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星蟲王!
王守哲角搐了幾下,這個五妹平常倒是不顯山水的,可私底下卻是有些……令人頭皮發麻啊。
“嗡嗡!”
拳頭大小的九星蟲王甲殼打開,翅飛速扇著來回應。
與此同時,王珞靜從腰間掏出了一個翠竹小笛子,湊到邊吹奏起來,那是一種獨特的韻律,聲音尖銳而高,聽在耳朵裏頗為刺耳。
可九星蟲王對那聲音卻十分悉,翅膀一震,發出了連續不斷的嗡嗡嗡聲。那箱子裏的其餘小型九星蟲紛紛展翅開飛,圍繞在九星蟲王側,就像是一團變幻莫測的雲朵。
隨著王珞靜的指揮,九星蟲王率先向麥田殺去,隨後千上萬隻蟲子形的蟲群如一陣狂風般跟上。雖然同為瓢蟲,但是這玄武世界的瓢蟲顯然更加兇悍一些。
它們落在一株株尚有些幹癟的麥穗上,逮住一隻蚜蟲就開始大快朵頤,它們的戰鬥力遠不是草蛉蟲可以比擬,短短半刻鍾,每隻九星蟲至幹掉了五六隻蚜蟲。
如此生軍團一出,當真是所向披靡。
“珞靜,幹得好,幹得好。”王守哲開心地讚賞不已,“有你這樣的本事,我們王氏的糧食有救了。”
“四哥哥,還不夠。”王珞靜搖了搖頭說,“從麥子灌漿期到,不過才十幾天時間。時間越往後拖,越容易減產。”
爺爺王宵誌一輩子專業務農,從小耳濡目染對此道頗為悉。當即二話不說,又從草蛉蟲箱子裏,掏出了兩隻胳膊細,渾枯槁的大蟲子。
“四哥哥,這兩隻草蛉蟲王生產蟲蛋太多,恐怕已經活不多一個月了。”王珞靜有些心疼而愧疚道,“希它們在最後的時,為家族再做最後一次努力吧。”
說著又奏響了翠竹笛子,這一次的聲音和指揮九星蟲王時完全不一樣,聲音十分低沉。兩隻枯槁灰敗的草蛉蟲王驀地驚醒過來,振翅向遠飛去。
它們的速度極快,幾個呼吸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它們飛行的時候,口還在不斷,發出低頻的聲音。
“四哥哥,草蛉蟲王有召集夥伴的能力。”王珞靜說道,“希它們能多召集些夥伴回來,現在野外的草蛉蟲越來越了,隻有山裏麵還有一些。”
對此,王守哲也思考了起來,這大概率是紫府學宮推出的滅蟲散的鍋,蚜蟲的大量減,也導致了草蛉蟲族群的減。
如今抗藥蚜蟲出現發征兆,草蛉蟲群卻是不上,恐怕這一次要有大事發生了。
一個時辰後,其中一隻草蛉蟲王已經回歸,帶回來了千軍萬馬,它們在麥田飛舞,瘋狂地捕食著蚜蟲,更可怕的是,它們吃著吃著,就開始在麥穗葉片上產蛋。
等到天黑,又是一隻草蛉蟲王回歸,它帶回了更多的同族,那麻麻的草蛉蟲大軍,都讓王守哲懷疑著數千畝麥田的蚜蟲夠不夠它們吃了。
而且它們產下的大量蟲卵,隻要數天功夫就能破殼而出,小小蟲也不容小覷。
如此壯觀的場麵,逐漸引起佃農注意,繼而稟報了王宵誌。等隨後趕至的王宵誌,了解了那是他孫王珞靜幹的好事,真是把他給震驚地連話都說不出來。
霎時間,他老淚縱橫,呢喃不已:“這一次咱們王氏有救了,有救了。”
“四爺爺,我們另外兩個農莊的農作也不。”王守哲說道,“事宜呢,我就不參與了,四爺爺您自己和珞靜商量吧。”蠶莊雖然以蠶桑為主,但是也種了不麥子。
“這……”王宵誌一聽要和孫商量,還是一個最小的孫,頓時臉有些拉垮。
