。
陳雪澤又來干什麼。
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也不應聲,無意識地抿著。
像是知道陳黛薇不會回應,更不會開門。下一秒,陳雪澤開口了。隔著一扇門,他說:“我――”
他好像想解釋,可是又沒什麼能解釋的。只說了一個我字,無力地沒了下文。
兩人隔著一扇門各自沉默,又一次僵持住了。
陳黛薇想,陳雪澤就是這樣,永遠不會認錯,永遠不會低頭。這段時間他改變很多,唯獨這點一直沒變。
永遠傲慢,永遠不會向人道歉。
就從來沒聽過陳雪澤說對不起。
陳黛薇這樣想著,耳邊又一次響起陳雪澤的聲音。
陳雪澤聲音低低的,語氣里有悔意。他對說:“……對不起。”
陳黛薇一愣。
陳雪澤有些艱難地說:“……你能不能,不生氣。”
“我不該騙你。”陳雪澤又說了一遍:“陳黛薇,對不起。”
他語氣聽起來竟然有點卑微。
陳黛薇一聲不吭聽著,表空白,不太敢信。
許久,開了門。
一開門,就看見了陳雪澤。陳雪澤靠在房門旁的墻壁上,沉默不語,微微地垂著頭,神晦暗不明。聽見開門聲,他明顯一怔,迅速朝向這邊。
不知是不是陳黛薇錯覺,他此時的眼神有些空。著的時候好像沒著。
“陳黛薇……”他了一聲,完沒下文了。好像不是為了說什麼,只是想這麼一聲。
陳黛薇沒理他。
陳黛薇看都沒看他一眼,著不遠一株綠植,微微仰著下:“陳雪澤,我們扯平了。”
語氣有些冷漠,說完,重新關上了門。
陳雪澤站在房門外,就這樣站了整整一個晚上。
第二天,陳黛薇照常起床,洗漱,吃飯,上班。
出門上班時,拎著行李箱。
昨晚跟一個關系不錯的同事說好了,去家借住兩天。同事很痛快地答應了,知道沒地方住,還很熱心地主提出幫留意房子。
是的,陳黛薇決定搬出去了。
昨晚一直沒睡,想來想去,覺得一切應該就到這里結束。
這一個多月簡直是場鬧劇,他有錯,也有錯。
那麼不如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就當他們也沒認識過。
昨晚對他說扯平,也是經過深思慮的,不是氣話。是真的決定跟他扯平,互不相欠,再也不接。
也沒必要再接了。
以后他怎麼樣不管,決定要搬走了。假如將來不巧在大街上遇到,也不會多看他一眼,決定跟他做陌生人。
想,他們之間最理想的結局就是再也不見。
本來不能確定陳雪澤是怎麼想的,拎著行李箱離開那一刻,確定了,陳雪澤的想法和一樣。
因為走的時候他就站在客廳,一副很沒神熬了整夜的樣子,頭發微微,襯衫有一點皺。他親眼看著這樣走出去,一言不發,沒有出聲挽留。
陳黛薇當著他的面留下鑰匙,走了。
關上門那一刻,心里空落落的。
-
陳黛薇拉黑了陳雪澤所有聯系方式,之后再也沒見過陳雪澤。
這個城市這麼大,兩個人再也不見太容易了。
幸運的是很快找到了合適的住,從同事家里搬了出來。
新住離公司不算太遠,有電梯,周邊設施非常齊全。再也不用每天早上提前兩個小時起床,再也不用換乘好幾次。再晚回家也不怕黑,小區里有路燈。
唯一的缺點是租金略高,在猶豫要不要找個室友。
搬進來的第二天,決定不找室友了。因為恍然意識到自己過上了一直以來夢想著的生活。不用寄人籬下,不用看人眼,有了個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的空間,每個角落都完完全全屬于自己。上班太累,回到家里可以不顧形象地隨意往哪一癱,癱多久都無所謂,不必顧忌任何人。
有了完全屬于自己的地方,還可以在家里面招待客人。搬來沒幾天,又是招待朋友又是招待同事。他們來過兩趟,對做的飯菜念念不忘。
還計劃著養一只貓,最近都在做這方面的功課。品種無所謂,漂不漂亮也無所謂,只希別太鬧騰,健康。
有個朋友聽說想養貓,特地打電話告訴自己家養的貓快要生小貓了,到時候隨便挑。
終于過上了從小到大夢想著的生活,還要有小貓了。可是――
可是陳黛薇并沒有很開心。
做飯習慣多做出一個人的分量,做好了下意識想要喊人,了又無聲閉上。每天休息時間習慣拿出手機看看,拿出來才意識到沒有什麼可看。遇到加班,加班前必定打開微信,打開了微信,才慢慢想到不會有人在家里等,回家再晚也沒關系。
哪怕整夜不回去,也不會有人等消息。
沉默一會兒,又收起手機。
有一天,收留過陳黛薇的那個同事小娜悄悄問:“薇薇,你是不是失了啊?”
小娜早就覺得陳黛薇不太對了,總是走神,總是盯著手機發呆。癥狀和失那陣一模一樣。
只是陳黛薇這失后癥也持續太久,和長跑五年多的男朋友分手也沒難過這麼久。
小娜拍拍陳黛薇肩膀,給陳黛薇出主意:“走出失最好的方式就是開展一段新的,薇薇,我介紹幾個帥哥給你,保證優質。”
陳黛薇搖搖頭,沉默拒絕。過了一陣想起反駁:“我沒失。”
還有力氣笑一下,故作輕松:“我連都沒談。”
――喜歡上陳雪澤兩次,又放棄他兩次。
――兩次都是一個人的事。
作者有話說:
東漢末年,一個王朝行將就木。一場傳染烈度極強,癥狀奇怪的瘟疫讓這個亂世進入末世。倖存的三百多萬人口散佈在大漢王朝六百多萬平方公裡的疆域內。 試看,一個兩世之人,一個王朝,一個民族,成百上千的梟雄豪傑,三百多萬末世亂離人將在這末世之中如何選擇自己的命運
帶著召喚系統穿越到了東漢末年,開局就召喚了宇文成都,這天下我要之,美人我亦要之!擁有史上最豪華的陣容,開啟了一段傳奇般的一統天下的道路!
都說我陳九州是一代奸相,偏偏是我這位奸相,扶起了整個東楚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