“四爺爺,您要是覺著珞靜多餘,我可以把帶回去,免得在這裏礙手礙腳。”王守哲笑瞇瞇地說道。
“不多餘,不礙事。”王宵誌急忙搖頭,老臉一陣扭曲,對王珞靜仿佛出了個討好般的笑,“珞靜啊,咱們還是得想辦法救一下另外兩個農莊。你有什麽要做的,盡管讓爺爺去做。”
王守哲笑了,雖然王宵誌這老頭子頑固而重男輕,但是對家族的忠誠度和歸屬卻是絕無問題,隻要觀念能扭轉過來,還是家族的棟梁之材嘛。
見王宵誌轉換了態度,王守哲又將他拉到了一旁,麵凝重道:“四爺爺,看樣子這一次的蟲災,絕非我們王氏一家。不敢說隴左,但是長寧衛附近,總恐怕至得減產四五。”
“那不是好事嗎?”王宵誌一愣後,旋即“憨笑”道,“其它家減產,就咱們家產……”
“這世間,好事和壞事往往沒有絕對。”王守哲冷聲道,“有時候看上去很好的事,往往會變壞事。”
王宵誌一凜,旋即反應過來:“守哲你的意思是,其他家族會眼紅我們?”
“若僅僅是眼紅倒也罷了。”王守哲表十分凝重,“正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所有人一起災自然沒得說。若我們王氏一家產,別說那些敵對者家族了,便是連關係較好的家族,恐怕也會心生嫌隙。一招不慎,我平安王氏有可能為眾矢之的。”
“那該怎麽辦?如今我王氏已經風雨飄搖,若是再……”王宵誌一下子急了,他終究隻是長期務農的族老,對於此道了解太。
“四爺爺莫急,有時候壞事往往又會變好事。”王守哲自信地笑道,“得看如何運作此事,將局勢導向我們有利的一麵。我們來盤算一下,首先是長寧徐氏,山公孫氏,山柳氏這三族,他們與我們平安王氏長期通婚聯姻,彼此關係天然親近,自然得想辦法協助他們。”
其實這三族之中,王守哲對山公孫氏印象最佳,這不單單是他目前嫡母是來自公孫氏的原因,而是公孫氏的族風比較大氣爽朗,哪怕對如今比較落魄的平安王氏也並不嫌棄。
當然這和先前嫡脈間的聯姻也頗有關係,如今公孫氏當代族長公孫墨的祖母王玲蝶,便是來自王氏的第四代嫡係。
而長寧徐氏本是一個非常強盛的玄武家族,比起平安王氏最強大的時期也不遑多讓,那時候雙方嫡脈都是互相通婚,彼此關係親近。
隻可惜後來……
王宵誌表複雜而痛惜地點頭道:“不錯,這三家和我們王氏脈聯姻很深。隻是珍梅妹妹可惜了……”
王守哲知道他在說什麽。當時王氏家族劇變後,為了鞏固和長寧徐氏的關係。在瓏煙老祖的運作下,第五代的王氏嫡王珍梅姑嫁給了徐氏嫡長子。
而王珍梅也不負使命,數年後懷上了嫡,兩家關係也達到了最親近的狀態。隻可惜,王珍梅姑竟然莫名難產而死,造了一兩命的悲慘結局。
當時王氏悲慟莫名,宵字輩的兄弟們都去長寧徐家大鬧了一場,便是連瓏煙老祖也被驚親自到場驗,沒有發現任何可疑和蹊蹺後才作罷。
自從那之後,王氏和徐氏的親關係發生了裂痕,彼此通婚僅停留在直脈,再不涉及嫡脈。
同樣,山柳氏和王氏的關係也是有些錯綜複雜,一言難盡。
隻是複雜歸複雜,彼此之間的脈關係卻是無法抹滅,關鍵時刻還得互相拉一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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